“这也是为了您的身体考虑,香奈惠大人交代了好几遍。”
想笑又不敢笑,隐急忙松了手往后跳:“我们先回去报告啦,辛苦您。”
雨已经停了,雷雨后特有的清新感让人神清气爽。
鎹鸦金子在树枝间跳来跳去,时不时把头别进翅膀里啄啄毛又转回来“啊——!”的叫上一声。
等“支援”等了好几天的那些剑士们这才反应过来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是被他们并不看好的那个“癸级”小姑娘解决掉的。
嘶——!
脸有点痛,隐隐约约间好像被人轮着刀鞘拍了好几遍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明所以的他们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拎着尾巴突然塞进透明袋子里的老鼠,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但就是想不清楚为何会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阿薰背好包裹提着药打算继续向东南移动,听到他们这样问抬头望天想了想答到:“大约是敢于怀疑和采取行动证实疑问吧,真相绝对不是坐
在那里就能等出来的,困难同样不会自己解决。”
“没有不吃人的鬼,区别只在于为了吃人而披上何种伪装进行欺骗而已。”
她没有耐心为他们仔细讲解,只留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同隐们摆摆手告别再次踏上旅途。
隐们抬起装着特殊人偶的箱子朝本部进发,顺便替几个迷茫中的队士解释:“阿薰小姐昨晚在城内与下弦二战斗并斩杀,你们不知道吗?”
“……”
血鬼术在这里发挥作用,鬼怎么会在城里?
几个人眼睛里冒出同样的疑惑,连隐都有点看不下去:“您几位……”
算了,等他们什么时候受伤进了蝶屋说不准会遇上阿薰小姐呢,大概到时候就有机会也有时间想明白今天的事——学会耐心等待固然是个好习惯,但也不是这么用的。
与下弦二战斗造成的痕迹很快就清理完毕,城里的人正因为“神明突然离家出走”而陷入恐慌,隐们趁此机会溜之大吉。反正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死心,再过一段时间生活就该什么样还什么样了。
鬼杀队杀的是鬼,“神明”不归他们管。
除了围成一个圈坐在那里几乎什么也没做的几个队士面面相觑进而低头反省——只有能想明白的人才有未来可言。
……
另一边阿薰跟着金子继续跋山涉水搜寻鬼的踪迹——下弦二让她明白比起直接走出来抓个人吃,鬼更喜欢躲起来利用各种名目欺骗诱/拐,单纯等待鎹鸦递来线索和情报是不行的。只有主动寻找才能早一点将它们揪出来,好避免更多无辜之人受害。
能不能做和想不想做,这两者之间乍看之下似乎没什么差别,却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猎鬼人并不仅仅只是份薪水优渥的工作,更是份责任。
——活着和鬼一起躲在黑夜中战斗,死去也会像鬼一样消失在不为人所知的角落,明明如此痛苦,那么多前辈却甘之如饴前仆后继,只为了庇护那些与己无关也从未见过的人。如果不是拥有钢铁般的意志与舍己为人的宽广胸怀,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
她想成为这样的人。
从躺在蝶屋睁开眼睛开始,身边围拢的都是这样因理想而崇高的普通人,大约他们就是阿吉那些书中圣贤所盛赞的,真正的强者。
人的强大,并不源于血脉,而是来自心灵。
可惜没人将这个道理告诉宇智波一族。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加更:
收藏:5/15
地雷:2/2
营养液:3/5
还剩十二次。
第61章 番外.社长
“咪~”
蹲坐在墙头上的猫翘起后脚挠挠耳朵上炸出来的绒毛, 不等挠个痛快, 鼻子前伸来一根两脚兽的贡品。
贡品鱼干的味道很好, 但是献上贡品的两脚兽却不大得猫咪喜欢。
它伸出鼻子嗅了嗅,头也不抬转身就走,在夕阳瑰丽的橙红色中留下一道潇洒的身影。
“……”
连同小鱼干一起被猫拒绝, 身着青衫的男子轻声叹息,收起猫咪专用零食抄起袖子沿着僻静小路继续漫步。
不用说猫, 敢从他手上取走食物的人, 这么多年以来也就只有两个。
夕阳照在他银白色的头发上微微染了些许暖光, 这人像是想起了谁, 嘴角向上翘起,很快又恢复之前的平静无波,只有薄荷绿的眼睛里仍带着几分柔软。
直到走出这条小路也没能再遇上自由自在出来散步的猫咪, 看来小鱼干又要被剩下了。他转过街角专挑人烟稀少的路走——不想向警察多费口舌解释为什么随身带着刀。
“请不要这样!”
“放开我!我要喊人了!”
带着泣音的呼救断断续续从暗巷中传出,剑士握紧了刀加快脚步。
被几个流氓堵进死角的女孩忍不住闭上流泪的双眼, 预想中的可怕事情没有发生,那些淫邪的笑声反倒转而变成哀嚎与求饶。
被救了吗?现如今谁会愿意冒着给自己惹麻烦的风险伸出援手呢。
她小心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一袭宽松和服与青松般挺拔的背影。
他背对着自己, 右手举着没有出鞘的刀点在首恶的喉前。还以为他会很帅的撂些狠话赶走这些家伙, 没想到这人用左手不太熟练的拨通警局电话报了个警:“您好,某地某处某条小路中抓到几个恶棍, 系强迫女子……”
他遣词造句颇有几分古旧,声音又很威严,两相加在一起顿时显得像个旧时代的古板老先生似的, 实际看上去却并没有那么年长。
很快警察赶来将地上几个流氓惯犯抓走,险些受到侵害的女性和报案人一起进了局子做笔录。
她忍住恐惧与羞耻将前后经过一一仔细讲明,警察端了杯热可可给她让她坐在一旁休息,过了一会带着记录去而复返:“在这里
签个名字就能走了,以后小心些,也可以买些防身工具随身携带。”
“好的,多谢。”
她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坐在角落里缓了一会儿,等着那个穿着宽松和服的男子走出来急忙迎上去:“抱歉,那个……谢谢您救了我。您……”
“嗯。”
他低头看了一眼:“今后注意。”
说完抬脚就走,没有半点继续交谈的意思。
她有些无措的犹豫了一会儿,转而去问警察:“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我想正式向他道谢。”
“你说福泽先生?他在两条街外开了家侦探社,想道谢就去那里找。”办案警察将所有笔录交给其他人归档,忍不住就教育她:“虽然这样说对你有些不大公平,但是……今后还是不要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也不要给别人侵犯你的机会。我并不是指责你,提醒而已,不要多心。”
“是,您说的对,我记住了。”她鞠了一躬再次道谢后提起背包回家。
对于已经步入职场的职业女性来说,只要天上没下刀子,不,应该说只要天上下的刀子没戳死老板,不上班都是不可能的。无论今天遭遇了什么,明天都必须元气满满的出现在办公室。
也不知道这样日复一日坚持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忍不住又想起救了自己的那个男人。
他周身环绕着宁静的气息,就连风吹过衣摆也会减慢几分。
——是个让她觉得安全又可靠的好人。
藏在被子下的脸忍不住红了几分。
侦探社的福泽先生是吗?
……
“您好……请问,福泽先生在吗?”
好不容易换休一天,她带着水果上门道谢。自那以后即便晚归也没有再遇到流氓骚扰,想来都是托了这位先生的福。
办公室内带着边框眼镜的年轻女士走出来接待了她:“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
“啊……抱歉,没有。我是来道谢的,”生怕被拒绝,她鼓起勇气加快语速:“上周贵社的福泽先生从几个坏人手里救了我……”
“哦,是这样!”秘书样的女士引了她进去:“请您坐在这里稍等,虽说要见社长必须提前约好时间,不过既然是道谢,嘛,也不至严格到这个地步。我去帮您问一下。
”
“多谢。”她被领到会客沙发处安坐,很快就有穿着学生装应该是临时工的少女端了茶和待客的糖果:“我叫直美,是这里的小时工。呐呐,发生了什么,可以说说看吗?如果不能说也没有关系,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