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的探望时间到了。”护士进来,对着苏果说到。
苏果放下捂在心窝里的手,将它放回被子里,坚强的笑道:“阿筝,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明天一定要醒过来哦,我给你做你喜欢的银耳羹。”
苏果走出了病房,哆嗦着唇紧紧靠在墙壁上不让自己摔倒,等着心头的阵痛过去,吴云筝这个样子是在要她的命,而要她命的人,她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第二天,苏果安排了专机将吴云筝转回海京市,进入自家慈明医院的特级看护房,并给吴云筝办理了半年的休学。她离开公司十天了,一些客户早已等不及要见她,她不能抛下分公司的一切,那也是她付出了很多心力的心尖宝贝。
苏果褥着吴云筝起翘的发丝,俯下身轻轻含住她的下唇,轻声道:“阿筝,我先去上班了,中午回来看你,晚上回来陪你,你要早一点醒过来哟,我爱你。”
床上的人安静的,依旧没有一丝反应。苏果敛着悲痛转身离开。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之前,苏果问医生吴云筝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医生说了就这两天。两天,多么漫长的时间,每一秒每一刻苏果都不想再忍受,这是在凌迟她的心,她的肉,而她却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哭,她要撑起一切。
黑色宾利匀速的在车流中穿梭,苏果开启了自动驾驶便陷入了愤悔,忽而抬起手紧紧咬住食指,紧紧闭上了眼,发热的眼尾渗出水光。
“黑曜,联系闻权。”
“收到,主人,正在拨号闻权。”
“小果。”闻权低沉的声音传出,苏果给他放了假,说让他待命,现在他想任务可能来了。
苏果睁开眼,眼中似射出一片利芒,问到:“闻哥,叶骁飞和周涛的情况怎么样?”
闻权回道:“依旧监视着。叶骁飞去了梅国侍奉他的母亲,他母亲已经癌症晚期,最后期限应该就在这个月了。周涛躲回了老家,性情变得乖张暴戾,他家里人把他赶出去,他大闹了一顿自己住在山脚老屋。”
“让他们活了这么久,便宜他们了。”苏果暗哑着声音道,话语中透出冰寒的冷酷,电话另一头的闻权不禁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感受到了,那浓烈的杀意。
“闻哥,做掉他们。”苏果让人不寒而栗的指示终于到来。
庭院中的闻权登时张大了眼,眉头瞬间拢起沟壑,双唇紧抿,脸庞紧俏的肌肉显得他思虑深重,一脸严肃。
“小果,不再多考虑考虑吗?”曾经的苏果,即便最恨的时候也没想过要人性命,他不知道苏果这终究是不是变坏了。
“闻哥,我很清醒,你做不做?不做我找老钟。”
苏果的要求,他会尽力达成,闻权也只是犹豫了两秒,回:“好,保证完成任务。”
挂掉电话,闻权回到房间,从墙上的一个暗格拿出了一个箱子,箱子里,躺着他经常擦拭的匕首,还有一枚镶着大块红玉宝石的钻戒。
因为缺乏资金,老钟的手伸不到梅国,他便利用苏家的资产在梅国悄悄发展了一个组织,把这块短板补上。
将匕首放进包里,闻权小心的拿起钻戒,放进了胸前的戒指盒,随后拖着行李离开了华国。
梅国西部海岸边的加布罗州,一座拔地而起的城市因高新技术的闻名在梅国被称为“□□”,寓意着这里的技术是世界的希望,是人类的太阳。
玛丽医院这家百年的老医院,医资雄厚傲然于世界之林,住院部七楼的一间普通病房里,一位苍老的华国妇女正在艰难的诉说着她的临终遗言,年轻的家属握着她的手痛哭,送别了他挚爱的母亲。
两天后年轻男人驾着车辆从市里殡葬馆领走母亲的骨灰,走到临海大道的时候冲出了护栏掉进了海里。据媒体报道,年轻男人的遗体没有找到,吊上来的车辆经检查并无故障,网络上人们都说年轻男人失去了母亲,一时伤心过度抱着母亲的骨灰殉葬大海,多可惜!
华国京都市的一栋办公室里,女助理慌张的闯入高星易的办公室:“高总!”
“怎么了?不会敲门吗?这么没有规矩!”高星易不悦的道。
“高总,叶骁飞死了!他在梅国开着车冲出护栏掉进海里,尸体都找不到!”
高星易瞪着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看,好一会,道:“他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苏·大魔王·果变身!这是进阶版,还有究极进阶版~
第93章 青面獠牙
“哎, 三婶, 你听说了吗?周老三家里那个儿子好像疯了。”
“当然听说了, 我家那老家伙经过他们门口的时候,看见周老三大儿子又哭又笑的。周老三还说他被儿子揍了,带着自家堂弟返回头又把自己儿子收拾了, 这父子相残的,都打了几回了。”
“哎哎哎,我跟你们说,我这边也听说了。我家那口子跟老村长上门当调解员,周老三和那个大儿子周涛,当着老村长他们的面又打起来。那个周涛年轻力壮的力气大, 周老三都被/干/趴了,最后还是我家那口子拉的人。唉,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 那个周涛真的疯了一样。”
村口旁边的几户人家, 中午做完工之后的几位妇女坐到了一起唠嗑,把村里最近的大事小事都说了个遍。
豫西市大金镇小岡村, 村里最近“津津乐道”的故事就是周老三家的大儿子疯了。
村子北面靠山, 三天前周涛被家里赶出来之后, 就卷着被子来到了山脚下的老屋。老屋发霉失修,周家人没再来看过周涛过的怎么样,只听说没人再敢靠近那里。
从小山岭醒来之后,周涛找到了残缺的肢体,艰难的走到了山下, 腿间的疼痛无不在告诉他他成了太监。
他背着一包钱去了医院,医院却告诉他离体太久了,无法接上,他当场就疯了,对着医生又打又骂又砸,最后被公安拘留。
周涛没办法面对这一切,他女朋友去到看守所看他,他不敢说出实情,看着女朋友泪流满面的样子还是跟她提了分手。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害的,他不知道他是谁,只记得那一双猩红的眼,像是地狱里来的魔鬼。他知道,那个人肯定跟梁谦脱不了干系,可梁谦家大业大,他拿什么去报仇,他无法报仇,他无能,他无能!
生活就在痛苦之中一日日的度过,周涛的神经每日在痛恨与无能中挣扎,他恨自己没有用,仇恨的意念像一个魔窟张开了幽暗大口渐渐将他吞噬。
“啊!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一只野鸡撞到了周涛的脚边,周涛拎起野鸡的翅膀一下下狠狠砸在泥地上,睚眦欲裂地疯狂。
野鸡惨叫了两声之后便失去了声音,空荡的山脚周涛狂怒的叫嚣声碰撞着山体,形成巨大的回音一遍遍震荡开去,挨得近的人家都听见了这种恐怖的声音,令人心惊胆战,脚底生寒。
这一来,更加没有人会靠近周家在山脚下的老屋了。
两天后的一个夜晚,大半夜的村民们又听见了周涛的喊杀声,都紧紧的把门和窗锁住躲在被子里发抖,老村长愁得头发更白了,想着天亮了一定要把人送去精神病院。
“嘭!”一张桌子被周涛抬起扔向窗户,窗子即刻烂了,两扇青玻璃爆碎,他怒喊:“你是谁?是不是梁谦派你来的!”
窗外的人影完全没被砸过来的桌子影响,平静的挪动身体飘到了另一扇窗,依稀的月光下,周涛看见了那人脸上两根长长的獠牙和泛红的眸子,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
红色的眼睛!
“是你!我要杀了你!”周涛爆喊一句,抄起脚边斧头猛然撞开大门跑出去。
“啊!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周涛胡乱追砍着,眼前的青面獠牙跑得飞快,泛着红光的眸子时不时回头嘲笑他一番。
“你是人是鬼!”周涛一斧子砍下去落空,斧头插入了树干里。
“桀桀桀桀……死太监。”
死太监!丑陋粗糙沙哑的声音像魔音般钻入周涛的耳朵,心里的痛处被人血淋淋的砍上一刀,刺激得他发狂。
“啊!”周涛手臂肌肉瞬间鼓胀往外一拔,解脱的斧头惯性向后磕在了他的额头上,温热的血液顺着鼻梁流下来,他完全不知觉,像疯了的野兽般向眼前的不人不鬼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