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97)

作者:常安十九画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沙鸥却慢慢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应该的。”

随即他端杯,杯底轻轻在桌面上一磕,再次喝了个干净。

放下杯子,周凌风接着倒酒,沙鸥来者不拒。

陆惟名终于按捺不住,扣住他意欲再次端杯的手腕,沉声道:“行了,再喝胃疼。”

“不至于。”沙鸥拿开他的手,头顶的吊灯在他眼底铺上一层细碎的光芒,一双清冷无双的眼睛,此时看过来的眸色竟然堆积着满溢的温柔,“你送我回去就行。”

陆惟名深深叹息。

左手沙鸥,右手兄弟,他知道周凌风他们今晚设局就是有意刁难,想要给当年的自己讨个说法,而沙鸥这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诸位随意,奉陪到底,思及此,陆惟名从杯架上拎过一只酒杯,往桌面上一放,掷地有声道:“今天不送你,你要喝,我陪你。”

沙鸥轻挑眉梢,随即嘴边溢出一声轻笑:“好。”

他重新端杯,目光淡然地从面前四张脸上逡巡而过:“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陆惟名,让各位费心了也是我的错,今天这场酒,当我赔罪——过了今晚,之前不提,但是今后......”

他眸色微转,重新看向陆惟名,话是说给四人听的,但是爱意和注视却全部给这一个人——

“今后,这个人就是我的了,诸位替他心有不甘也好,觉得我并非良人也罢,都随意,影响不到我,我不管各位怎么想,但这个人,我肯定是要定了。”

说完一饮而尽。

陆惟名和其余四人登时愣住。

——我的人,我要,谁说什么都没用。

不可否认,沙鸥气场全开的时候,谁也招架不住。

“操......”周凌风目瞪口呆地听完了这几句主权宣示,郁闷地随着沙鸥喝了口酒,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家兄弟身上,“陆哥,你什么意思,说句话。”

陆惟名眼底酝酿起暗涌,生生压制住心底想将沙鸥按在怀里亲到缺氧的冲动,半晌,慢慢放松身体,轻笑一声:“没什么可说的,我现在归他管。”

“完蛋!彻底完蛋!”本想给兄弟讨个公道却被迎面塞了一锅狗粮的四个人异口同声。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眼见是对方情网织就,时隔十年后兄弟再次鬼迷心窍地扎了进去,旁人多说也是无用。

赵书远喟叹一声,脸上挤出个艰难地笑意来:“得了,这事......陆哥自己愿意,我们还能说什么,但一点,要是这回你再——”

“不会。”沙鸥起身,依次给他们杯中倒满,曾经他没有说这话的底气,但今时不同往昔:“只要他愿意,我可以明天就和他飞国外,注册结婚,我用全部的财产做聘礼。”

“噗——”方凯李赫没控制住,嘴里的酒一口气喷出了老远。

周凌风举着手里的酒杯,眼神俨然一片枯槁:“......你、你、你怎么着?”

沙鸥蹙眉反问:“娶他——有问题?”

“卧槽......”赵书远觉得自己受惊了,默默看向旁边表情同样空白的陆惟名:“那个......陆哥,敢情当初没说错,我们......咳,果然是娘家人?”

陆惟名显然也被沙鸥这句“娶他”咂懵了,呆滞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娶谁?”

沙鸥淡然如斯:“你。”

“我......”陆惟名一时语塞,被爹妈兄弟会错意了那么久,他从没纠结解释过,但如今这话从沙鸥自己嘴里说出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应该要力证一下了,要不然以后日子没法过了。

“娶我......行啊......”陆惟名低语一句,倏然抬头,而后寓意不明地冲沙鸥一笑,转手拿了杯架上两只最大的酒杯放在桌上,“老规矩,开一局吧。”

沙鸥不解道:“什么局?”

陆惟名嘴角噙笑,不紧不慢道:”夫夫局,先认输的那个,喊声老公——男朋友,敢不敢?”

形势陡然急转,旁边的四个人立刻来了兴致,和当年一样,迅速进入观战模式。

沙鸥迎着陆惟名那双带笑的眼睛,片刻之后,了悟了。

——看来是自己搞混了嫁娶位置,包括......

其实他对于这件事倒是无所谓,不过既然场面架在这了,也没在怕的,于是点头应下:“倒酒。”

陆惟名亲自倒酒,而后端杯:“愿赌服输?”

沙鸥杯身与他轻轻一碰:“愿赌服输。”

“哎我去!”历史轮回重演,周凌风他们四个人凑在一起咬耳朵,“要说玩,还是他们gay会玩啊,比不过比不过......”

方凯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两个一杯接一杯的人:“话说,我要是跟我媳妇儿这么玩,估计她能让我闺女跟我喊大哥。”

李赫插空接话道:“你傻啊跟嫂子拼酒,你可以找机会跟老丈人开一局嘛,兄弟局,输赢不吃亏!”

“......滚!”

而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人对于周遭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时光裹挟着画面流转,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年前在“Stone”的那一晚。

父子局,夫夫局。

他们两个人是酒逢知己,亦是棋逢对手,是你来我往,是见招拆招。

永远旗鼓相当,始终难分伯仲,在这场横跨了十年的情爱纠葛中,势均力敌,拼尽了一切,交付了一切,不要所谓双赢,只求两败俱伤,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一瓶,两瓶,三瓶......他们始终沉默对饮,四个看热闹的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沉默地看着用尽全力灌酒的两人,但慢慢地,几个大男人却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四瓶、五瓶......时间分秒流逝,周遭静得可怕。

头晕,目眩,神迷,纵情。

沙鸥在朦胧的醉眼中努力看清身边的人,但眼前的面容却模糊重叠,和记忆中那个少年骨肉重迭,合二为一。

他飞扬的眉眼,他炽热的拥抱,他惶恐的亲吻,都深深刻在自己生命中,印记火热,早已成疤。

他失去过,却从没忘记过。

而现在想要更多。

要他灼热的吻,要他缠绵的怀抱,要他缱绻的情话,更要他情深的厮守。

最后一杯,陆惟名一饮而尽,而沙鸥没动。

他深深缓了口气,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忽然开口——

“我认输。”

陆惟名心绪蓦然翻涌,凝眸看着他的眼睛。

“我靠——”旁边安静三秒,突然一阵哄闹。

“陆哥可以的!十年逆风翻盘啊!”

“翻车了啊,哥们儿叫声老公给我们娘家人开开眼吧!”

沙鸥没理会他们几个善意的玩笑,只是抬头,回望陆惟名的眼睛。

再多的话,也尽在这一望之中了。

——不可说,说了就是爱你十年却开不了口,所以愿赌服输。

陆惟名忽然起身,一把将沙鸥从沙发上拉起来,揽在怀里就往包厢外走。

“哎!”周凌风疾呼:“干嘛去啊!赌注还没兑现呢!”

“散了吧。”陆惟名扔下一句,拥着怀里的人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就算是兑现,也不能让别人听见。

都是他一个人的。

酒吧代驾,一路回到酒店。

陆惟名知道沙鸥没醉,起码没醉到连最后一杯都喝不下去的程度,所以那句“认输”是他故意的。

但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撕扯,酸、胀、甜、乱,全部情绪糅杂在一起,最终都演化成炽热混乱的亲吻。

房门在身后被大力甩上,沙鸥思维有一瞬间的虚空,陆惟名带着零星酒气的吻便落在他唇上,急切而狂乱。

陆惟名单手扣在他脑后,不给他丝毫喘息的间歇,两个人跌跌撞撞,脚步踉跄,从玄关一路拥吻,一直到双双摔倒在主卧大床上。

沙鸥被亲得头晕脑胀,不似酒醉,更甚酒醉,直到陆惟名在他下唇用力一咬,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脖颈处时,他才像被烫到一般,从混乱不堪的神智中勉强挤出一丝清明。

“陆惟名!”沙鸥咬牙,扣住陆惟名解他衬衫第二粒扣子的手,“你别耍酒疯!”

陆惟名手上动作一顿,慢慢抬起埋在沙鸥颈间的脸,两人鼻尖相处,带着醇厚酒香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对方脸上,沙鸥克制地侧过头去,只将一只嫣红的耳垂和汗湿的鬓角留在对方的视线中。

陆惟名眼中卷起滔天的风暴迟迟不散,他低头,轻轻将那粒血红的耳垂含在唇间,声色低哑而含糊:“我说不是耍酒疯,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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