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70)

作者:常安十九画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沙鸥坐到床边坐下,过两秒——

“你......”

“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而后俱是略显错愕,沙鸥微顿,颔首道:“您先说。”

陆苏靖卓微笑问道:“你伤口怎么样了?”

沙鸥说:“已经缝针三天了,现在没什么大碍,等拆了药线就可以出院了。”

陆苏靖卓说:“没事就好,不过伤在手上还是要注意一点,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沙鸥抿了下嘴角,说:“陆惟名怎么样了?头上......左边太阳穴那一下,没什么问题吧?”

陆苏靖卓不甚在意地笑道:“他能有什么事啊,皮糙肉厚的傻大个,别说挨了那一下,就是让人围着按地上群踩一通,估计完事了还能蹦跶着去操场跑个八百。”

“......”听到来自陆惟名亲妈的吐槽后,沙鸥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一点,闻言不由弯了下嘴角。

陆苏靖卓看着眼前的少年嘴边溢出的淡淡笑意,心里也不由长叹一声。

这孩子,长得是真好啊。

乌发雪肤,气质干净,眉眼清冽如山间之风,微澜不惊之下,自带清澈气韵。

沙鸥想到陆母这次是特意来探病的,心中微动,不由道:“还劳驾您专程来看我,受累了,我这......”

但是,任他再如何才郎卓绝,终归也抵不过儿子在心中分量,陆苏靖卓轻叹,打断他说:“别客气,其实,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关键是陆惟名在家发了疯,说你做了手术,非要急急忙忙赶回来陪你,他向来做事冒失没有分寸,那天在医院当着警察的面都要动手,我不放心,只能拦下他,亲自跑一趟。”

沙鸥眼皮莫名一跳,似乎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

果然,陆苏靖卓继续道:“而且,我有几句话,也想亲自来问一问你。”

她声音柔和,语调不高,但是沙鸥还是在瞬间就绷直了肩背,心中渐渐浮生出不安:“您说。”

陆苏靖卓看他两秒,温婉一笑,但说出口话却犀利直白:“我想问一下,你和惟名,真的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吗?”

沙鸥猛地抬眸。

“别紧张。”陆苏靖卓说:“惟名的同学我见过不少,之前他因为同学更是办过许多出个不着调的荒唐事,打架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我却是第一次看见他因为一个普通同学,急到要在家里和保镖动手,要不是他爸爸在,估计那天谁也制不住他了。”

“所以,请原谅我唐突,只想问一问,你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吗?”

沙鸥素来平淡清冷的眼眸在刹那间暗涌骤起,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搏动在瞬时乱了节奏,内心中刚才那点不安迅速漫延开来,渐渐凝结成似有实质的慌乱。

虽然已经惊慌失措,但他仍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轻声问了一句:“您......这样问,是陆惟名......回家之后说了什么吗?”

“没有。”陆苏靖卓下意识地否认,话一出口才惊觉,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敏感了。

沙鸥垂眸思索了片刻,右手在不经意间攥紧了病床的床沿,沉默过后,缓缓抬起乌沉的眼睛,说:“既然他什么都没说,那您来这一趟,是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呢?”

沙鸥态度不卑不亢,语调甚至堪称平静,陆苏靖卓没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能有这样强大的心理,错愕之后,终于不再客套,直径问道:“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儿子。”

沙鸥瞳孔骤缩,心中猛地掀起滔天巨浪,而惊惶的情绪却只在他眼中停留了一秒,就再次消弭不见。

他目光笔直地看向对面的人 ,敛眉,却不语。

陆苏靖卓在这长久的对视中,忽然了然顿悟了。

这个叫沙鸥的少年太谨慎,谨慎到哪怕她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只要不透露出陆惟名的真实态度,那么他的回答,只能是无休止的沉默。

“你......”陆苏靖卓忽然笑了一下,说:“对于刚才的直白,如果让你觉得难堪了,我很抱歉,但是,我这样问却并非毫无缘由。”

“跟你说实话,惟名在提到你的时候,那个眼神,我很熟悉——毕竟他爸爸,用那样的眼神看了我将近二十年。”

沙鸥:“......”

陆苏靖卓发现,沙鸥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肩颈线条,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竟倏然松弛了下来。

“不难堪。”沙鸥忽然吐出一句话。

陆苏靖卓微怔。

沙鸥轻轻叹息,而后终于反问道:“您上一个问题,如果我回答‘是’,您是不是没办法接受?”

这句话,才是真的如寒刃一般,直接扎在了陆苏靖卓心上。

从进病房开始便一直维持的优雅姿态终于倾塌掉一个支角,陆苏靖卓强忍着翻涌的心绪,问道:“这句话,你也可以去问问自己的父母,看看他们是否能够接受良好。”

沙鸥猛地抬头。

窗外的蝉鸣聒噪似乎都在刹那消声,一时间,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沙鸥甚至什么都听不见了。

但是,不可以。

第50章 等我

天蓝色的窗帘被微风吹动, 病房中一时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沙鸥才在这旷野一般的沉寂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岑寂而麻木。

“这些话, 您为什么不直接对陆惟名讲?”

陆苏靖卓平复了一下呼吸,将濒临破碎的情绪调整了大半,说:“因为你比他更成熟懂事,惟名他, 还是太冲动幼稚了......”

“不。”沙鸥极轻地摇了下头,一针见血道:“因为您舍不得。”

陆苏靖卓哑然。

沙鸥说:“和成熟懂事没关系,因为您知道,这些话, 字字珠心, 句句要命,您舍不得说给陆惟名听, 所以只能从我这下手。”

“你......”陆苏靖卓脸色倏然青白, 有被道破之后的窘瑟和难堪。

而沙鸥却叹了口气, 恍惚中居然还笑了一下, 他轻缓地抬起头来, 清冷的眼眸中溢出一点让人心悸的温柔——

“不过没关系, 毕竟......我也舍不得。”

夏日的骄阳渐渐隐淡, 窗外是橙夏漫天, 好像一场浩荡而盛大的青春, 倏然落幕。

沙鸥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说:“谢谢您来看我,时间不早了,您请回吧。”

陆苏靖卓起身,沙鸥坐在床边没有动。

就在陆母告辞离开前, 沙鸥忽然轻声说:“如果,陆惟名问起我来,麻烦您告诉他,我挺好的。”

陆苏靖卓的手停在病房的门把上,顿了顿,说:“他不知道来,我也......对不起。”

沙鸥眨了一下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过一会儿才回答道:“也好。”

陆母走后,病房中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空旷寂寥中。

沙鸥坐在床边,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都没有变化过。

直到小护士推着药车来给他消毒换药,走近了才猛地一声惊呼——

“哎呀!你这手怎么了!好端端的攥什么拳呢!伤口都崩开了!”

这声怒火犹如平地惊雷,倏然刺进耳膜,沙鸥才像从虚空的世界中被人猛地拽回现实一般,肩膀无声骤然剧颤了一下。

一低头才看见,原本包裹着左手的厚重纱布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染,猩红刺眼,伤口撕裂的痛感在此时才直传大脑皮层。

那么疼,疼到百死不得。

..........

陆惟名在家消沉了整整一周,第八天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

两天前,他没忍住给沙鸥打了个电话,但是却始终无人接听,而后这几天,他随时打,依旧时时不通,

可是明天就是沙鸥生日,他终于等不下去了。

划开手机,点进五人聊天群。

陆惟名:在的报个数。

周凌风:1。

赵书远:1。

李赫:1。

方凯:我靠还报数,你这是要开直播啊——1。

陆惟名深吸一口气,几乎没有犹豫地直接发了条语音:“兄弟们,我遇上点事,方便过来一趟吗?

赵书远:!!!你在哪呢?丰玉?

陆惟名:回北津了。

周凌风:出什么事了?

李赫:又跟陆叔battle了?惨败?

陆惟名:......没。

方凯:卧槽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痛快点!

陆惟名:我出柜了。

群内霎时一片死寂,许久之后——

赵书远:那个,是、是我想的那个......出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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