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嗯？”
陈念一手撑住下巴，说：“换个称呼吧，平安夜就是变相的情人节。”
她指着外面一对对的行人说：“诺，你看，外面全是一对对的。”
杨意哑然失笑道：“行吧。”
两人坐的是陈念家的车，所以自然不会迟到，她们两甚至还早到了一会儿。
“来的有点早哎，杨杨，”陈念建议道，“我们要不随便逛逛吧，上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杨意也不想去的那么早，毕竟大家在一个舞蹈室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
学校虽然属于郊区，但是文具店，小卖部什么的倒也还存在，只看这一片和其他的校区也差不多。
杨意和陈念只在这里上艺术类的课程，但是学校也有全包的课程——文化课和专业课一起上。所以，也有不少学生是在这边住校的。因此，才有了这一小片的热闹街区。
两人逛到了一个小小的文具店。
陈念提议：“平安夜都要吃苹果，要不咱们买两个苹果吧？”
杨意一看价格，好家伙，十块钱一个！
“咱们要不回市区再买吧，这贵得离谱了。”杨意说。
其实倒也不是有多贵，只是觉得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陈念指着苹果说：“过节都这么贵，你看它，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很吉利。”
杨意想了想，上次许弋之送了她一本书，自己都还没有回礼，再加上上上次的兔子吊坠。要不买个送给他？不是说平安夜都要吃苹果，这样子送给他应该也不会很突兀。
“那，咱们俩一人买一个吧。”杨意说。
于是两人就捧着两只红彤彤的大苹果出了文具店，不知道的真以为里面是个水果店。
两人把苹果放进背包里，一起朝学校门口走。
“杨意同学？”
杨意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往声音来源处看。
程水涧刚从车里下来，往她们俩的方向走，准确来说，应该是往学校方向走。
她礼貌回应：“程同学。”
两人相视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陈念眼睛发光似的打量面前的这位帅哥，凑到杨意耳边说：“哎，这就是上次让你搭车的那位？”
杨意点了点头默认。
陈念向来大方自来熟，自我介绍道：“程同学是吧？你好呀，我叫陈念，是杨意的发小。”
程水涧勾出一抹笑，温柔道：“你好！我叫程水涧，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认识完，程水涧重新把目光放到杨意身上，随口问：“今天还要不要搭车，让我顺便挣个车费钱？”
“上回搭便车麻烦你了，希望没有给你带来麻烦，”杨意继续说，“这次就不麻烦你了，不至于像第一次来那么狼狈了。”
眼前的少年看她这么客气，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不麻烦，只是赚不了外快了！”还一副很失落的语气。
一旁的陈念打岔道：“程同学说笑了，你看快到上课时间了，要不咱们先进去？”
于是三人并排进了学校。
陈念学的是摄影专业，教室安排在一楼，所以就先行与他们两道别。杨意和程水涧两人则往楼上走。
“你学的是什么？”他开口问。
“现代舞。”杨意回道。
他嗯了一声，“挺有个性的一个专业。”
杨意一点都不好奇他学的是什么，所以并没有反问。但是程水涧自己自报家门，“我学的是流行音乐，说不定以后有合作的机会哦！”
这个她倒是挺同意的，舞蹈和音乐联系紧密，现代舞尤其是，要将态度融合于音乐和舞蹈中，不容易。
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二楼，两人道了别分开了。程水涧仍然在往楼上走。
杨意刚从更衣室换好衣服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接着陈老师也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我们今天上课的内容非常重要，也是你们现代舞艺考过程中的一个难点：舞蹈创作。”
华艺的现代舞专业考试包括四个部分：自备创作舞蹈；即兴命题编舞；即兴音乐编舞和笔试四个部分。所以说，舞蹈创作占比非常大，也是最难的一个部分。
“今天我们从简单的开始，也就是即兴音乐编舞。一首音乐呢，从它的旋律、节奏、所要表达的情感入手，结合你们自己的想法，用舞蹈表达出来……”
张念初边说边走到讲台，拿出优盘插进电脑里，操作了一会。
随后一段悠扬的音乐倾泻而出，很经典的一首歌曲《My Heart Will Go On》——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
音乐一出，大家都发出哇的惊叹，不免都想到了电影里面的经典动作。
“这首歌曲想必大家都听过，很经典的一首抒情歌曲，”张念初点了一下班上的人数，说：“正好，咱们班上24位同学，两人一组，大家可以自行选择队友，合作编舞，下周验收，老师怎么讲都比不上你们自己上手理解的深刻。”
“老师，我们都没有过经验，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对呀，老师你给我们一个示范呗！”
大家都在起哄，杨意在一旁听着并不言语，脑子里已经在构思情景和动作了。听到大家的抬哄，不免也打断思绪看着张老师，她其实也挺想看张念初的舞蹈。
“给你们一周的时间已经很宽松了，你们对我要求要不要这么严格？”张老师笑道，但还是妥协，说：“罢了，老师就先给你们起个头。”
张念初的语气很谦虚，再加上她整个人的长相和气质，总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感觉。
她走向电脑边，重新播放了刚刚那首歌曲。
音乐一起，她缓缓地走到教室中央，跟着节奏，开始了表演。在歌曲的前半段，她的动作还是柔软缓慢，像是沉浸的水里一般，无法打开自我，憋屈，懦弱，颓废。但到了高潮，原本软绵绵的动作仿佛瞬间倾注了力量，整个人像从水中出来，动作一张一弛，向周围传递力量，释放情感。
周围的学生都看的眼神愣住了，杨意看着也像是被拉进了那段情感中，眼眶都渐渐满了。
歌曲结束，大家才缓缓从里面抽离出来，只发出阵阵掌声，杨意看着张念初的眼神里闪着光，也跟着情不自禁地鼓了掌。
张念初也完全沉浸在歌曲中，曲罢才抽离出来，撩了一把额前散落的碎发，微微笑道：“老师献丑了！”
“老师你太棒了！”不知道谁起的头说了一句。
紧接着，“老师好强。”“老师牛逼”等等，诸如此的评价类层出不穷。
杨意本来坐在地板上，不知何时已经不知觉地站了起来，看着张念初。张念初也望向她，杨意缓缓给她竖立起自己的大拇指，两人相视无语，笑了。
张老师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接下来，大家可以选择自己的队友了。”
大家顿时小声说着话，交谈着，寻找自己的小伙伴，嗡嗡声充满了整个教室，可以说是很大的噪音了。
杨意没有加入她们，她不着急，等她们组好队先。
众人也不知道彼此的实力，大多都是靠关系选队友。倒是班上少有的四位男生比较抢手，这是一首表达爱情的歌曲，一男一女搭配起来更符合主题一点，而且有些动作要男生才可以做得到。
大家讨论组队的过程不过五分钟，已经各自组好了队友。张老师让大家到她那里登记分组信息。
杨意等大家都组好队，登记完，才往角落里走过去。
她慢慢靠经那个孤零零的蹲在角落没人邀请她一起组队的女生，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说：“同学，要不要一起组队？”
女生抬起怯生生的眼神看着杨意，眼底有惊喜、感动、疑惑，大家在一起训练过几周了，都觉得她基础差，不愿意和她一起。她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行，不想拖累别人，原本都打算好了自己一个人完成作业。
但是她没想到杨意竟然会愿意，她记得这个女生基本功很好，跳起舞来很自信，浑身像散发着耀眼的光。
“我……我会给你拖后腿的。”她弱弱的说。
杨意低笑了一声，没说话。
女生以为她在嘲笑自己，红着脸急道：“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行，我……我一个人可以的，就不拖累你了。”
杨意迅速收起笑，她本来是笑这女生挺可爱的，没想到却让她误会了，开口道：“没有，你不是后腿，我们是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