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殊苒吓得赶忙退后。
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和他吻上。
幸好她反应快。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像朵盛开的玫瑰。
她盯着陈忘,来不及愤怒,只剩下震惊。
陈忘吃着咬下来的半个冰糖葫芦,笑得很是得意,“嗯,不错,挺好吃的。”
孟殊苒:“………………”
两人在游乐场里闲逛,途径鬼屋时,孟殊苒停下脚步。
她知道,陈忘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怕鬼。
她故意逗他:“要不要进去?”
陈忘假装没听见,自言自语道:“诶,那边有卖面具的。”说着便大步走过去。
望着他的背影,孟殊苒笑笑,没揭穿,快步跟过去。
小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还有好些青面獠牙的鬼怪。
孟殊苒戴上一个黑无常面具,转头看向陈忘。
陈忘正好看向她,吓得大叫一声。
孟殊苒没忍住,摘下面具,大笑出来。陈忘气结,手臂勾上她的脖颈。
明明是锁喉,但这姿势看起来就像是陈忘从身后抱着她。
暧昧的气息瞬间蔓延,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鼻尖传来女孩头发的香气,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清雅。
他低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头顶。
孟殊苒浑身一滞,靠在他的怀里,几乎不敢动。
头顶被吻过的那处,像是有火在烧,让她出了一身的汗。
直到有花车经过,陈忘才放开她。
这个游乐场每晚固定时间都有花车巡游,不管人多人少,装扮各样的花车点缀着各式彩灯。
人群渐渐聚集在道路两侧,滔天的喧嚣里,陈忘转头看着女孩。
她的神情很专注,静静地欣赏着花车上的喜庆。
四周明明很吵,陈忘却觉得这一刻很静很静。
回去时,许是累了,孟殊苒在副驾上睡着。
到了楼下,陈忘也不叫醒她,只是目光贪婪地扫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每一寸里,都是他吻过的痕迹。
有时吻得热烈,她会嘟哝着说:“你多久没剃胡子了?好扎。”
他停下来,看向她,“那你喜欢吗?”
孟殊苒用手抚摸着他的唇周,轻声说:“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她很少说甜言蜜语,偶尔几次这样直白地袒露心声,却像是一个重磅炸弹落在他的心上。
很久以后,陈忘才知道,她分明是在撒谎。
最后还不是她说的分手,没有给他留一点余地。
此时孟殊苒哼唧了一声,醒过来,望见陈忘深深的眼眸。她看了眼窗外,才发现已经在自家楼下。
“你怎么不叫醒我?”
陈忘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又恢复了笑意,“让你多睡会儿。”顿了顿又说,“明天我就要去苏城拍MV了。”
孟殊苒了然,“我过两天也要进组了。”
推开车门,她又转过身问:“你要拍多久?”
陈忘笑,猛地凑近:“舍不得我啊?”
孟殊苒:“………………”
她耳根不自觉地红了,瞪他一眼,匆匆下车。刚走几步,又听陈忘叫她。
她转过身,看见车门敞开,他坐在驾驶位上,长腿落在地上,笑得很是邪气,“别太想我。”
孟殊苒脸颊更红,怒气冲冲地转身,快步走进楼道。
她不看也知道,此时身后的陈忘一定在放肆大笑。
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舒予眠眠和呆宝乖宝送的地雷,么么哒(*∩_∩*)
第22章 22
两天后, 孟殊苒正式进组。
《裂痕》的故事发生在户外的登山途中,因此剧组特意找了江城郊区的一座无名小山作为取景地。
小山地处偏僻,剧组安扎在山脚下的酒店里。
酒店不是很好, 但孟殊苒毫不在意。此时的她已经全然被兴奋的心情吞没。
实在是太久没拍戏了。如今能有进组拍戏甚至担当主角的机会,这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从前江离总说她是个小戏痴, 投入起来就不要命。
事实如此。
她刚到酒店,就立刻拿出剧本研究。
剧本不长,却已经被她用各种颜色的笔标注得五颜六色。
明天就要正式开拍了,她需要把接下来几天的戏份提前准备起来。
她从来不是什么天赋型选手, 靠的就是这满腔的轴和痴。
第二天一早,大家乘坐大巴,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上。
五月中旬的阳光正好, 暖而不热, 柔而不烈。到山顶后,剧组没耽搁,立刻调整设备,进入拍摄模式。
在之前的剧本围读会上,许嘉已经对整个故事进行过梳理, 加之孟殊苒准备充分,对人物初期的情绪把握到位, 因此前几个单人镜头拍摄得非常顺利,基本上一遍过。
每个镜头结束,许嘉都会朝她竖起大拇指。
得到肯定,孟殊苒备受鼓舞, 心里有了底,之前那些不安和焦虑也渐渐消弭。
接下来的一场戏是她和顾惜的对手戏。
故事里两人第一回 发生争执,顾惜扮演的角色推了一把孟殊苒, 孟殊苒脚一滑,面朝下摔进了泥坑。
摔跤也是门艺术,既要让镜头拍到,又不会让自己太难受,同时还要兼顾镜头美学。
开拍之前,孟殊苒在一旁独自演练了好几遍,心里大致有了判断。
但等到真正开拍的时候,她才知道,遇上不受控制的对手,纵然练习再多次,也是无用。
板一打,镜头一开,顾惜用尽全力一推,孟殊苒根本控制不了力度,整个人都扑在了泥坑里。
嘴和鼻腔瞬间灌满泥水,她好一会才艰难地爬起来。
许嘉摇摇头,“出画了。快去洗洗,再来一遍。”
等到孟殊苒洗好脸、换好衣服重新回到现场开拍时,顾惜再次恶狠狠地将她推进了泥坑。
许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镜头上,压根没注意到顾惜的小手段。
孟殊苒怕耽误剧组的拍戏进度,硬是咬着牙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没想到顾惜欺负人上瘾。
大半天过去了,这个镜头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拍,到最后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耐烦了。
偏偏顾惜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孟殊苒,你就不能摔得好一点吗?怎么老是出画啊!这么多工作人员就为你一人忙活。”转头又对工作人员说,“大家辛苦了!真是麻烦大家了。”
当真是滴水不漏。
孟殊苒只能怀着歉意向众人鞠躬:“真的很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
天渐渐黑下来。
由于是第一天拍摄,大家对周边环境还不太熟悉。许嘉怕晚上山里不安全,于是剧组提前收工。
孟殊苒顶着一身泥浆,灰头土脸地坐在大巴上,一言不发。
她性格平和,只想好好拍电影,想要与人无由,与世无争。但是顾惜偏偏不放过她。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剧组众人纷纷回了自己房间。
孟殊苒在酒店过道上拉住顾惜,“你等等,我们谈谈。”
顾惜顿住脚步,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孟殊苒看着她,语气带了几分严肃:“顾惜,这部电影对你对我都挺重要的。我们能不能为了电影,先放下成见?”
顾惜道:“孟殊苒,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对你有成见吗?”
孟殊苒道:“有没有我都不在意,我只希望把电影拍好。”
顾惜轻哂一声,“我当然会好好拍,用不着你对我指手画脚。”
孟殊苒回到房间,洗好澡,裹着浴巾,抹开镜子上的水汽,这才发现脸和脖颈上起了好几个疹子。
数量不多,但个顶个地红,缀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明显。
下午被顾惜刁难了那么久,几乎算是泡在泥水里了。
山上的泥水颇脏,她的皮肤细嫩,一时无法适应。
幸好提前有所准备。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皮康霜,白色的药膏一点一点地覆在疹子上。
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陈忘发来微信:【小朋友,第一天拍戏怎么样啊?】
她握着手机,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回道:【挺好的。】
陈忘:【没被人欺负?】
孟殊苒忙着给自己上药,没立刻回复。
谁想半分钟后,陈忘的电话打过来了,“你被人欺负了?”
其实孟殊苒一直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只要电影能拍好,这点亏吃了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