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州看池风又恢复生人勿近的冰山脸,他立马解围道:“还好桃子和我们不近女色的池风分到了一组,要是遇见其他居心叵测的人,那还真是有点恐怖。”
陈金金脸色一变,问:“池风看起来不像有女朋友,都没见到过。”
周州从池风背后搂住他的肩,玩笑道:“岂止有女朋友,人家那叫未婚妻。”
胡桃子揉了揉肩膀,借此挣脱陈金金挽住她的手:“我累了,先走一步。”
“桃子,你脸色不太好看,我陪你吧。”
“不用了,我不回寝室。”
胡桃子婉拒了陈金金后,她的脸色突变,似乎在怪她不给面子。陈金金转回头打算再和池风他们说几句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胡桃子走出吓吓乐的门口,一抬头,天都黑了。
“你不回学校?”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她吓一跳。
“我在外面住。”胡桃子本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可当池风一出声时,她接话就像本能一样,自然得令他有一种错觉。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却迟迟不走。
半晌,“我能去看看么。”
虽然胡桃子说了不方便,但池风却一直保持着距离在身后跟着她,直到她进了大厦楼,他才没有跟过来。
刚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她的手机响了。
“喂?妈,怎么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我马上就来。”
胡桃子疯了一般跑出去打车,但是没有一辆空车,她心急如焚,拦住一辆车就使劲地拍窗,她看见里面的人,直接呆住。
“是你?”她又忽然变得欣喜,因为终于有一辆车可以送她去医院。
唐记年扯下墨镜,同样有些惊讶。
在去医院的路上胡桃子得知唐记年在浔海市一所知名大学读金融。
“桃桃,你太不应该了,真的。”唐记年望向窗外,短短一年,他变得沉稳了许多。“你为什么和池风分手,气着自己还便宜别人。”
“我有什么好气的。”
唐记年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他道:“你骗的了别人你还能骗我?看着深爱的人成为其他女人的伴侣,你会生不如死。”
唐记年故作轻松,从车厢里拿出一只雪茄,“不介意吧。”
胡桃子道:“介意!别抽烟,对身体不好,戒了吧。”
唐记年一顿,转过头去默默放下了雪茄:“从来只有人给我递烟,除了她还没有哪个人让我戒烟。”
很快,医院到了。唐记年瞄了一眼,记住了医院的名字。
“我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上去了,代我向叔叔问好,改天来看他。”
充满消毒水的走廊静悄悄的,走廊的座椅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她驼着背椅在靠椅上,似乎在等人。
“妈!”
白碧兰抬头,苍老了十岁。
胡桃子忍住不争气的眼泪,坐了下来,她道:“爸怎么会严重,不是说只是低血压么?”
“你爸爸他……今天下午突然脑溢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胡桃子看着一向坚强的白碧兰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她瞬间觉得天都塌了,以前发生什么事妈都可以冷静地开导她,像最后的锦囊兜住一切,可如今,她自己却成了妈唯一的依靠。
胡桃子冷静下来,做手术住院费需要一大笔钱,去哪弄?
“妈,咱们和胡鑫他爸借些钱吧,伯伯不会不管的。”
白碧兰的碎发从脑后飘到额前,一天了,她都没有好好梳过一次头发。“借了十万,多的他们也拿不出了。”
“我记得去年来我们家那个满奶奶他儿子挺有钱的,要不……”
“不可能。”白碧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只道:“穷人闹市无人问,富人深山有远亲。能借的人我都打了,没有一个……”
“房子……”胡桃子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医院。
“桃子!你去哪?!”
十月的天依旧烈日当头,胡桃子等在门口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出她的家,人走以后她缠着房产中介不停问:“怎么样,他们喜不喜欢,可以全款吗,第一家看起来好像很满意。”
中介默默在房门口贴了一张待售的广告,叹气道:“他们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如果可以分期的话,第一家就要了。”
可是,胡桃子就是需要一大笔钱急用啊,分期怎么能行。
她赶回医院没多久,隔着玻璃窗看见插满各种仪器的胡峰虚弱的躺在里面,还没陪着他们半小时,下午的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于是她又匆匆赶了回去。
结果很显然,她又迟到,成功被请到班主任办公室喝茶。
“你怎么回事?三次迟到记旷课知不知道,听说你还在外面租房子,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在外兼职,你居然还在外边租了房子,当查寝阿姨死的吗?你们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这样的年纪就应该让家里父母给生活费,你只要专心于学习就好了。”
带着黑框眼镜的女教师喝了口水,又继续道:“最近班里有你一些不太好的传言,我这次叫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接下来你要诚实回答,有没有,在校外做外援?”
胡桃子一愣,立马脱口而出:“没有!”
尽管她的回答是否认,班主任还是再问了一遍,以至于办公室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听见了。
“是陈金金告诉你的么?”
“不管是谁,现在不是纠结是谁告诉我的问题,这种事总不会空穴来风,我们现在要解决这件事,毕竟已经影响到学校的声誉。”
“我是说,外面租房的事是陈金金告诉老师您的吗?”
租房事只有陈金金一个人知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三十一颗水蜜桃
在回寝室的路上,胡桃子巴不得插上两个翅膀,嘭地一声踢开门质问陈金金为什么这样做,她出办公室的一瞬间响起了下课铃,形形色色的人从教室里鱼贯而出,很多女生在经过胡桃子的时候不停打量她,那种打量的眼神在胡桃子看来绝不是善意的。
“听说她……”一群女生从对面走来,她们接头交耳,不时看向胡桃子,甚至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撞向她的肩,头也不回地走。
胡桃子又气又难过,她也不可能冲过去质问她头上的眼睛长脚拇指上了吗?虽然她很想。
一路上许多人有种奇奇怪怪的眼神,胡桃子安慰自己是她太敏感,可接下来的路不是有人撞到她就是有人踩到她,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就走了,甚至还有女学生跟在胡桃子后面闲言碎语。
“听说她是个绿茶,在密室里勾引别人,还装晕倒。”
胡桃子加快了脚步,身后那群聒噪得像母鸡打鸣的声音却始终摆不脱,她背后发凉,一种被人盯得不自在的错觉爬上了她的背。胡桃子猛地刹车,身后的人也突然停住,她索性不走了,看她们几个要走不走!
“搞什么,神经病。”有一个女生不满胡桃子的突然停住,骂了一句就挽着小姐妹一扭一扭地走了。
“无聊。”胡桃子真的觉得她们很无聊,明明就不同路,非跟在她后面。
进寝室的气势没有她想象中的有杀气,面对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陈金金,胡桃子不知从何开始质问。
“什么?那个死女人居然这样说你!我发誓我没有去过死女人的办公室!”陈金金三指朝天,一副不怕天打雷劈的样子。
“那就奇怪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她怎么知道的?”胡桃子真的很不希望把话说得太难听,毕竟以后还要相处三年。
“那天联谊以后会不会有人看见你没回学校就知道了呢?”陈金金试探着问,似乎抛出了一个可以择清自己的理由。
那天,确实有一个人知道……但是池风不可能这么做。
胡桃子心里知道,八九不离十就是陈金金,从她开口污蔑木子归的那一刻胡桃子就决定与她保持距离,她那天可以这样说别人有一天就会这样说她胡桃子,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们在说什么啊。”洛小白裹着浴巾,身上还没擦干就跑了出来。
陈金金迫不及待地给她解释来龙去脉,急得像自己被泼了盆大的脏水一般。
“这么说金金知道桃子在外边租房,桃子怎么可能会外援,她做什么都是和我一起的。”小白这么一说,陈金金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