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拉斯维加斯的一日游还历历在目,谢宜珩已经懒得敷衍她了:“别,我家教很严的。”
一日游的受害者二号阿比盖尔安慰似的递过来一个遥控器,说:“看看电视吧,姐姐们忙工作呢。”
两位女士夜以继日地埋头苦读,站在道德高地上燃烧自我,点亮人类的未来。姜翡再劝她们去玩都有些心虚了。她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地坐下来看电视。
电视里正播放着科学频道的访谈节目,姜翡略略扫了一眼,往沙发上一倒,眼神都直了:“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谢宜珩“嚯”了一声,头也不抬:“你又可以了?”
“研究引力波的…这是不是你们的同事啊。”姜翡拍拍谢宜珩的肩膀,示意她抬头,双手合十,无比真诚地向她鞠躬:“富婆小姜重金求仔,如有好人帮助,在下感激不尽。”
谢宜珩勉为其难地扫了一眼,电视里的金发男人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正耐心地向采访嘉宾介绍着广义相对论,说起话来冷静又沉稳,颇具学者风范。
左下角三个蓝色的英文字母很是显眼,是GEO天文台,不但不是她的同事,还是她的竞争对手。
“这就是你上次骂的没妈仔。”
姜翡倒抽了一口气,光速变卦:“克拉克儿子长这样啊?这是什么级别的杰克苏啊?我当场宣布他有妈了。”
上一秒还在同仇敌忾的战友没出息地叛变了,谢宜珩叹了口气,“早结婚了,和他太太感情不要太好。”
电视里的托马斯讲解着GEO600天文台后续的改造计划,姜翡听了一会儿,含糊不清的天书从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来,只好感慨自己和这位英年早婚的靓仔没机会灵魂交流了,实属遗憾:“那恭喜这位托马斯教授再度成为没妈仔。”
谢宜珩被这人的变脸程度震惊了:“川剧变脸都没你快。”
姜翡嘿嘿一笑:“过奖过奖,我这是京剧变脸。”
厨房里有金属器皿碰撞的清脆声音,阿比盖尔端着一盘草莓雪芭走了出来。
半年前的豪言壮语终于被记起来了,姜翡眼睛一转,扑过去,讨好似地摇着阿比盖尔的胳膊:“阿比姐姐,求你教教我怎么和靓仔调情吧,特别高冷那种靓仔。”
阿比盖尔从良好多年了,眨眨眼睛,拒绝得斩钉截铁:“不教。上一个学生跟我学了三个月,结果自己遇到个gay,骂我虚假授课骂了三四年。”
她一边说还一边颇具暗示意味地往沙发这里瞟。眼看着陈年旧事又拿出来被阿比盖尔内涵,谢宜珩气得头顶冒烟:“我平常也不念叨这事儿啊,每次你提了我才骂你虚假授课。”
姜翡看了看谢宜珩,又看了看阿比盖尔,举起手指发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不管最后成果如何,我保证零差评。”
阿比盖尔岿然不动。姜翡咬咬牙,豁出去了:“我提供永久北京话教学。”
这个条件挺诱人的,彩虹小马权衡了片刻,颇是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拿起一张白纸,草草地涂了几笔,“我们先来画一个男的…我就拿这个当例子了。先从耳朵开始,然后到喉结,然后是锁骨。”
“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夸得真心实意:“姐姐真懂。”
“然后再往下…就是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阿比盖尔一边比划着,一边看了一眼两个“原来如此”的女人,及时刹车:“我就不说了,懂得都懂。”
姜翡对着那张纸,琢磨了很久,问她:“那要是我都干了一遍,该舔的都舔了,该摸的都摸了…他还是不为所动,怎么办?”
她用的字眼实在出格,谢宜珩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别说了别说了,再说要锁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大家的评论我也看了。连我都开始觉得谢宜珩不配书名里这个“互撩”了。但是孩子随妈,没办法,打又不敢打,骂也不敢骂,只好找阿比盖尔来补补课这个样子。
本人是职业绿色晋江写手,脖子以下全部自动打码,高度自觉[玫瑰][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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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Tender Is the Night(2)
LIGO最近没有什么新的问题, 只是数据处理和噪声筛选上仍然会有漏洞。工作日志每天都全页飘红,哈维被爱德华辱骂了一顿,被迫来找谢宜珩重新核对参数。
频道还没调好几个, 两个摸鱼达人就开始闲聊了。哈维看着显示器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心里更憋屈了:“我前几天约阿比盖尔出来玩,她拒绝了,说没时间。然后我说那你挑时间吧, 我都有空。结果她说这个礼拜都没有空。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忙?”
谢宜珩忙着调整频道, 头也不回, 说:“那你得问亨利了。”
最近亨利一边处理LIGO的算法流水线, 一边研究自己神经网络的项目, 忙得要命。阿比盖尔作为亨利的首席打工仔,每天被压榨得春蚕到死丝方尽, 甚至产生了把亨利遣送回英国的危险想法。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阿比盖尔摸着黑到她房间里来大吐苦水:“我从来没上过班儿,哪知道上班是这这么整的啊。八点起床,十点睡觉, 亨利这老爷们儿还嫌我磨磨唧唧,你这日子是咋熬下来的啊?”
半夜被人吵醒显然不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谢宜珩费劲地扯开眼罩,没好气地说:“因为我的老板是爱德华。”
于是阿比盖尔怏怏地走了。
…
谢宜珩本意是开导哈维, 没想到她说完之后, 哈维反而更沮丧了:“可是劳伦斯也很忙啊, 他怎么有时间和你去约会。”
这个问题刁钻又古怪,可惜谢宜珩早已今非昔比,品出了几分钓鱼的味道,当即不客气地反问他:“你怎么不问他去?”
哈维一摊手,说:“他太凶了, 会骂我。”
屏幕上的数字不断地跳跃滚动着,谢宜珩回头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问他:“他哪里凶了?”
“劳伦斯很凶啊,你不觉得吗?”哈维瞪大了眼,仿佛她说的是他前所未闻的笑话:“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和爱德华对着吵架的。而且我前几天还听那个艾玛说,‘虽然劳伦斯教授铁面无情,但是我对他有情就行了’。你看,大家都觉得他铁面无情。”
他模仿艾玛说话的时候刻意捏着嗓子,怪里怪气的。谢宜珩憋着笑,摇了摇头,说:“迟到的时候,劳伦斯确实不太好说话吧。”
哈维震惊了:“只是不太好说话?他双标,太双标了。上学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去听爱德华的讲座。我就迟到了三分钟,他差点和我绝交,一个礼拜都没理我。”
谢宜珩想起自己还没做完的黎曼几何习题集,非常心虚,光速保存文件,直接邮件发给哈维,“我发给你了,你可以去和阿比盖尔交流了。”
哈维满意地点点头,跟她说了再见,满脸春光明媚地给学生上课去了。
…
忙忙碌碌了一个礼拜,好不容易等来了周末,该交的报告全都交了。谢宜珩终于一身轻松,和阿比盖尔逛商场去了。
阿比盖尔给出的理由非常正大光明——因为哈维帮她做了很多数据处理,所以她打算送哈维一个礼物,以表感谢。
两个人从商场的一楼买到五楼。礼物没挑好,别的东西倒是大袋小袋的买了不少。最后谢宜珩提着三个大购物袋,实在不想走了,指了指对面Swaine Adeney Brigg的店,说:“哈维不是英国人吗?你送他把伞,很实用的。”
阿比盖尔看了她一眼,纠结得彩虹头发都要打结了:“送伞是不是不太好呀?”
谢宜珩确定这个牌子没什么黑历史,觉得挺奇怪的,问她:“为什么不好啊?”
“送伞不是谐音要散吗?”阿比盖尔操着一口不标准京片子,夸夸其谈:“这寓意不好吧。”
谢宜珩从来没想到过姜翡的文化输出能力可以这么强,沉默了几秒,最后叹了口气:“哈维是中国人吗?”
阿比盖尔眨眨眼睛,“当然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