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航无意间瞥见她衣领里透出来的半片风光，立马移开了视线。
罗薇薇全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走光了，正要关门，又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忘了说。我、喜欢你！”
“嘭——”
车门关上，罗薇薇潇洒大步离开，而车内的凡一航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他握着方向盘坐了好久，半张脸因为背光陷入黑暗里。
好半天，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又捏了下眉心，这才重新起来车子。
在巷子口停了一个多小时的墨黑色豪华超跑开动，消失在夜色里。
…
罗薇薇一直到回到家才“原形毕露”，在自己的床上咬着被子疯狂滚来滚去。
靠啊！她居然强吻了凡一航！强吻！
真是要死啊！作孽啊！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后悔了几分钟，她又淡定地坐起来，几秒钟后突然抱着枕头痴痴地笑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得了失心疯。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罗薇薇揉了揉脸，警惕地看着房门。
“是我。”秦千芊推门进来，说：“你妈留了便条，说是去校领导家做客了，晚饭让我们自己热着吃。你出来热一下菜。”
说来好笑，秦千芊这么个马上就要成年的人了，连煤气灶都还不会使，但她却样样精通。
这还多亏了阮玉娟以前只使唤她做事，绝不叫秦千芊。
罗薇薇站起身，斜她一眼道：“如果我也不在家你岂不是要饿死了？”
秦千芊皮笑肉不笑，眼神有一抹深意，扯了下嘴角后走了。
她看着秦千芊的背影，总感觉背后有凉风吹过。
吃了饭，她正洗碗呢，听到了秦千芊在卫生间洗头。
这个点洗头…
她忍不住问了句：“你要出去？”
“对，出去见个朋友。”秦千芊一边低头一边回答。
她没多想，秦千芊不在家才好呢。
洗了碗她回到房间给三个人的小群发了条信息：“姐妹们，告诉你们个事儿。我已经正式通知了凡一航，从今天开始，我要追他！”
这三个人的小群里除了她还有娄美彤和孟欣怡两个人。
这消息一发，群里立刻炸了。
娄美彤：“通知？什么鬼？！”
孟欣怡：“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鬼，但这不重要。快告诉我们，凡一航接到通知是什么反应？”
罗薇薇自诩脸皮厚，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强吻了他的事，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褪去，打出一句：“他让我别闹，还劝我放弃。”
群里没声了，估计都在脑子里帮她分析着。
她听到了外面客厅的关门声，应该是秦千芊出门了。
她出去确认了下，确定之后，在客厅坐下来，发消息问：“方便语音通话吗？”
娄美彤和孟欣怡立刻回：“方便。”
文字对话变成了语音通话，说话就方便很多。
罗薇薇在客厅的沙发坐下，这样有人进来了她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切断通话。
通话一接通，孟欣怡就大喊：“天啦！姐姐！你真是我见过的告白千古第一人！告白前还发个通知，牛！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
罗薇薇满头黑线。
娄美彤就正经很多，问：“他直接拒绝你，还是说了别的？你这两句吗？”
罗薇薇想了想，说：“好像也没有直接拒绝我，因为我说了喜欢他之后就跑了。别的…好像无关紧要。就是他好像不太相信我是认真的，以为我在逗他玩呢。”
孟欣怡：“别说他了，我都觉得你在闹着玩呢。告白不能这样，要庄重，要肃穆，要…”
“庄重肃穆的是升国旗。”娄美彤插嘴道：“告白讲的是氛围，肯定是你那时候氛围不对，他才会想偏。”
听到娄美彤的话，罗薇薇的表情怔愣了下。
是啊，升国旗是最庄重的场合了，她当然不敢在升国旗的时候高幺蛾子，但是国旗下讲话可以啊！
孟欣怡和娄美彤久久没听到罗薇薇的声音，连忙喊：“薇薇？你在听吗？”
罗薇薇回过神，稳了稳心神问：“什么？刚才开了点小差。”
娄美彤：“我们在说，周末你想办法把他约到KTV，我们两个布置一下。等他一进来，我们就都出去，你俩慢慢说。这种氛围下，他肯定不会怀疑你是闹着玩了。”
孟欣怡说：“对，他没有直接拒绝你，说明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就靠这最后一步了。”
罗薇薇犹豫着问：“这样能行吗？”
“大姐，你都通知他了，不能毁约啊！”
罗薇薇捏紧手里问：“那他要是不来怎么办？”
孟欣怡和娄美彤同时一静，最后还是孟欣怡开口：“姐妹，如果他不来，就是拒绝你了。如果他真不来，咱们还能在KTV里发泄一通，也不算亏啊！”
罗薇薇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弯了弯：“那就先这样试试看。”
“OK！这就是我们的告白A计划！你记得约他啊！他如果提前拒绝你，你就说，他不来你就一直等下去。”
“好。”
通话结束，罗薇薇松了一口气，但那口气很快又提了起来。
她盯着手机屏幕，点开了凡一航的头像，发了句：“在吗？”
第219章 你会来的
你会来的
光线充足的书房里飘散着墨水的气味，和屋内点着的禅香混为一体，让人的心都沉浸了下来。
凡老爷子笔下生风，“大江东去”几个字一落，气势十足，真有“千古风流人物”的模样。
凡一航在旁边安静地磨着墨，爷孙两个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刻。
只是凡一航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了一次之后又开始震，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凡一航没看手机，凡曾铭也没看他，只是一边写一边问：“我不在的这几天，学校都还好吧？”
“好。”
他就是能用一个字说话绝不蹦两个的人，凡老爷子见怪不怪，说：“你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这次的成绩年级第一，总分还破了校记录。”
凡一航没接话，凡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本来我应该夸你，但我也要提醒你，郁城的教育水平跟京都没法比。你在这考第一破校记录，可能回了京都保持个班里前三都难，明白我的意思吗？”
凡一航点头：“嗯。”
“你都明白，爷爷也不多废话了。”凡曾铭写下最后一句“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说：“手机在响，你不用陪我，忙你的去吧。”
“没什么事。”凡一航没动。
“没什么事就去洗漱准备睡觉吧。”凡曾铭这是在赶人了。
凡一航这才道了句“那我走了”，抬脚离开。
凡曾铭看着孙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明明早就在听到手机响的第一下就有点不在状态，还跟他搁这装呢？
年轻人有朋友，有点小秘密都正常，像以前凡一航那样才不正常，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凡一航这个性子，他也不担心他会早恋，这孩子太清楚未来要做什么，走
什么路，承担什么责任，不需要他多加提醒甚至阻挠，他自己就能整明白。
刚才在书房里凡一航一副“没什么事”的模样，但一走出来就把手机从口袋里摸了出来。
他想的没错，这个点给他发消息的人很有可能是罗薇薇。
但现实是，罗薇薇只发了一条“在吗”，其他几条消息都是来自另一个人。
秦千芊。
这QQ好友还是昨天加的，秦千芊说已经是同桌，难免有事要相互转告，加个好友方便联络。他也没多想，反正他也不怎么玩这东西，结果今天就收到了她的消息。
凡一航先是盯着罗薇薇发的消息停了一会儿，脑子里想到车内发生的事情，只觉喉头一阵发紧，脑子里像是空白了，有些不能言语的画面浮现，他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掐了一下手心虎口处，这才不再去想。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罗薇薇的头像。
罗薇薇头像是她自己的照片，不过只是一个背影，穿着白裙子坐在古城的道路中间，笑靥满面。
他干脆点开了秦千芊的对话框。
“凡一航，我是秦千芊。”
“周日想叫你去古城玩，你刚来这边，还没去过那吧？”
凡一航读完了信息，直接回：“抱歉，周日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