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委屈呢,明儿就好了,先吃饭吧。”陆安好笑的把江琰拉到桌前坐下,不知道的以为墩儿受了多重的伤呢,她盛着饭,轻声的解释,“那赵先生我是见过的,眉眼清正,不像是个只知蛮力的,我估摸着是头一天上学,给了个下马威,咱们这些猴儿可是不好管。”
“那便再看看?”江琰对陆安是信任的,神色间松动不少,只是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拿不准,很是犹豫。
“再看看吧,自古以来,做什么也没有一次不成就放弃的,再说了,哪个孩子没挨过先生的戒尺?”
“那就再看看吧,孩子毕竟还说不太清楚,你说我明儿去送她,偷着看看怎么样?”江琰心不在焉的吃着饭,满心的都是墩儿的事情,吃一口能嚼三十下,陆安一巴掌拍在江琰手背上,不轻不重,正好让江琰回了神,“好好吃饭,剩下的明儿再说。”
在陆安的镇压下,饭总算好好吃完了,江琰好了,陆安却打了汤饭去厢房了,陆元宝那里她也是不放心,她一直听着动静,却没听到陆元宝做饭的声音,只怕是连火都没开。
“元宝,睡了吗?”陆安掀开帘子轻声叫门,屋里灯光如豆,很是昏暗,她怕三丫睡了,大冬天的,哭过一阵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阿姐,还没睡呢,怎么了?”陆元宝披着衣服下来开了门,眼神朦胧,显然就是没睡也快了,陆安把碗递给她,“三丫睡了吗?我听着你没做饭,快趁热吃了吧。”
“三丫刚睡下,阿姐你进来吧,外面冷。”
“我不进去了,三丫睡着你就别叫了,她夜里若是醒了,就让她多少吃点儿,不然肠胃受不了。”陆安叮嘱了几句,放下帘子就回屋了,她带着几分愁思,元宝这样,若是出去住了可怎么好啊!
“三丫怎么样?”江琰半靠在炕头上,眼睛似睁不睁的,已然有了困意,见陆安进来,撑着精神问道。
“睡下了,我没让元宝叫她,等夜里醒了再说吧。”陆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拴上门吹灯上炕,因着挨打的原因,墩儿今儿却是睡在了最里边,陆安伸手抱住江琰,狠吸了一口气,“娘子,想我了吗?”
“浑说什么,这不是天天见吗,快睡觉了。”江琰稍稍挣开陆安的手,往里挪了挪,陆安向来体热,就是大冬天的抱着也是不舒服,像个火炉一样。
“睡什么,咱们好好说说话。”江琰退多少,陆安往前进多少,用力之下,一双手臂铁箍一般,竟让江琰动弹不得,“娘子,你都多久没让我抱抱了,嗯?”
“你这样,莫不是醋了墩儿不成?”江琰好笑的拍了一下陆安,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争宠,羞不羞?
“我醋她作甚,几岁大的毛娃娃,我可没她这般娇气。”陆安口中说着不在意,却轻咬了江琰一口,不轻不重的,刚好能让江琰感觉到痛意。
“咬我干什么,你属狗的啊?”江琰痛呼一声,手摸到陆安腰间的软肉,报复的旋了半圈,感觉到陆安身体的僵硬才放手,“让你咬我。”
“我还真是属狗的,今天就要吃了你。”陆安手熟门熟路的探进衣襟,三两下就让两人坦诚相见,许久不曾亲热,猛一近身,江琰就通体发热的哼唧起来,陆安却是不急不慢的在她脖间轻吻着,“娘子,莫急,长夜漫漫,咱们的时间长着呢。”
陆安浑话不断,激的江琰十分敏感,两人好似小别一般,激情满满,豆大的汗珠不时滚落,陆安粗喘着气看江琰在她指间绽放,只觉心满的都要溢出来了,“玉儿,你真美,我算是知道了何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江琰柔着手堵住陆安的嘴,没有什么威力的嗔了她一眼,嗓音还是沙哑的,很是诱人,“什么死不死的,竟是浑说。”
“是我浑说,要跟娘子长长久久的,生生世世。”陆安啄吻着江琰的手心,十分自然的认错,拉着江琰的手往下挪动,“娘子就罚我不能下床可好?”
“你这浑人!”轻声的讨伐被陆安吞下了口,只余柔媚的呻吟,也不知是因为性格还是因为体力,床事上江琰总是处于下风的,每次得了好,都是因着陆安实在受不住,自己放了水,就像此次,江琰浑身上下软成了水,只余手指还是个工具,由陆安带着节奏。
第66章
事实证明, 陆安的推测是正确的,翌日江琰在屋外冻了半天,只听出了赵先生学问不错,而那些皮猴子也一个个老实的紧, 在座位上正襟危坐, 学没学进去的不知道,反正姿态是有了。
临近年关,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好在没有再下雪了, 陆安坐在炕桌边拿着根炭笔写写画画, 盘算着买多少年货,需要带多少钱,看的江琰捂着嘴笑,“你这样子, 不知道的以为是个读书人呢。”
“读书人,我可算不上,够个边边都勉强.。”陆安十分具有自嘲精神,上一世大学毕业的她可以说不是文盲,今世只进过几年学, 学了三百千,可是摘不掉文盲的帽子了。
“你可是自谦了, 我阿爹都学了多少年了,还不是童生都没有考下来,还不如瑾弟学问来得好。”说起这个, 江琰也是发愁,江父明明在读书上没有天赋,却执念颇深,都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还要跟着一帮年轻人去考童生试,平白浪费家中的银钱,要她说,若真是有执念,还不如培养几个小的来得快。
“安姐,可是在家?”郑吉天生的嗓门大,一嗓子就把陆安从屋里给喊出来了,匆忙之下,陆安连手上的炭灰都没来得及洗,“大冷的天,你怎么来了?快进屋暖暖。”
“表嫂好,我是郑吉,咱们见过的。”郑吉跺跺脚跟着进屋,猛一看见江琰不由挠了挠头,招呼打的不伦不类的,江琰笑着回了礼,就掀帘子出去了,“我去看看元宝,你们聊。”
“其实也没啥事,安姐,我是来还钱的。”郑吉不待暖和过来,就从怀里掏出钱袋,一双小眼睛眯眯着,笑的一副纯良样子,“人都说‘债不过年’,我今年却是如何也还不完的,安姐你宽容,容了我几年,那我就先还这一千,余下的明年再说。”
“这个不着急的,你先拿回去,等有了也不晚。”陆安把钱往郑吉那里推了推,不是她大方,而是世事如此,郑吉是一个知情的,那她也不能太差了,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姑母,是一家人。
“安姐你留下吧,年前我带着老三去县城打了短工,挣了几个,够用的。”郑吉连连摆手,她有的是把子力气,能抗能背的,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也不会让这个债过了年去。
陆安看郑吉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把钱收下,初次见面没说几句话,二次又是在石头他们的满月宴上,也是因此陆安才发觉,郑吉竟没有提起过老大郑达,“我先收下,你别跟我客气,没有了尽管来拿就是,不过,怎么没见大哥?”
“大哥她分家另过了。”郑吉原本笑着的脸一僵,话语意味不明,察言观色的陆安也没敢多问,在老三没成家的情况下,老大独自析产出户,想来又是一笔难念的经。
“安姐,这份糕点是给元宝的,我就不过去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去。”郑吉连碗热水都没喝完,拍拍屁股就要走,陆安怎么容得她大老远来,不留饭就走,连忙下炕拉住。
“安姐,我不是生分的人,是真的得走了,下次,下次你不留饭我都不依。”
陆安虽比平常女子壮实了些,却是比不过自小屠夫出身的郑吉的,若不是她收手,就要被拉一个踉跄了,“即使如此,我也不强留了,元宝这份我留下,这份糕点你拿走,给稿吃。”
“不拿了,哪有哪来再拿走的道理,安姐你莫要再让了,我得赶紧走。”郑吉体型壮硕,她真心诚意之下,陆安还真的拦不住,只好决定,年后去姑妈家的时候补回来,急忙回里间拿了钱,陆安领着郑吉去了那边院里赶车,正好她的单子列的七七八八了,镇上不算远,赶着一点儿还是能回来的,还能正好带上郑吉,妥当的很。
年关将近,镇上热闹非凡,不过一会儿工夫,陆安就见了两户卖野味的,家里最近也没怎么开荤,她便寻思着买上一点儿,过年,不就是吃的开开心心吗。
“这是野猪?”又一户卖野味的,这一家直接摆在了牛车上,看着那一大扇肉,陆安凑近闻了闻,腥膻的紧,这是野猪是群居,本就难打,大雪封山之下,还有人冒险进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