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子桑罂粟想拉住双玉但已经来不及了。
双玉掉入了麒麟窟,子桑罂粟见状失去理智,眼也不眨的便随着双玉一同跳下。
这麒麟窟很深,隧道周围也长着不少锋利的石子,双玉浑身被割了不少口子,最后狠狠的落到一堆沙土上。
沙土飞扬,双玉吞了一口沙。
“快让开!”子桑罂粟吼道。
双玉听见了非但没让开,反而转过身摆好姿势,子桑罂粟滑下来的时候她伸手抱住了他。
“唔!”双玉被撞得闷哼一声。
子桑罂粟责备道,“你疯了,怎么不让开!”
双玉道,“前面有钟乳石很尖锐,我怕你会冲过去受伤。”
子桑罂粟见她捂着腰,“受伤了吗?来我看看。”
“不用。”双玉摇摇头,“我们先去找小师叔吧,他好像遇到危险了。”
子桑罂粟神色一黯,“你知道你刚才那样贸然跑过去,有多危险吗?秦珏就让你这么着急?”
双玉没有回答他,只是站起来朝着气力迸发的方向找过去。
子桑罂粟嫉妒的嘴里发苦,但为了双玉的安全也只能闷声跟着。
这窟四通八达,根本就没什么参照物,窟内有很多沙土,偶尔能看到有人走过的痕迹,“这应该是小师叔的脚印。”
子桑罂粟懒得看一眼。
双玉跟着脚印走过去,果然气力越来越强,灵力也越来越狂!
就在他们拐过又一个弯道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窟展现,洞窟中间还有一汪泉水。
“咦,麒麟和小师叔呢?”双玉不解。
子桑罂粟不情不愿的抬手一指,双玉这才看到石壁上被撞出一个大洞,敢情麒麟和秦珏硬生生的砸进去了。
说话间轰隆一声巨响,秦珏从洞内飞出,身子撞在外面的钟乳石上,一根根钟乳石被砸断,最终秦珏闷哼一声倒地。
“小师叔!”双玉即刻冲了过去。
而子桑罂粟则转动戒指,趁麒麟追出来的时候给了它沉重一击!
麒麟瞪着火红的眼看向子桑罂粟,难平剑出,子桑罂粟提剑而上。
这边双玉已经扶起秦珏,他看起来不好极了,居然已经瘦成这副模样,这人原本就够单薄了,身穿便服的时候,旁人都以为他只是个贵养的世家公子,而今竟瘦的有些硌手了。
“小师叔,你怎么了?”双玉见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渗出血来,“是不是那毒?”
秦珏抬眼看她,往日里毫无瑕疵的脸,而今居然在下眼睑处有两片青黑,显然一直休息的不好,秦珏忽而伸手摸了摸双玉的脸,他手指冰冷,呼吸也极弱,“你……还活着。”
“我当然还活着!”双玉道。
“我……不应该赶你走。”秦珏说,“玉儿……”
看到他眸中的懊悔和伤痛是这样的真实,有一刹那,双玉差点就信了。
“小师叔,你气我那是应该的,我这不就来帮你拿麟茸了吗?让我来将功补过。”说着双玉就要去帮忙。
秦珏拉着她的手,“很危险。”
双玉拿开他的手,“那是对你而言,因为你是极阴体质,可我是极阳!你放心吧,对待这种阳性妖兽,我可是专治各种不服!”
那边子桑罂粟正和麒麟战的火热,难平剑虽能诛仙,但麒麟浑身都被鳞片包围,根本刺不动!
好在子桑罂粟身手了得,又一身极品法器,麒麟虽然已经暴怒,但也无法对子桑罂粟怎样。
眼见着麒麟在窟里撞来撞去,碎石不停的滚落,钟乳石一根根断裂,温泉水四处飞溅。
眼见着这窟就要给它折腾塌了。
“粟儿,看我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极阳之血!”说着双玉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无奈她没有兵器,这种时刻只能狠下心用牙咬,那个疼啊……
双玉一跃而起,直冲麒麟飞奔而去。
“粟儿!”
“明白!”
子桑罂粟朝双玉跑来,二人相遇之时,子桑罂粟一扬手,双玉踩上他的手,子桑罂粟非常有默契的一个托举,双玉特别漂亮的飞起,她身轻如燕,姿态飘逸潇洒,她手腕的血珠飞溅,围着麒麟洒了一圈。
“嗷——!”麒麟痛苦的哀嚎,顿时浑身冒烟。
阳阳相冲,最能克制麒麟的,正是双玉的血!
况且是充满了至纯灵力的血!
而极阴体质的秦珏非但无法战胜麒麟,反而会源源不断的给麒麟输送力量!
双玉稳稳落地。
此时秦珏一阵咳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双玉来不及观赏自己的战果,立马就去扶秦珏,“小师叔你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将水囊递给他。
秦珏拒绝了,反而是拿起双玉的左手,他撕下自己的衣服,帮她包扎。
那边麒麟痛不欲生,就像是被火燃烧一样,身体再慢慢碳化。
而与它一样痛不欲生的,还有别开脸不看双玉和秦珏的子桑罂粟……
她属于秦珏
子桑罂粟从麒麟洞中落荒而逃,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他实在坚持不住,更没有那样的勇气再去寻火龙。
他甚至没有去客栈,而是直接逃来了那个山洞。
昏暗的山洞中,只有子桑罂粟燃起的篝火疯狂的摇曳,将他的影子清晰的映照在石壁上。
他低垂着头,乌发垂落在额前,双臂还抱着自己的膝盖,这是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虽然此刻仍旧是夏天,但他却看起来冷极了。
他长着一张绝世天颜,身姿挺拔,自小生活在富贵之中。
如果不是遇到双玉,他可能永远都不懂得痛苦的滋味。
子桑罂粟抬眼看着跳跃的篝火,神情怔忪,颇为恍惚,似乎突然分不清现在与过去……
那也是一个燃着篝火的夜晚,众族人围着巨大的篝火载歌载舞。
他们英雄的将领们即将进行一场又一场的比试,胜者将会得到应府谷中唯一的一朵朱砂花王,此花王便可用来炼制法器朱砂结。
那是此生唯一恋人的相守之物。
种下朱砂结便立下了“一生一世,一人心,生生世世,不相离。”的誓言。
双玉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一路上嘻嘻哈哈,玩笑打闹,偶尔欺负欺负子桑罂粟。
但当那朵朱砂花王被端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子桑罂粟的眼神。
“喂,粟儿,你想要这?”她用手臂戳了戳子桑罂粟。
子桑罂粟别过头去,“老子要这个做什么!”
“哦,这样啊。”她没所谓的点点头。
子桑罂粟忽而有些恼了,但又没办法收回自己说出去的话,只能愤愤的瞪着那朵朱砂花王。
将领们斗的凶狠,有些人甚至恼了,毕竟战场上的英姿小情人看不见,这会儿才能近距离现场展示一把,总归是要尽全力的。子桑罂粟见战况越来越激烈,心中焦急,干脆自己上场好了。但是谷中关于他的风言风语本就传的厉害,说什么就他这个臭脾气,等双玉把他的脸看厌了,肯定就会走的。本来中原的女孩儿也不会喜欢应府谷的男子。
他自己去取,总归是不合适的。
就在子桑罂粟万分纠结的时候,双玉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那就当是我想要吧。”她回过头看着子桑罂粟,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她背对着篝火的光,但在子桑罂粟眼中,她漂亮的轮廓却被勾勒的异常清楚。
她总是这样对他笑。
像春风雨露,如花开满谷。
她眼中的柔情蜜意尽显,她对他甚至是迷恋着的。
就如同他对她一样。
“双玉姑娘,那在下就失礼了!”一时间广场上光芒更盛,法器与阵法较量,剑与诀的对峙,周围很多普通人险些遭殃!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强行规定,禁止使用法器和灵力,就以拳脚功夫决胜负!
这可真是太欺负人,太偏心了!眼见着双玉就要赢了,却改成这样。
这女将军每每在战场出生入死,拳脚功夫自然了得,子桑罂粟担忧的冲双玉摇摇头,希望她弃权。
但双玉怎么肯,五十年一株的朱砂花王,他们一生或许也就能见到这么一株了。
过程自然令子桑罂粟心痛的要死,他几次要冲过去,都被双玉掐诀制止了,实在不忍心看,他只能闭着眼睛,直至周围都安静了,他猜想已经结束,这才将眼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