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缘(27)

作者:都广建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太昊琰掰着鲛人的手臂道:“即便是嗣君,也不应当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枉顾他人而肆意掠夺。”

“可我想得到你。”鲛人说。“很想。”

掰开了鲛人手臂准备离开的太昊琰惊讶的转身看着鲛人。

“为何如此惊讶?”鲛人伸手抚摸着太昊琰因情动而未完全褪去而比平常更加动人的脸庞。“你都能对鲛人动情,我为何不能心悦你?”

太昊琰不由愣了下,说得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但理智还在,没真的让迷惑。“我是想得到你,但我也不想害了你。”

“你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有事?”鲛人问。

她不想赌,赌输了哭都没地哭,太昊琰默然的看着鲛人。

“琰,你对自己真没信心。”鲛人轻叹着拥住太昊琰:“而且,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要不要赌应该由我来决定,不是你。”

太昊琰不由沉思,她好像是没考虑过鲛人怎么想,从察觉到自己心意的时候便自己做了决定,从未考虑过鲛人是否和自己一样想。

但是,如今会想这些的自己,不就是想放纵自己吗?

就一次,应该是不妨碍什么的吧?

鲛人试探着低头重新吻上沉思中的太昊琰的唇,舔了舔,没被推开,更进一步试图撬开贝齿,惊喜的发现不用自己努力了,它自己打开了。

太昊琰回应着鲛人,相拥而吻。

太昊琰好奇的探索着鲛人比人类略显冰凉的美好躯体,鲛人亦感受着人族少女燃着龙涎香的温暖躯体,沉溺享受。

“若有一日你不想赌了,我会放你离开。”

少女告诉鲛人,鲛人的回应是温柔而沉默的抵死缠绵。

***

睁开眼的刹那,少女的眸子也瞬间恢复了清明,看到枕边鲛人美丽脸庞时有些懵怔,但四肢百骸传来的酸软很快提醒了她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鱼也睁开了眼,看到少女清明而略显疏离的眸子,含笑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早。”

太昊琰的眸中的疏离退去,染上了温暖。“早。”

太昊琰伸手摸了摸鲛人的脸,鱼的脸和人的脸细细摸起来触感是不一样的,更加柔软坚韧,也使得那道凹凸不平的伤疤存在感更强。

鱼疑惑的看着太昊琰,也学着伸手摸太昊琰的脸,鲛人是冷血动物,皮肤摸起来是冷的,但无毛直立猿的人族却是温热的,仿佛在摸汤婆子,但手感比汤婆子更细腻。

“要不要将这道疤去掉?”太昊琰问。

虽然疤是陈年老疤了,但找巫彭殿想想办法的话,还是有神药能将疤去掉的。

鱼愣了下,道:“这道疤是我自己划的。”

太昊琰闻言几乎是瞬间便想明白了为何,没有足够的力量,美丽便是原罪,与其因其源源不断的招来麻烦,不如自己动手从根源解决问题。

“我会保护你,不会再有人强迫你。”太昊琰很认真的道。

鱼亲了亲太昊琰的唇。“我相信你。”

“但你不同意。”太昊琰说。

鱼说:“我今年两百四十五岁了。”

太昊琰惊讶疑惑的看着鱼,好一会,目光终化为感动。“……罢了。”

第二十四章孤独

人族二十而冠,因而二十岁是很重要的一岁,意味着成年,责任以及权力。

夏被普及冠礼对一个人族的重要性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根据我的观察,大部分人族的寿命都没超过二十便走完了一生,二十岁时便做了祖父母辈的都有。”

所以确定这个二十加冠成年是合理的?

反正龙伯族绝对不会规定满两千岁才算成年,都是一百五十岁的。

太昊琰闻言说:“冠礼是礼。”

夏以眼神询问所以?

太昊琰继续道:“礼不下庶人。”

夏听懂了。“人族的贵族和庶人是两个物种?”

“是一个物种。”

“没看出来。”

“在龙伯族,贵族和氓庶的寿命差异如何?”

“不遇到危险被杀死的话,最多差个一两百岁。”夏回道。

太昊琰道:“你们那里,贵族和氓庶的生活似乎差异不大。”

夏点头。“如果你是想说和你们一样的奢靡的话,那是不可能的,荒原资源匮乏,哪怕是王也必须节俭不允许浪费。”

若是学人族的同行,荒原上早几千年就该脑浆四溅了。

太昊琰相信夏说的是实话,因为相处了三四年,她也发现了夏的生活习惯,用餐时从来都没有食物必须剩一点不能吃光不然显得不体面的观念,夏用餐从来都是吃得干干净净,碗碟干净得能跟洗过似的。穿的衣服也都是穿到不能穿为止,若只是破了个洞,她还能自己拿针线缝补一二,这也使得夏对人族贵族最喜欢的丝绸非常不感冒。

丝绸很容易褪色,一过水,颜色也差不多毁了,还容易皱,而不管是褪色还是皱了,若再穿,即不好看也会被认为是家道中落。

夏是贵族,这一点毋庸置疑,她的眼界与思维都是典型的上位者眼界与思维,而这两样,尤其是后者,必须是经年耳濡目染才能培养起来的。

夏对生活的物质要求却一点都不贵族,或者说,在她自己看来她的生活水平挺高的,吃管够,穿管够,有良好的教育条件。

半晌,太昊琰才勉强不那么尴尬的道:“发展环境不同,长成的模样自然也不一样。”

夏闻言很想说我现在最好奇的就是你们什么时候被底层干翻。

在荒原上若王或是贵族这么这么个搞法,绝对死得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将最后一块糕饼扔进嘴里,夏道:“你几时去金乌城,我与你同行。”

太昊琰惊讶的看着夏。

夏道:“我不是说了我想多了解人族吗?”

“你三年没回荒原了,你家人不会担心吗?”

夏不解:“三年没回家,又不是三百年没回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太昊琰:“……”

长生种与短生种的时间观念充分诠释了何谓物种不同,三观不同。

四年过去,太昊琰训练出了五千精锐甲士,每年组织全民冬狩,以这些精心培育的甲士指挥氓庶,发放精良的武器给氓庶,冬狩所获的肉食三分之一做为军队和借用武器的酬劳,三分之一做为给巫真殿帮忙的兽潮,数年下来,太昊国北疆的野兽密度大幅度下降,至少未来三五年是不用担心兽潮了。

若非军队擅自跑到别的国族地盘去很容易发生战争,太昊琰很想让五千甲士去邻国助人为乐,可惜邻国都不能接受她的善意,甚至曲解她的善意,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

她来北疆练兵是太昊侯的默许,太昊侯也不想被公卿贵族们掣肘得太严重,但不经太昊侯允许就和别的国族开战,她这个嗣君也当到头了。

如今在北疆已无能做的事,金乌台上太昊侯也三令五摧,她也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她很怀疑会不会自己回去的时候六公子职已经要取代自己在金乌城的身份了。

而且,有些事也只有回了金乌城才做得了。

但比起夏,自己的心总归是不够大。

自己好歹还与金乌台书信频繁,而夏,一封家书都没写过,当然,也没人来找过她。

以前怀疑夏是不是家里地位不高,不受重视,但如今,太昊琰觉得是龙伯族的时间观念问题,三年时间在这些龙伯看来怕是和过了几天没什么两样。

毕竟,成年后的游历就是二十年起步。

虽然早有准备,但将所有东西收拾上船还是费了许多时间。

太昊琰的东西倒是不多,泰半与公文有关,真正东西多的是鱼和夏,前者这几年画了太多的画,后者写了太多的观察札记,在太昊琰的强烈要求下一鱼一龙伯将许多东西留在了行宫中,并且保证行宫会打理好那些东西不会被鼠给啃了,船舱这才得以够用。

船只沿着般水顺流而下至般泽,金乌城便坐落在般泽不远的地方,一个坐落般水之畔,一个是镶嵌在般水这根水脉上的宝石。

一别四年再回到金乌城,太昊琰不出所料的发现六公子职名满金乌城,被誉为神童,尤善音律,时与太昊侯父子合奏。

太昊琰不是很确定公子职是真的很喜欢音律还是为了迎合太昊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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