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个黑月光+番外(17)

陆问行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好整以暇地同暖阁中的朝中重臣道:“各位大人,你们好好瞧瞧,吴公公毕竟是在御马监待久了,连人话都听不明白了。也是,这人啊,和畜生交道打多了,说话方式、行为自然也染上了畜生的特色。”

他点点头,目带怜悯地盯着吴三思:“吴公公,咱家能理解你。”

“你!”

吴三思被他气得差点儿冲血,好半天强压着火气,指着他道:“陆问行,你且先得意着!等明儿你落了难,咱家要看你怎么跪在地上哭着求我!”

陆问行轻蔑地瞄了他一眼:“吴公公,你的臆想症越来越严重了,这天还没黑呢,你就开始胡乱做梦!”

说着,他慢慢贴近吴三思,低声耳语道:“本公公就坐在这儿,你能有什么手段扳倒咱家,都使来看看!若只敢放空话的话,咱家不若送你去帝陵同先帝慢慢说道去吧!”

“你...你...好啊!陆问行!你给咱家等着!”

屋内一时寂静,除了他们二人的争执声,无人敢说一句话。

自开国以来,太.祖为了警防权臣祸国,有意设置二十四衙门、十二司来瓦解朝臣的权利,是以太监的权利越来越大,到了先帝时期,禀笔大太监甚至还能批红、统领内阁。更何况,太监因为缺根少两,个性偏执爱记仇,若是得罪了他们,不被狠咬一块肉下来,岂会善罢甘休?

因此,屋内无人敢说一句话,得罪了哪一边都没什么好下场,只能各个缩着脖子充作哑巴鹌鹑呆在那。

吴三思见无人站在他这一边,环视了一圈,气的牙痒痒:“好啊!好啊!各位大人如今不敢说一句话,是都想着明哲保身是吧?”他冷笑一声,狠狠甩了袖子,欲离去前,对上陆问行的眼,阴冷道:“你且先得意着!日后你若落到我手里!呵...陆问行,你就自求多福吧!”

“哼!”

丑剧落幕,好戏却刚刚开台,陆问行目送着他气急败坏的出门,而后微笑颔首对诸位大臣道:“刚才失礼了,以后暖阁会加强巡视,免得什么疯狗都来这儿咆哮一顿,昨儿皇上问咱家,黄河改道的事进行的如何了?诸位大臣可有新的意见?”

而这厢,张耀宗关上殿门,屏声退了出去。一行黑衣的锦衣卫跳跃在朱墙碧瓦间,张耀宗探查到吴三思的踪迹,在窗口朝干爹打了个手势。

陆问行轻轻点头,回头望向暖阁里的诸臣,认真地听着他们的讲解。有人忽然提到太后四十大寿,倒是要在宫里大办一场,太后喜欢看戏,到时若能将戏班“云水谣”请进宫来,太后定然高兴。

陆问行听罢点点头,看着窗外的红花翠柳,白润修长的手指轻点案桌。

请戏班好啊。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那日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倒是热闹的很。吴三思能死在一个这么锦绣的日子,也算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

待吴三思回到自个儿屋里,气的一脚把门链都踹掉了。

自打吴三思被贬斥到御马监饲喂良驹之后,从前巴结他的干儿子还有小宫女都对他避之不及,甚至宫里的人也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给他分了座无厅无室的通间房。

是以,他刚踹完门,坐在炕上缝衣服的夏青就听到了动静,可她缝衣服的手只是顿了顿,然后仍低着脑袋做自己的事儿。

吴三思一进门就看到她这副死气沉沉的丧气模样,狠踹了她一脚,喝道:“没看到本公公回来了吗?还不去备饭!”

夏青不过才二十五六,却被生活蹉跎地华发丛生,脸上又干又黄,对于吴三思的恶行也只是麻木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小声道:“屋里没白米了,前些日子宫里又只送来一些粳米,等我把这件衣服缝好了,找人去换一些过来。”

吴三思冷漠地盯着她半晌,语气刁钻道:“找人换粮食?就你这缝缝补补的手艺,谁愿意跟你交易?”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夏青回避似遮掩的高耸处,冷笑一声:“怕是出去也不干净吧?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越说,越觉得自己“男人”的地位受到威胁,左顾右看,准备找东西折磨人。

夏青本是尚衣局的绣娘,自被吴三思看中后,就来伺候他。哪想到这吴三思是个表面君子,因着自己身体有缺陷,总爱用各种东西折磨人。

吴三思曾经有权有势的时候,下手没轻重,床榻上折腾死不少女子。可自打他失势后,宫里的人脉虽能保他一条小命儿,但是多余的便不愿再给他了。是以,吴三思又折中想出不少能让自个儿解气又能折腾夏青的法子,弄得夏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青不是没想过逃,可吴三思说了,若她敢逃,就让人出宫将她父母亲族都杀个干净。不给家里增光就算了,哪能还给家里添麻烦?是以,夏青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夜,吴三思将她折腾完后,上塌就睡了,夏青衣衫凌乱、呆愣地坐在床榻边。她的眼眸间或一轮转了一下,麻木地拢好衣服,然后出门,掩上房门。

只有吴三思睡了的时候,她才能歇口气儿。她从井里打来凉水,冲洗着胳膊上的红痕,可怎么都洗不掉。哪怕搓破了皮,那些难堪的痕迹仍大大咧咧戳在原地。

夏青再也忍不住,抱着胳膊低声掩泣起来,突然,院子上头有乌鸦掠过,发出刺耳又凄凉的声音。夏青听到吴三思骂骂咧咧地打碎了桌上的杯盏,生怕他发现自己出来哭又来折磨她,于是抹干眼泪准备往屋里走。

她低着头,皎洁的月光圣洁地披在她的身后,而她的脚下却踩着两个人影。

“谁?”随着一只干燥的手掌捂住口鼻,夏青顿时失去了声音。

————

第二天清晨,吴三思是被喜鹊的叫声给吵醒的。

夏青已备好早饭,温顺地坐在床榻边,吴三思起床踹了她一脚,夏青从发呆中惊醒,手忙脚乱地去打水伺候吴三思。

吴三思看着她副模样,讥诮地笑了下,伸手在她的胸部狠拧了一把,直到看到她吃痛地皱眉,不像条死鱼那般无动于衷,这才把洗脸帕丢在她身上:“今日本公公会晚点儿回来,不必备饭。”

今日的夏青却像是丢了魂一般,好半天,才嗯嗯哦哦地应了一声,如此蠢笨迟钝的模样,吴三思看得更是生气。

不过他一想到只要借着朝中的那些大人趁机扳倒陆问行,加官进爵对他而言不是想当然的事儿?到时候这个女人...

夏青被毒蛇一般的目光盯得背后凝了层冷汗,她不安地握紧手,内心惶恐万分...昨夜的事,吴三思是不是发现了?他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奇怪的折磨人的法子想用在她身上?

突然,他阴冷的手伸了过来,夏青屏气凝神,那双手落在她头上,重重地拍了几下:“安分守己地待在这儿,不然,可没好果子吃,知道吗?”

夏青点点头,忽然想到了昨夜那人同他说的话,心里有股难以压抑的勇气攀升上来。甚至,她还敢首次越矩地盯着吴三思看了一眼。

原来,他只是一个比自己还要枯瘦、矮小的太监啊,没有羽翼,他比自己更脆弱。夏青有些神经质地勾唇轻笑,眼泪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涌了出来。

吴三思佝偻的身子慢慢离开院门,夏青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抹干眼泪,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张耀宗看看吴三思的兽行,再瞅瞅爬到自家干爹头上作威作福的赵如意。

心里叹气:干爹是真疼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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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惊变

吴三思在御马监一连等了好几个时辰,甚至连站在他身后的大理寺少卿杜海昌也快失了耐心。终于待巳时一刻刚过,吴三思的探子来报,凌波殿的墙头终于出现一朵凌霄花。

吴三思大喜过望,几乎看到陆问行倒台跪在他脚底痛哭流涕的模样。可惜,如今时间尚早,等待会儿陆问行出门后,他便让探子将那本满记他受贿的账簿给送出来,到时候...吴三思阴冷笑了一下,他有确凿的证据在手,又有杜大人替他巧言善辩,他陆问行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接下来,吴三思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等着探子将东西送来。直到时过晌午,那热得满头大汗的小太监才把东西给送来,顺便还跟吴三思带来一个消息:据说,陆问行出宫接见从豫州赶来的官员,具体了解黄河改道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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