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即我谋+番外(122)

作者:良好睡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江昭这位置,日子向来不好过,他再清楚不过。

“谢太后照拂昭弟。”江疾这话很有长兄风范,令伊束动容。可她却不认同江疾谢她,她从心底,想要得到江疾的认可,遂摆手,对他笑道:“你昭弟是我儿,本后是为人母的,怎能不好生照拂他?”这是理所应当的,她不图回报。

江疾点点头,从地上起身,道:“青筠,你去御花园中转转吧,昭弟与元妃在那儿喂鱼呢。”此行他与伊束共谋之事危机四伏,他不愿将项琪裹挟其中,是故将她支开。

项琪虽有万般不愿,却仍点点头,向二人行礼后便退下了。

待她走远了,江疾方才应伊束刚才的话,“从前是江疾狭隘,将太后视为大敌,如今公叔身死,承蒙太后宽厚,稳住局面,让江疾能回到昭弟身边。伏望太后能不计前嫌,让江疾将功赎罪。”说的很是诚恳。

伊束听得有些愣了,江疾分明对她意见颇多,此番却对她附小做低,想来这是江昭的功劳。伊束笑笑,让他坐在自己对案,开门见山道:“殿下倒不必如此。”

似有不承他意的意思,而后又道:“殿下年纪轻轻,在碧阳不及两年,就已拥趸众多,一眼望去,举国上下也没人能与殿下比肩。”这确不算是奉承江疾,而今他的宁王府,已是人才济济,即便他废帝自立,恐怕也是没人能计较的。

江疾听伊束并未对他放下防备,便也恢复往常心态,对她道:“江疾生在帝王家,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尚且明白,请太后放心。”说完,他就俯首深深一叩。

“有殿下这句话,本后就放心了。”伊束激动的眼眶发红,连忙伸手将他扶起。

伊束对江疾的试探就此作罢,而后两人一番详谈,约定在长春节上,将伊尹一网打尽。今日之后,两方便像博弈似的,都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

在江疾回京后,伊尹通过跟踪温准,对他们图谋之事终于有所察觉,便悄无声息的远离了江沛,并非他不尊江沛为主君,而是因为,景灏已迎风倒向江疾,失去新军重骑的江沛在他看来,已不值得淌这浑水,免得惹一身骚。

伊尹下定决心后,就在暗中安排好一切,只等着长春节上众人自投罗网。

古往今来,皆成王败寇,放手一搏,方能瞧见真章。

☆、102

时间推移到五月初一, 长春节,天方微明,最后的争斗就拉开了序幕。

东方既白,宁王府的大门就被两队士兵敲响, 江疾与项琪皆从梦中惊醒, 温准听到响动, 睡眼惺忪的就从密道里出来探查情况,江子羿经过连日的思虑过度, 仍在昏睡。

江疾披着中衣从床上起身,左右提着灯笼将他领着去门前, 他走近一看, 原来是王玉带人前来下旨,江昭命他今日出城,以天子仪仗, 代行祭祀之礼。

江疾心中有惑, 却不便此时问出口, 王玉将圣旨递在他手上, 故意与他贴得很近,江疾默了一会儿,从家老手中接过一个荷包, 故作姿态的对王玉拱手道:“多谢总管。”

王玉虾着腰上前接过,顺势将手中的虎符塞到江疾手中,对他俯耳低声道:“伊尹的亲信昨夜已接管宫城城防, 最晚于今夜戌时换值,皇上盼殿下速回。”

江疾听罢,立时清醒过来,他抬眼, 神情复杂的望向王玉,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掌,王玉心虚,额头已出一层冷汗。

在他身后,是伊尹的亲信,正虎视眈眈。

依照中北的规矩,长春节白日里,皇帝和太后要与民同乐,一同穿过长安街。伊尹即便再心急,也断不会挑在白天动手。是故,江疾推算,他会选择在太后与皇帝用晚膳时,兵围高泉宫。

届时合宫都是他的人,一旦被他拿了皇帝与太后,那便无力回天了。

江疾若有所思的望向王玉身后的人,只见那领队之人正愤恨的盯着他,一举一动间很是轻蔑。他并不理会,只对王玉深深一鞠躬,就转身回府。

江疾回府后,望着手中那方小小的虎符,立时明白江昭的用意,要他代行祭拜祖宗是假,去江北大营调兵才是真。好在他的坐骑,脚力还不错,若是中途没有意外,一来一回,足够赶在他们用膳前归来。

日上三竿,例行朝会后,伊尹并未出宫,反而径直去了伊束的高泉宫,伊束不解,此时他不是该正忙着排兵布阵,晚上如何擒她吗?怎会来登门。

想来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将军为何事而来?”伊束忍不住出了声。

伊尹站在殿中,埋着头,满脸愁苦,“父亲病重不能起身,盼与太后再见一面。”一双眼陷在阴影里,让伊束看不分明。

自打伊石乞骸骨后,伊束与他,已有六年未见了,她知道父亲的身子自那年开了年后就逐渐被调理起来,向来康健,若有病症,伊尹早该在宫中调太医去治了,何必等到今日。遂冷笑着出了声:“将军是在拿本后开心呢?”

况且江昭早在十日前就已下旨,请伊石老将军长春节同乐,伊束记得清楚,那日领旨时,父亲还是好好的,短短十日,绝不会病重。

伊尹听罢,只叹这伊束学精了,心肠也越发硬了,想是得再下功夫,才能让她相信。便在心中酝酿半晌,再抬头时,几要流下眼泪,“太后信不过末将,末将无话可说。”他颤抖着声音,从胸前掏出一封书信递上:“这是父亲手信,来望太后看后再做定夺。”说着,就将信递给之桃,由她呈了上去。

伊束将信将疑的揭开书信,只见信中赫然写着:

老实做人,堂正做事。

父,伊石。

这是伊氏家训,伊石向来尊之重之,寻常万万不会用如此潦草不堪的字迹写下。伊束心中有疑,想要追问,但却认得,这真正是父亲的笔迹,不容置疑。瞧着信上那字漂浮无力,伊束的心渐渐不安起来。

她在此刻,真正想要回家,与父亲说话,诉说她这些日子的委屈,可今日皇宫内外事物繁忙,江昭不能主持,她无论如何也脱不开身。

伊尹见她眼眶红了起来,便知道此计可行。遂开口道:“仪式就要开始了,太后若放心不下,便叫一个信的过的人,代你回去探望父亲,回来告与你听罢。”这话明面上是为她开解,事实上却是在提醒她时间不多,借此催促着她做下决定,不论对错。

果不其然,伊束一听,便转身望向之桃,如今这满殿的人,除了四喜,能让她信任的就只有之桃了。

之桃见状,连忙应声,今日事情虽多,但她想着,有公子护着小姐,总比自己要有用的多,便答得痛快,提步就跟伊尹出了殿门。

在他们走后,伊束的心中忽然惶惶不安起来,旋即,她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伊尹虽狡诈,可也不至于用拿父亲做戏。

伊尹领着之桃出宫的马车一路行道点将台街前,方才叫车夫停下,之桃不解,撩开帘子问道:“这是何意?”

伊尹翻身下马,走到车前,伸出手,定定的望向之桃,“桃桃,哥哥请你帮个忙,好不好?”很是诚恳。

语气轻柔温暖,如秋风拂面一般,让之桃霎时红了脸,复颔首问他:“什么事?”若是要做对自己小姐不利的。她可不干。

“不是大事。”伊尹笑着,将她接下马车,稳稳落地,而后才说:“从这里到咱们府上,只剩一条街的脚程。我想让你跟着马车,一路小跑回去,你可答应?”

之桃对这怪要求不明就里,却因这是伊尹提出的而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之后便是伊尹策马在马车左侧,之桃步行随行右侧。

而这一幕,在他们的车队经过点将台街时,被立在秋水阁上充当眼线的温准尽收眼底。温准不明,如此紧要关头,为何太后出宫,便立即去报江子羿。

如今之桃贵为高泉宫的管事姑姑,合宫里,除伊束能使唤她外,再无旁人能有这样的大架子了。

江子羿听后,又联想到前几日伊石病重的消息,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伊束在此紧要关头出宫回家,江昭在宫中定然不会安全。遂吩咐温准拿着他的令牌入宫,今日随行江昭身侧,一刻不得松懈。

温准担心他不安全,遂问:“公子怎么办?”

江子羿摆摆手,答:“宁王府坚如铁桶,缺了你不行不成?”他揶揄一句,见温准不走,又催促着说:“一旁就是睿王府,若有事端,大哥会立即来援,你放心去吧。”说着,又坚定的对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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