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即我谋+番外(101)

作者:良好睡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江新摆摆手,又摇摇头,深深窝进了椅中,不再开口,似在思忖什么。

此时此刻,高泉宫中,伊束正在听吴斐然将宫外轶事,一听此事,立时怒上心头,将手边的花瓶碗盏砸了一地,宫女太监一惊,也都跪了一地,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

吴斐然见状,壮着胆子上前,抖开圣旨,仔细瞧了一遍,忍不住开口问道:“宫中不是盛传,皇上心悦表姐吗?”他不明白,为何要行此事让众人都不得痛快。

伊束被这话从怒火中勾回现实,一掌拍在案上,怒道:“虚情假意!亏你表姐整日为他以泪洗面。”似在悔恨自己没早将伊禾嫁人,累得今日要嫁仇家之子,这一辈子,可就都毁了。

吴斐然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太后,也从未见过如此虚情假意之人,便不附和也不劝慰,只是呆呆的立在一旁,听着伊禾殿里传来的低泣,绵绵长长,真真叫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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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脸皮

待伊束冷静下来, 仍然被这事气得咬牙切齿,只是如今她的目的达到了——伊禾对江昭死心。可她从未想过,江昭会在伊禾的婚事上做文章,一手葬送她的后半生。

杀人诛心, 也不过如此。

伊束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用手勉力支撑着自己的额头, 望向地面,对吴斐然道:“你替本后去劝劝你妹妹。”说完就摆摆手, 将满地的宫人内侍都打发出去。

她想清净一会儿。

吴斐然闻言,躬身行礼, 应了声是, 就径直向伊禾居住的侧殿行去,一时间,殿中又只剩下伊束与之桃二人。

之桃掐着手心立在一旁, 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初伊束为了一己之利偏要江昭娶陈嘉乐为皇后, 那时就可预见有今日之后果, 更令人难过的是,她在做那件事时,从未想过江子羿会作何感受。

这事, 她着实做得过份了些。

之桃想罢,复埋下头,不做言语。

伊束混沌着想了许久, 从心底生出一阵呕吐感,旋即下地,连鞋子也没顾得上穿,就扑到墙角的秽桶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让旁人都瞧得出此事对她的打击, 令她呕心抽肠。

之桃上前为她顺气,用手一下一下的轻拍她的后背,伊束漱完口,原本已无事了,可之桃放心不下,仍然去太医院传了御医,不过一会儿,太后生病的消息就传遍了宫城内外。

江子羿正在府中批阅奏折,后院的阁楼上传来的是侍妾们玩牌笑闹的声音,温准从外院疾步而来,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明,先是伊禾与江新已恭领圣旨,而后又报,太后气急,病倒在床。

江子羿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砚上,立刻问道:“几时的事?”

“就在方才。”温准说完就退了下去。

江子羿躺在椅中,用手摸着下巴,思忖着自己此时到底该不该进宫,这事是他允许江昭做的,伊束早晚要找到他头上,与其等到那时,倒不如先去试探她的意思,看她是怎样想的。

若能平安渡过,他便从心底里认为伊束是个公正无私之人。

如是想着,他从椅中起身,对小厮吩咐道:“备马进宫。”

此时的高泉宫中,吴斐然已至伊禾身旁,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遂寻了个位置在她身旁坐下,静静的陪伴着她,看着她。

伊禾坐在地上,将头埋到双膝之间,用手紧紧环住自己,似在这偌大的宫城中寻找一个对自己而言,完完全全安全,与外界隔离的自由地。

在江昭的赐婚圣旨来到的前一刻,她心里还盼望着姑姑有一日能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允许她入宫和江昭相伴终身,她是多么天真啊!直到圣旨被王玉念出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们的两小无猜,两情相悦,都只存在于她的脑海。

于江昭而言,她不过是一枚能够击溃父亲与姑姑的棋子罢了。

她心里又酸又涩,却不能言语,只能恨透自己,看了几本劳什子《牡丹亭》、《镜花缘》就当真以为自己也能像话本子里的男女主人公一般,通过一番努力争取到自己的幸福。

想到此处,伊禾更加痛哭流涕,她深恨自己离经叛道,不肯听从姑姑的安排,原来这世上对她好的,从来就只有父亲和姑姑,如今自己要嫁给御史之子,这下半辈子,可见是毁了。

伊禾暗自想着,江昭的心,即便是块儿冰,也该被捂化了吧?难道真是石头做的?这么些年了,不热也不化,一如从前。

吴斐然从腰间掏出一块方帕,用手拍了拍伊禾的肩膀,温声道:“伊禾,别要哭了。”他实在不知如何才能安抚她已千疮百孔的心。

伊禾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她抬起头,一双眼布满血丝,脸上红彤彤的像是眼泪淌过的皮肤都脱了一层皮,令人心中不忍。

“表哥。”伊禾唤吴斐然一声,遂抱着双臂,将头侧放在上头侧脸去问他:“你也要怪我识人不明吗?”说着,伊禾吸了吸鼻子,克制自己的眼泪不再夺眶而出。

吴斐然见状,心疼不已,遂连连摆手,道:“不是的,太后让我来劝劝你。”话毕,他就发起愁来,“我不比你好到哪里,这话我也劝不出口呢。”他说完,呆愣的笑了笑,似在自嘲。

伊禾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从前就心悦项家小姐......”说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了吴斐然的处境,又埋下头去,低低的抽泣起来。

“妹妹,你不必自苦。”吴斐然在脑中细细想着从前他与江新相处的点滴。

江新有体面的出身,得体的皮囊,性子虽然纨绔一些,可也算得是这京城勋贵子弟中的佼佼者,平时为人处世极有条理,只有一点不好,他爱喝酒,曾酒后误事,遭到太后斥责。

若要说他与伊禾成亲的不好之处,那便是他的父亲痛恨伊石,他的身后是江氏旁支,他从未偏向后党,想必往后也不会被后党拉拢。

两党呈水火之势,他并没有能力安然斡旋其中,这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天堑,无法越过亦无法填平。

吴斐然想到此处,只捡好听的话说给伊禾听。

“这江新我曾在春闱时见过,写得一手好策论,是当年的探花,也算得年轻有为。”这是江新的真实情况,可他一一说完,伊禾就抬着泪眼问他:“哥哥怎么不说他性情跋扈,生性风流,曾与上林苑一个清吟小班的姑娘做花头,而今已经将人纳为侍妾。”

伊禾从前因为母亲的出身而被众人欺辱,她心里恨透了这世间所有的秦楼楚馆,她无数次的想过,若是中北变法能够取缔这些场所,那将会有多好。

所以江新这号人,是她从心底就无法接受的。

吴斐然被她问得愣住,正想反问她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便想到她父亲母亲的结合,遂埋下头,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再说话。

旁人都道伊尹父女相像,可他却觉得这二人正是两个极端,父亲爱身份低微之人,女儿却爱这世间身份最尊贵之人。

真是可叹可笑。

吴斐然想到此处,忽而从正殿传来宫人内侍请安的声音:“参见信阳君。”众人低呼。

江子羿一入殿中,之桃就探着头迎了出去,将他引进内殿,而后领着一众当值的宫人退出殿去,留他们二人独处。

伊束方才想到伊禾的婚事就呕吐不止,此刻正半躺在榻上休息并平复心情,一听到江子羿来,她才恍惚想起,江子羿已许久没来过高泉宫了,不知怎的,她从心底生出许多话,想要一吐为快。

“不必起床。”江子羿见她起身,连忙迎了上去,让她又躺回床上。只见伊束捏着帕子,捂在嘴边,忍不住咳嗽起来。他连忙端起桌上的清汤,吹了吹,道:“润润嗓子吧。”言谈举止见对她很是关心。

伊束别过头去,不肯喝下,江子羿的手僵在空中,眼光却被她手里那方手帕吸引了去,遂放下汤碗,问道:“可否给我看看?”说着就去拿手帕。

“怎么?”伊束满腹狐疑,当年东岳庙前擦身而过,他连自己的脸都不记得,难不成还记得这方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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