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阿哥日常(107)

与前面这个少年相比,他算什么爷?

听见阴阳怪气的话,他也丝毫不敢有意见,赔笑着道:“是,是。”

心念一转,他转头催促掌柜道:“还不把七爷买的东西包好了?仓库里有的,全包了,不劳七爷破费……”

永琮制止了他,“三款相同样式的就够了。”

既然永瑍要给他省钱,他就却之不恭了!

“是,都听七爷的。”永瑍谦卑地道。

仓库的八音盒也摆了出来,掌柜不断点头,哆嗦着身子,颤巍巍地包好了物品,“一、一共三十两……”

他已经想象不来永琮的身份了。

这位少爷到底是什么人?

六爷居然也要卑躬屈膝?

这般的反转……

他不敢想下去,缩着身子,话都说不出来了。

永瑍付好了钱,觑了觑永琮的脸色,踹了椿亭一脚,“还不滚开?杵在七爷面前碍眼呢?!”

店铺门口,都被永瑍的侍从围住了,外面的人无从看到里边。

椿亭冷汗涔涔,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不断地磕着头,“七爷,七爷恕罪,奴才有眼无珠,奴才该死!”

他磕得异常用力,一遍磕,一边打自己巴掌,永琮嘶了一声,有些牙酸。

眼见着椿亭的脸红肿了起来,额头也一样,永琮叫了停,“够了,够了,起来吧。”

永琮接着问:“你是哪家的?”

他是真的好奇。

哪家的长辈,能培养出这样欺软怕硬的智障?

椿亭动了动嘴,脸色苍白,求助的神色向永瑍望去。

永瑍尴尬地笑了笑,“是镶黄旗下的佐领子弟,姓完颜……”

永琮点点头,若有所思。

正宗的八旗子弟,还是勋贵之后,如果不是纵欲过度,那模样,像是吸食大烟吸出来的。

吸食大烟,这就解释的通了。暴躁易怒,与正常人大不相同……永瑍怎么会和他玩在一起?

永瑍让椿亭赶紧滚出去,接着对永琮发出了邀请,笑容十分殷切,“七爷不若与我一道用膳?这京城大大小小的食楼,哪里好吃,我再清楚不过了。”

永琮觉得永瑍的态度有些奇怪。

似乎殷切过头了!

两人半点不相熟,且他的狗腿子刚刚没了脸面,永瑍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呀。

不过,不吃白不吃,永琮笑眯眯地答应了,带着福隆安与和珅,踏上了食轩阁的地界。

食轩阁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吸引了众多老饕用膳,永琮还没来过这儿。

大堂里人声鼎沸,永琮随意一瞥,哟,靠窗的那位,不就是清晨见过的小丫头灵嘉吗?

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大快朵颐,点心盒子还摆在旁边呢。

永琮伸了伸脖子,望见了满桌子菜:“……”

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觉得自己输了。

上了雅间,永瑍殷勤地让他点菜,永琮当即不客气起来,翻了翻膳单,一口气报出十来样菜名,大手一挥,“都给小爷上来!”

店小二笑容满面地应是,永瑍僵硬了面颊,分外肉疼,就算加上靖贝勒的两位侍从,统共四人,能吃得下那么多吗?

这儿的膳食可不便宜……

永琮才不管他怎么想的。脑海中浮现了灵嘉点的满桌子的菜,还有损失了一半的点心,永琮愤愤,他得从永瑍身上吃回来!

第95章 谋划

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美食楼, 店小二端着托盘,来来往往,井然有序。

菜不一会儿便上齐了, 铺满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 勾人的香气直直往永琮鼻尖钻。

永瑍僵硬地拾起筷子,忍住心痛,朝永琮笑了笑,“七爷, 您请。”

永琮笑眯眯地应了,招呼福隆安与和珅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他原先还不怎么饿, 吃了那么多点心, 足以垫垫肚子了。方才看见灵嘉那般沉浸其中的吃相,肚子才咕咕叫了起来。

永瑍不时地觑上一觑永琮的神色,见他专心致志地用膳,把满腔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靖贝勒的吃相颇为凶狠,像是饿了许久的模样……

待永琮夹菜的速度减缓了下来, 永瑍心知可以开口了。

他端起一杯茶水,举了举, 郑重道:“刚刚在店铺里头,是椿亭冒犯了七爷。是我管教不严,再次向您赔罪!”

态度很是慎重。

永琮抬头看他,咽下嘴里的饭菜, 含糊不清道:“他也受罚了,此事便揭过吧。按理,你还是我堂兄呢, 不必说什么您啊您的……”

永瑍松了一口气,笑容真切了几分,受宠若惊地摆摆手,“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既然他坚持,永琮笑了一笑,不再勉强,坐直了身子,耐心地听他说话。

永瑍有什么事儿找自己吗?

“以往宫宴上,我远远地见过七爷几回。十六年的木兰秋狝,我恰恰生了病,后来得知七爷枪刃刺客的威风,着实被惊到了……还有此番两江贪腐案,万岁爷在圣旨中写明了七爷的功劳……”永瑍笑容满面,不住地吹捧永琮,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永琮:“……”

永琮没想到听了一耳朵的彩虹屁,愣了一愣,有些恍惚。

“阿玛教训我们兄弟几个,都那么大了,却没做出一点成就来。”永瑍加深了笑容,“要我说,哪能和七爷比?龙子凤孙之中,除了太子殿下,唯独您材雄德茂,惊世不凡。”

这句话就重了。

天下英才千千万,他算哪根葱?

把他拔高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这话怎么说得出来?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那么优秀呢?

永琮听得满心尴尬。

从前的彩虹屁还在他接受的范围之内,可这些……过了吧?

永瑍继续道:“再过几年,万岁爷指不定委派七爷坐镇六部,再续当年太子殿下的风采,甚至犹有超越……”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永琮的反应。

永琮先是愕然,后是抗拒,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无语至极地看向他,脸上刻了五个字——“别逗我笑了”。

永瑍一噎,顿时停了下来,讪讪一笑,喝了一口茶,“是我说话不当了。”

内心止不住地想,这反应不对啊!

不是五贝子亲口对他说,靖贝勒很爱出风头么?

少年英才,都是骄傲的,更别提生在皇家,还是嫡皇子。

七阿哥圣眷超然,比当年的太子犹有过之,永瑍觉得,若是太子与七阿哥必须得舍掉一个,万岁爷指不定会留下七阿哥!

皇家争储,兄弟倪墙,每个朝代屡见不鲜。嫡亲兄弟又如何?

往远了说,有唐太宗玄武门之变;往近了说,有康熙时期的九龙夺嫡,先帝与一母同胞的十四爷,不也争得头破血流?

十四爷被囚禁在高墙之下,就算有孝恭仁太后从中斡旋,也无济于事。

从前七阿哥还小,又与太子相差十多岁,自然不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但他现在已经十二,到了知事的年龄,又办了那么多大事,被封为靖贝勒,朝野人人称颂,已有足够的资本,与太子相抗衡了!

更重要的是,万岁爷和皇后娘娘最宠的就是七阿哥。还有太后……

若是七阿哥生了野心,这些宠爱,都是夺嫡的助力啊。

他最大的优势便是年少。万岁爷瞧着身体康健,至少还有几十年寿命,到那时,七阿哥刚刚长成,更不会受到帝王的忌惮。

满朝文武支持太子又如何?万岁爷的意愿,谁都无法违逆,指不定就下旨废了太子!

太子呢?太子贤名愈盛,就愈发烈火烹油。

恰如现在……

永瑍今日得遇永琮,心下窃喜。虽说被椿亭那蠢东西搅和了,但靖贝勒没有怪罪与他,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是和亲王唯一的庶子,和亲王府又被福晋吴库扎氏牢牢把持着,不说举步维艰,但也活得如履薄冰。

虽说嫡母没有苛待他与额娘,但袭不了爵位,日后的仕途也不会鼎盛。

想要袭爵,如同天方夜谭。永璧与太子亲近,已被封为了正儿八经的世子,膝下还有两三个嫡子;永璧后头,还跟着一连串的嫡亲弟弟呢!

新帝登基,加恩与他,最多也是封个辅国公,再多的,不可能有。

他怎么可能甘心?

五贝子提点于他的时候,永瑍恍然大悟。可不是么,除了从龙之功,他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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