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自己会消失不见似的。
可是自己应该没有做过什么不给四爷安全感的事情吧？
为什么他会忽然之间这样呢？
想到这里，楚玉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记得不错的话，四爷刚刚登基的时候，梦魇过一次，之后便是很黏她。
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四爷不再像那段时间黏自己黏的那么厉害，楚玉还以为四爷已经缓过神儿来了。
近日看来，或许四爷心里面还是有事。
当下便略微快了一些的梳洗完，想着晚间倒是可以找四爷聊一聊。
跟丫头们才一出净房的门，便见四爷头发湿漉漉的正站在她房门口，有一下没一下擦头发呢。
楚玉愣了一瞬，紧接着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似的那般难受。
四爷刚刚的眼神，好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小猫一样。难以想象，四爷这般的男子会有这样的神情。
并不是说这样不好，相反，怕是很多女子都希望自家夫君是这样黏人的吧？
但是楚玉却察觉到了四爷的紧张，她不想让他这般难受。
当下便若无其事地扯着四爷的手，坐到了小榻上。
接过了他手中的帕子，帮他擦头发：“爷老是帮玉儿擦头发，今日换玉儿来帮您。”说着对着四爷甜甜的笑。
“嗯，好。”四爷这会儿闻到那股熟悉的暖香，焦躁的心，似乎立即便平复了下来。
不过紧接着他却是回过了头，将丫头们手中的帕子接了过来：“那爷也帮玉儿。”
四爷其实很喜欢帮楚玉擦头发，他的头发抓在手上顺滑无比，绸缎一般。
只是以前自己粗手粗脚的，楚玉老是不愿意用他，这些年倒是好了很多了。
两人相互帮对方擦着头发，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却也并不觉得有距离，反而是万分舒适。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温馨了起来。
楚玉当下又是去看四爷的脸色，见他帮自己擦头发擦得极其认真，脸上的神情也不再像刚刚那般紧绷了，更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分外满足的模样。
楚玉不由得愣了一下，爷…他似乎将自己看得很重要很重要…
当下敛了敛心神，认真地帮四爷擦头发。
忽然间，在四爷的青丝间，发现了一根白发，当下皱着眉头，想要把它扯掉。
可…贴近了一看之后，发现这哪里是一根呢？
将他的头发抬起来，下面的头发，白了几乎三分之一。
原来…爷的一头青丝，也已经渐渐地染了白霜…
楚玉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脑海中莫名的全部都是初见时，他那桀骜霸道，冰冷矜贵的少年模样。
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爷…因为碰到了自己，变得这般小心翼翼，甚至在骄傲的他，身上都看到了一股子可怜的感觉。
楚玉忽然之间生出了些许的怀疑，是不是如果四爷没有遇见他便会一直视他高高在上，冷清桀骜的模样？
自己带给他的究竟是什么呢？
“玉儿，这是怎么了？”四爷被楚玉忽然之间的哭泣吓了一跳。
立即将手中的帕子丢了，将她的脸捧了起来。一双平日里冷清阴鸷的眸子，此刻满满的全是心疼。
见肆爷这一副模样储玉眼泪流得更凶了，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的那一种，当下，便直接扑到了四爷的怀里。
“爷…”
四爷这下心更慌了：“玉儿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坦？是爷扯疼了你的头发吗？”这般说着，还在她头上轻轻的揉着，眉头皱得愈发厉害了。
第1357章 到底怎么选福晋？
楚玉喉咙发哽，不过到底是舍不得四爷一直担心，当下便吸了吸鼻子道：“爷…都有白头发了…”
这般说着哭得更大声了一些，像是发泄一般。
四爷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瞬，紧接着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抱着她哄道：“傻气的丫头呀，谁都是会有白发的。”
知道主要是因为心疼他才哭的，四爷当下心里面暖融融的。
但其实对着丫头这样的表现，四爷很是诧异。
有关白发这件事情，他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但是到了年岁的人都会长出白发来，即便是他三哥那个吊儿郎当的，还有老五那个惯会享受的，如今也都是有白发了。
就连苏培盛也免不了长白头发了，四爷当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觉得有一点白发也是正常的。
谁还能像他的玉儿似的，到如今这一头长发乌黑浓密，一根白发都没有呢？
记得很久以前，玉儿曾经说过每天梳头一千下便不会长白发，她自己每天早上梳头发的时候，都是会让丫头给她梳一千下，自己那会儿还觉得大概可能是想要寻求一个心理安慰吧。
后来略通了医术之后才知道这样的房子是真的能够促进后头发更好的生长。
不过在四爷看来，若是每天要用那么长的时间，他还不如多长几根白头发呢。
没想到玉儿竟这般在意，当下便哄道：“玉儿不哭，爷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事情。
难道玉儿会因为也长了几根白发就嫌弃爷吗？”
“当然不会！”楚玉带着哭腔反驳道，接着眨着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四爷，手还是紧紧的抓着四爷的头发不松开。
四爷觉得这丫头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像个孩子似的，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这一张脸都没什么变化，这不是每日看着她折腾来折腾去的保养，四爷都觉得自己取了一个妖精。
当下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又道“既然不会嫌弃爷，就不许再哭了，记得以前你说，青丝白发间，要跟爷携手共度，如今咱们两个到是真的是白了头发了…”
四爷说着控制不住的勾起了唇，紧接着颇为遗憾的叹口气道：“只是，这么多年，爷跟玉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人打扰…”
他们两个虽然这么多年几乎每日晚间都在一起。
可是四爷记得清楚，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
要么就是孩子们老来打扰他们，要么就是毓珏老来打扰他们，要么就是那一群弟弟们老来打扰。
甚至有一次，他跟玉儿好不容易带着孩子们去了庄子上，皇阿玛还带着人过来打扰！
四爷印象里，好像就没有某一个时间段，是只有他跟玉儿两个人游玩的记忆，到了如今也算是一个遗憾吧。
楚玉听了这话，眨巴眨巴眼睛看四爷，紧接着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头道：“爷，等着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二胖的大婚办完，您手头的事情能够稍微放下一些，咱们两个就好好的出去转一转。不带孩子，就咱们两个。”
四爷听了这话，控制不住的笑意又加深了些：“好，就这般说定了！”
楚玉见四爷开怀了，当下也就破涕而笑了。
爷既然将自己看得那般重要，那自己能做到的，也就是陪伴他了吧？
只是，记得很久以前他们便说过，等空闲下来，只有他们两个好好的出去玩一玩。
到了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孩子们都有孩子了，还是没有机会他们两个一起出去。
这一次楚玉是下定决心了，就等着肚子里的这个生出来，然后好好的出去转一转。
……
再说二胖这儿，当天回去了自己的院子里，左思右想觉得他没否定这个事，真的是挺闹心的，而后直接一拍巴掌，吩咐道：“去将我大哥，三弟，四弟都请来！”
小李子听了这话跑了出去叫人去了，不多时，胖胖哥几个十分齐全的坐在了桌子上，串串香的锅子也已经架上了。
“说吧，二哥，到底有啥重要的事儿啊？”四胖漫不经心的靠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串羊肉，半天也没放进嘴里。
“是啊二哥，进屋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直坐着叹气，我都帮你数了，到现在你都已经叹了四口气了。”
三胖说着也没耽误他的嘴，又塞了几个丸子到嘴里，吃的老香。
胖胖当下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倒是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也是在看着二胖呢，显然也想知道他叫他们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二胖一直犹豫，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
当下见这三个全在盯着他的兄弟们，一咬牙，便直接道：“我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到底要怎么选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