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醒,已经是华灯初上,早在庆云斋躺着了。
迷迷糊糊的起身,吃了晚膳,这才精神了些,赶紧叫奶母抱孩子过来亲香一会儿。
两个小家伙也是傍晚的时候刚打了盹,这会儿瞧见母
妃,高兴的挥舞着手臂,乐的跟什么似得。
“我的小乖乖呀,想不想母妃呀?”姜照皊含笑逗弄。
胤祐坐直身子,啊了一声,登时叫她喜不自胜:“一日不见,就会坐了,宝贝真厉害。”
孩子都是经不得夸的,她话音刚落,胤祐就跟不倒翁一样,晃了晃,好悬没直接倒下。
胤祚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妹妹的操作,也跟着吭吭哧哧的想学坐,然而他的大运动比胤祐晚一点,纵然奋斗半天,也不过是撅了撅肉嘟嘟的屁股。
“嗨呀。”他还不服气了。
姜照皊搂着他笑,扳着手指头算:“两个多月会抬头,这三个多月会翻身。”她说着回眸看向奶母:“五个月长的牙?”见奶母笑着点头,她又接着数:“上个月会爬的,如今会坐了。”
这两个孩子,大运动都挺早的。
“快点长大呀。”她笑。
不知道能不能拖到两人长大的那一天,她心里也没底。
胤祐不明所以,她就去捉母妃不停晃动的手指,高高兴兴的握住,就跟握住珍宝似得,晃悠着朝胤祚啊啊啊。
你啊一句,我啊一句。
姜照皊听着有点着急,恨不得这世界上有门语言叫婴语,她能学了来,倒是极好的。
又陪着玩了一会儿藏布老虎的游戏,胤祚就有些累,开始不停的揉眼睛。
而胤祐困了就比较暴躁,会不停的挠头旧自己头发,姜照皊生怕她把自己给揪秃了。
“抱去休息吧。”姜照皊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明明刚睡醒,这会儿却有些困了。
熟练的擦掉唇边血线,她洗漱过,便打算睡了。
谁知道康熙又来了,姜照皊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困,这会儿眼角都泛出水雾来。
“你放心睡吧,你的事,朕会彻查的。”康熙道。
姜照皊点头,她也没什么不安心的,既然康熙发话了,就听他一次吧。
想了想,她隔空给了个飞吻,笑道:“不能亲自亲您,就当是隔空亲吻了。”
康熙唇瓣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他想念她的唇。
想念她的吻。
想念把她搂在怀里的踏实滋味。
可惜这些如今都没有了。
他突然有
些恨老天,恨这宫里头兴风作浪的妃嫔。
从皇阿玛那个时候起,后宫妃嫔就闹出不少事来,如今时间久了,一个个都长进了,玩起阴司来,个个是好手。
“睡吧。”他最后又说了一句,便沉默的坐在床头,下意识的轻抚她脊背,替她舒缓身上的难受。
其实没什么用,该疼她还是疼,只是有个心理安慰罢了。
和其他比起来,倒是心理安慰更重要一些。
姜照皊很快就睡着了,她身上疼,有时候或许是疼习惯了,有时候说是睡觉,其实是半昏迷状态。
“你放心,朕给你讨公道。”
等她睡着,康熙的神色不再温和,那冷厉凛冽如寒冬的眼神,倒是比夜还深沉些。
他觉得,他把仁妃护在羽翼下的目标非常明确了,甚至于说,只差明明白白的昭告世人,仁妃朕罩着,都不许冒犯。
许是对那些人的处理太轻了,才叫她们一个个的前仆后继。
起身来到乾清宫,康熙低声吩咐,宫中相关人等,皆押入慎刑司,宫外涉案官员,尽数都交给大理寺。
今儿能谋害仁妃,明儿就能铤而走险,在乾清宫布置。
不管你防备如何严密,说到底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日子还过不过了,再说身边奴才这么多,任何一个有坏心,都是防不胜防的事。
就像仁妃,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庇佑下,对方还会出问题。
是他自大又自负,才叫她受委屈,又何尝不是在打他这个帝王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还有个小短更,如果没有,就当我没说。感谢在2020-07-02 17:40:06~2020-07-03 16:5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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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件事情有帝王关注的时候, 就会解决的特别快。
不过几日功夫,一点都没叫众人等。
姜照皊拿着小札,很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幕后主使一链竟然有江贵人, 说来也是,她来自现代, 手里头握着这个时代许多人不曾知道的谋害方式。
但是敬嫔王佳氏的操作,就叫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管她什么事呢, 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
“传召敬嫔。”这江贵人已经没了, 因为玻璃和发电的事, 直接以嫔位下葬, 现下这已经埋土里了。
能够找的就是另外一个当事人。
而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的敬嫔看到白苏,眼神闪烁一下, 转瞬又笑起来:“娘娘怎的想起嫔妾来了?”
白苏笑了笑,似笑非笑的回:“那就要去问娘娘了。”
这话有些噎人, 但是敬嫔心里有事, 自然没有察觉, 听白苏说仁妃传召,便直接跟着来了。
她到的时候, 姜照皊正坐在廊下的躺椅中, 闭目养神。
“给仁妃娘娘请安, 娘娘万福金安。”敬嫔垂眸低首。
姜照皊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叫起,只闲闲的翘着腿晃悠。
敬嫔撑了一会儿, 没忍住歪了歪身子,这常年养尊处优的人,哪里经得起福礼的摧残,这是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没有任何借力点,全靠一口气撑着。
“娘娘?”她没忍住出声提醒。
若是一会儿她撑不住倒在地上,就愈加的掉面儿。
她都是嫔位了,也算是一宫主位,哪里受得了这种磋磨。
姜照皊轻轻唔了一声,有些可惜自己现在没力气,要不然二话不说,直接打她一顿,也是极消气的。
“本宫不爱跪拜那一套,你便扎一个时辰马步吧。”她似笑非笑的看向敬嫔。
那眼神中包含的意味太多,让敬嫔惊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不知何时得罪了娘娘,还请明示。”敬嫔抿了抿嘴,这仁妃就算在妃位,也没有无故罚人的道理。
姜照皊打了个哈欠,她又有些困了。
“田田,帮她。”
田田早在一旁候着,对于他来说,生命所有的意义都是主子,若是主子不在了,他也想随之而去。
然而现
在告诉他,有人谋划到主子头上了。
没有抓到人就不说了,如今被抓到,娘娘也亲口说了罚,那便必须罚。
“敬嫔娘娘,奴才唐突了。”他笑了笑,自认柔和,却见敬嫔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姜照皊说了困,就真的去睡了,一边还遗憾,她不光不能亲自打她一顿,尚且不能亲眼看着她受刑,简直叫人可惜。
她不在跟前,田田更加不敢擅专,只死死的盯着她扎马步,不许她松懈半分。
宫里头养出来的娇嫔,哪里经得住马步。
敬嫔没一会儿就站不住了,人抖的跟糠筛一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小脸苍白,眼瞧着要晕过去。
她也是宫里头的老人,进宫已有十年余,谁见了不尊称一声姐姐。
如今被姜氏骑着不说,又被她罚了,更是受不了。
她咬着牙发狠:“就是皇后也没有这般糟践人的,嫔妾倒是想找人问问,这后宫是她的天下不成,竟由着她胡闹了!”
“祸国妖妃之像啊!”
“怕是前朝万贵妃也不敌万一!”
她嘴里越说越不像话,田田阴沉沉的瞪她一眼,半晌慢悠悠笑了,直接团起她的锦帕,塞入她口中。
“娘娘岂容您诋毁一句半句。”
他闲闲的说。
看着敬嫔脸都白了,他伸了伸手,用针扎在她胳膊上,听着敬嫔凄厉惨叫,不由得笑了:“您知道吗?”
见她恨恨望过来,田田又扎了一下。
“这不挺精神的。”
他嫌伸胳膊戳她看着不雅,索性将针别在细棍上,见她身形略有不稳就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