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听闻,心知就是皇帝没选,不过有帝王赏赐,也不说什么了,接过赏赐,带着自己的侍女,纷纷向太皇太后大长公主告退回去了。
太皇太后今日感到折腾一番,自己身子骨有些受不住了,“好了好了,哀家有些累了,安续仁,回去给皇帝回禀吧。”
“那杂家就告退了,太皇太后,这些伶人的把戏好看着呢,你老人家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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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续仁带着一干内侍告退了,心知要给帝王回禀一番,回到殿内,将众人反应都说了一遍,说到长懿大长公主也在身边时,帝王顿了顿手中的笔,“看来大长公主府中无事了。”
安续仁心知帝王的话中的意思,盛京众人都知,大长公主府中,去的最多的人就是宫中御医,或者是民间太夫。
不外乎是因为长懿大长公主的夫婿和膝下独女身子都不好,驸马和郡主病怏怏的,驸马病弱,连带大长公主千辛万苦生育的静南郡主身子骨也有些羸弱。
一到冬日,长懿大长公主府中都是太夫进进出出,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懂点医术养身之道。
长懿大长公主整日守在府中,等着驸马和小郡主病体慢慢痊愈,这春日一到,长懿大长公主入宫陪伴太皇太后。
不免说明府中之人身体大概无碍,要不然长懿大长公主也不敢离府了。
说到这,宫中有些老人也知道皇帝和长懿大长公主的那些事,心说也不知道皇帝记不记恨。
安续仁能做到总管之位,也知话不能多说,不敢胡乱揣测圣意,回道,“长懿大长公主也是一片孝心,太皇太后他老人家有福气。”
帝王不语,继续翻看手中的奏折。安续仁嘴巴也闭紧了,成了一个撬不开的蚌壳,站在身旁伺候。
太皇太后回到寿安宫内,就吩咐姑姑,“盼兰,送送阿鸾,让人去收拾暖阁,”
又喊来自己陪嫁的风嬷嬷,“你跟着阿鸾回长公主府,去接哀家的心肝过来。”
长懿无奈叹气,“母后,何必这般着急,让昔昔现在入宫,明日也不迟啊。”
太皇太后瞪长懿一眼,斥责,“都让你回去去陪你的病驸马,哀家想早点见自己的外孙女也有错了。”
长懿大长公主只能低眉认错,“母后说的对,是女儿不好。”
兰姑姑敛袖行礼,“公主,车架都已备好,风嬷嬷也在宫外等候了。”
长懿大长公主带着婢女内侍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
御花园的一处高塔上,男子手持着千里眼,看着长懿出宫,薄唇的笑意意味不明,眸光微闪,长眉挑了两下,转身下了高塔。
长懿大长公主回了公主府,进去了乔南阁中,看着正在自己下棋的少女,上前爱怜摸了摸女儿的头,
笑道,“你去年先帝忌辰匆匆回来,再也没进过宫里,你外祖母等不及了,催了几次,你这次不能再躲了。车架都备好,想让你进宫陪她。”
执着棋子的玉手微顿,昔昔眉头一皱,得知自己躲不过去了,想到小阁院的遭遇,心里又怕极了那人,抿了抿唇瓣,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不决开口道,
“母亲,我……进去看外祖母,我想带着凡月进宫伺候,去年先帝忌辰那日宫里也出了事……我想”
少女意思没说完,目光含着急切望向长懿。
长懿心知去年宫里传来皇帝遇刺的消息,她心里有猜到的人,大概知道谁的手笔,想到皇帝必然也清楚。
长懿想着凡月身手不凡,跟在女儿身边保护,也防止那人会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点头,“好,我让凡月和暖玉贴身伺候你。”
昔昔听到母亲答应,心里也松口气,她也不敢告诉长懿发生了什么事,怕长懿会千方百计和皇帝过不去,吃亏的还是自己的娘亲,她只当被狗咬一口罢了,只要像以前那样躲着走。
风嬷嬷来催,“郡主,快走吧,怕是太皇太后等不及了。”
昔昔随即让人简单收拾,上了马车,到了寿安宫里。
太皇太后等不及打量少女,笑道,“长了不少,先陪外祖母用膳,再去洗漱休息一番。”
用完膳后,昔昔沐浴完毕,也感觉累极,在婢女服侍下,就直接沉沉睡去。
烛光照的暖阁昏黄一片,地上映出了一个身影,海螺钿细镂空海棠花屏风后面,有一个身材修长,身着赭红团龙纱袍,发束玉冠,长眉凤眸,眉宇间有着凛然尊贵气势的男人,正幽幽看向床榻上的姣色佳人。
丽色小巧精致的脸埋在软枕上,乌丝铺满软枕,露出一小截玉白的脖颈,娇软可人,粉色樱唇微动,挂着笑意,小梨涡浮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睡得这般香甜。
男人悄悄逼近床榻,弯下腰来,微挑的凤眸暗藏笑意,修长如玉雕的手指轻轻放在少女的粉唇上,轻点一下,少女似有感觉,眉心一蹙,脑袋一偏,男人的手指落空。
男人眸子有了一丝怒意,索性一只手轻轻钳制起少女小巧的下巴,让她避无可避,动弹不得,好生看了半晌,头轻轻低下,薄唇轻触了女孩的雪白的脖颈,齿轻轻啃啮,少女感觉脖间微痛,皱着眉心。
感觉到女孩脸色略显不适,男人将唇松开,又将头埋进女孩发丝,嗅口她独有的气息,感觉鼻间清香脾人,让人迷醉不可自拔。
耳边听到慢慢有脚步声逼近,身影微动,男子就不见了踪影。
第4章
翌日,兰姑姑带侍女轻手轻脚进入暖阁,伺候静南郡主梳洗。
兰姑姑将少女唤醒,看着小郡主迷迷糊糊睁开带着水光的眸子,示意暖玉上前伺候。
梳妆打扮好一阵,昔昔带着侍女陪外祖母用早膳。
太皇太后看着身穿雪锻银丝莲花纹上衣,腰系柠黄宫纱长裙的少女。
束腰得知昔昔一向有个习惯,常用绣花纹彩的软纱系腰封,望一眼昔昔上下,太皇太后眉眼慈意浓浓,笑意颔首。
兰姑姑细细交待宫娥传膳,吩咐人去把郡主的药汤温好,备好甜口的蜜饯。宫娥听闻点头明了,一一去照办。
一干内侍宫娥麻溜的将膳食摆在案,立在旁边听候吩咐。
膳罢,昔昔正服药之时,门外有小内监行礼进来,“参见太皇太后,小郡主,陛下来请安了,御撵快到门外了。”
昔昔伸向蜜饯的手微顿,眨了眨眼,掩下眸子的无措,轻叹口气,“外祖母,这蜜饯不合口味,我想去随姑姑再去看看其他的。”
太皇太后心知肚明,想至爱女对皇帝的态度,知道长懿一直都在让外孙女避着皇帝,吩咐道,“盼兰,带郡主去进暖阁。不要出来了。”
又看了一眼门外,“如今都要及笄了,男女有别,快进去吧。”
昔昔随着兰姑姑离开,少女步子迈的快的很,带飞了裙摆,不敢停留耽误丝毫。
殿门外轿撵落地,安公公连忙去扶下轿的主子,男人将像象牙雕刻一样的手扶在安续仁手上,绣金龙黑靴落地,修长的身子站起,凤眸暗藏着难以捉摸的玄机,抬头望着寿安宫。
如丹的薄唇一弯,悠然的负手迈着步子,进了寿安宫门。
太皇太后看着皇帝龙章凤姿,轮廓俊美绝伦,凤眸微挑,全身无意流出的帝王气势迫人,穿着月色缂丝常服,头发用白玉簪挽一半,有翩翩浊世公子之态,那风采依然,暗叹画师都画不出其五分神采。
“给皇祖母请安,朕来晚了,还望祖母海涵,不要见怪。”荀澈行礼请安。
太皇太后知道皇帝人时不时来请安一次,知道皇帝孙儿政务繁忙,但也不忘孝顺自己,怎么会怪罪。
“盼芳,给澈儿扶起来,让澈儿快坐下,”太皇太后吩咐,“给陛下奉茶。”
荀澈端过盼芳手中茶盏,浅尝了一口,笑道,“朕还是极爱祖母这里的茶水,姑姑手艺一绝。”
太皇太后听到夸赞,点头附和笑道,“也是你姑母有孝心,才把盼芳给了哀家,才会有这个口服。”
太皇太后人老了,就是喜欢点稀奇东西,好看点美人,好点吃喝,荀澈当然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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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请安,自然也是万事俱备才来的。
帝王眸子看向手中的茶盏,好像在欣赏上面的青花,说了自己的目地,“孙儿在外寻来一名女医,她乃是塞外的神医,特意让人请来,想给祖母把把脉,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