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不挑食了,那种生活不允许他精细。
但成泉没说,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祝就对他的照顾,安安静静地把鱼汤喝完,抬头看到祝就在看自己,便问:“怎么了?”
祝就别过头,说“没什么”。
第8章 (八)
吃完饭后,祝就终于把自己一直在闪烁着来电的手机接起。
成泉要收拾餐桌,被祝就制止,说了几句之后,祝就抬眼看了成泉一眼,放下了手机。
他问成泉:“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成泉全身上下都酸痛无比,纵欲过度让他觉得头疼,他觉得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出去叙旧的好时机,便说:“现在不行,不舒服,想休息了。”
祝就便带着成泉回到卧室,把成泉塞到床上,成泉蜷在柔软的蚕丝被里,只露出半张脸,细长的眼睛。
“待会有人来家里跟我谈工作,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成泉嗯了一声,翻身要睡,祝就把他捞回来,又接了个漫长的吻才离开。
成泉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转醒,他喉咙干渴,撑起身子,觉得自己应该睡了很久,卧室的遮光窗帘拉起,卧室里漆黑一片,成泉下床,揉着眼睛打开房门,想要下楼找水喝。
等他走到一楼楼梯的时候,才清醒过来,也看到了坐在大厅里谈话的几个人。
祝就正对着成泉,成泉不清楚他眼里是什么情绪,但其他几个人的情绪都是错愕、意外的。成泉一下子反应过来,杵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转身离开还是跟自己的前队友们打一声招呼。
胡放、李准、前教练朱雀和前运营Top吴。
朱雀首先反应过来,他直起身子,不可置信一般叫了声:“成泉?!”
成泉刚想说什么,便听祝就喊他回去。
祝就的语气不太好,也并不温柔,像是在对一个不配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的指责,成泉想起来祝就睡前说的让他不要出卧室,有些不悦,但是祝就没有说错,这样的场合,自己突然出现,对谁来说都很尴尬。
成泉没搭理任何人,转身上楼,走的时候对祝就说:“待会儿你上来的时候能给我带瓶水吗。”
随后,他便在众多注视下,转身离开。
祝就是成泉前脚刚进房门,后脚便跟着进来的,他手上握着一瓶水,常温的,递给成泉,成泉拧开瓶盖喝了半瓶,抬头发现祝就还在,便好心问他:“你不走吗?”
猝不及防见到前队友们,成泉还是有些感触的,需要些时间平复心情,祝就在这里很打扰自己。
祝就说:“不下去了。”
成泉心想随便你吧,便躺到床上想逃避与祝就的接触,祝就过了会儿也上了床,从背后抱住成泉,胸膛贴着成泉的背。
成泉挣了挣,没挣开,便说:“祝就,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祝就手臂紧了紧,过了会儿,慢慢松开了。
“好。”他说。
成泉在漫长的静默里静静睁着眼看着窗帘,什么都没想,只是把自己放空。
关于梦想和爱,他曾经心里都是饱胀的希望,他和祝就一起坐在台上,祝就就在他身边,戴着耳机,能够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声音。
台下的粉丝举着他们的灯牌,成泉喜欢在裁判检查设备的时候侧过头去和祝就说话,祝就一手撑着桌子,为了让自己的走神不那么明显,坐直了听成泉说,成泉不需要他回应,祝就就保持沉默。
偶尔成泉心血来潮伸手到桌下去握祝就的手或者拍拍他的腿,祝就便会勾起嘴角。
两人一起拿到最佳狙击手的奖项时,朱雀找到成泉,提出另一个俱乐部愿意高价买下成泉的事情,那时候还是双狙击手的版本,成全和祝就磨合了三年,早已是彼此的左臂右膀,成泉听到朱雀这么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朱雀是Top的总裁,兼任教练组,与其说他是教练,不如说他是位商人。
他手下的青训营出来的职业选手都没有长期留在Top的先例,他会训练出在某个位置上很优秀的选手,然后把他卖出去。
盈利大于比赛,朱雀为俱乐部赚取了很丰厚的钱财。
他和成泉谈了分成问题,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优秀选手会遭遇什么,他心里衡量过,祝就还没挂到他满意的价位,成泉却足够了。
电竞选手的骨子里的组成是热血、执着,但商人的脑子里全是投机和冷血,成泉没有遇到一个正确的引路人,那时候他已经离开学校很久,在俱乐部生活得很好,被祝就宠成了一个小孩,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朱雀突然的发话。
身边没有人给他建议,成泉和祝就提了这件事,那之后朱雀就不再开过口,日子又平静下来,只不过从青训营又上来一个冲锋位选手,朱雀开始让新人跟成泉轮换上场。
也是那一次留下,导致了成泉之后的溃败。
成泉上了一队之后又和祝就住到了一件宿舍里,成泉失意的那段时间祝就接到很多广告,被经纪带着到处跑,两人除了在赛场,私底下很难见到。
祝就也就不小心忽视了成泉经历了什么。
这样的情绪其实比两个人正面争执更加难过,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壁障隔开了两人,成泉在这边声嘶力竭,祝就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很多时候祝就抱着成泉,成泉都觉得他们两人的心在渐行渐远。
朱雀见成泉失误频繁,挂牌上去的价钱也走低,便将成泉冷藏,等合约到了便提出解约。
他好心好意提醒成泉:“祝就现在炙手可热,是世冠的热门选手,观众票选出来的最佳狙击手,前途光明,你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将他拉下水。”
成泉是在祝就出差的时候走的,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最后看了眼俱乐部。
他将他少年时期的所有都埋在了那里。
他的心碎在无人知晓的夜晚。
第9章 (九)
成泉心里想的多,也睡不太着,却又不想动。
从重逢祝就到被他带回家不过两天之内的事情,无论是亲密还是试探都好像如履薄冰。成泉不太适应这样的关系,很不安心。
成泉闭上眼之前想,明天就和祝就说,自己还是在外面找个房子住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成泉就醒了,他下床去找祝就,楼下厨房传来声响,成泉下楼,遥遥看着门里祝就的背影。
祝就竟然在下厨。
成泉有些好奇,走进厨房叫了一声祝就,祝就没回头,但握着锅柄的手顿了顿。
“怎么突然想要下厨啊?”成泉站到他身边,看着锅里沸腾的不知名物体,觉得自己上一秒还是有些高看祝就了。
祝就将火打熄,晾着东西放凉,摇头说不是:“没有下厨,这是中药,给你不身体的。”
成泉有严重鼻炎,后知后觉才闻到空气中飘着的味道,不免有些微窘,“哦”了一声。
又说:“我不需要补身体。”
“要的,”祝就的手顺着他的肩膀往下划,落到成泉凸出的肋骨上:“这么瘦,做爱的时候都能摸到你背上的骨头。”
“不过这不是长肉的,这两天做得太过,怕你受不了,就问人要了滋养的中药。”
“我叫了阿姨待会来做饭。”
祝就一个人说了很多话,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成泉回来了。
他不愿意和别人说太多话,但他愿意跟成泉说很多话。
成全耳根有些红,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所以他抱住了祝就,把自己的脸藏到他肩膀上。
祝就的身体僵了一瞬。
很快,成泉的臀被祝就托起来,放到了操作台上,成泉缠着祝就接吻,湿滑舌尖探入口腔,在彼此嘴里纠缠,很快就带上了情欲的味道。
祝就的手探进成泉衣摆的时候,成泉按住了他的手,祝就啧了一声,拍开了成泉的手,捏了把他的腰,成泉怕痒,急促地喘了一声,祝就身形一顿,下一秒,滚烫的某处就抵住了成泉。
成泉只能抬起膝盖,手掌也抵着祝就:“不是说待会儿有阿姨过来吗?”
祝就过了几秒才慢慢松开成泉,成泉站回地上,不小心碰到了祝就仍旧滚烫的某处。
“我帮你咬出来吧。”成全说着便要跪下去。
成泉解开皮带将祝就的性器拿出来贴着自己的脸,张嘴刚想含住它,被祝就猛地拉起,重新抵在操作台上,成泉的睡袍被拉开,半硬的性器被祝就握住,将自己的和他的并在一起上下撸动,成泉双手撑在身后的台上,任由祝就捏着自己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