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覃文昊昨天那么一说,阮灵回到家躺床上就开始搜索这几年温秀的发展历程。
她发现,同桌所说并不虚假,天涯不比当初巅峰那几年,因为版主的各种骚操作,赶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土著er,最终沦落到戏称糊涯一说。
温秀的寻人启示占了半壁江山,每年开新帖子都是年经,一个个兴冲冲的发帖欲夺得悬赏,暗淡而归。
两百万,不说学生心动,便是那些白领蓝领们也在网上鼓足了力气,线下打听这个人,结果没一个是真实的,只能望洋兴叹,捶胸顿足不已。
这样的暴发户土大款,少有,能薅毛则薅毛。
关于温秀本人创业的介绍的倒是很少,只是大多数人都是吃瓜群众,一听到有八卦闻风而动,眼球都钉在了温秀本人身上。阮灵搜贴时,还看到一个帖子说是不是那个渣女把人渣得太狠了,以至于温秀后来都对谈恋爱一时退避三舍,愤愤不平的为温秀打抱不平。
几年前有一条财经采访视频,里面主持人问了些商业相关问题,随后又笑呵呵的好奇问:“网上说您因为前女友而对恋爱产生了厌恶,一直没在接受过别人的表白,但是现在舆论大环境都是催结婚的,像您这样事业有成的青年优秀女性,您的家人也不会催一催吗?”
温秀面色平静,端庄的坐着。
“我妈说人生总是要碰见那么一两个。要么除却巫山不是云,要么老死不相往来,她能理解我。相反,我还要感谢我的前任,感谢她给我的人生,上了这么一节令人难忘记忆深刻的恋爱课程。”
阮灵当时心绪毫无波澜的看结束以后,又翻了翻那个悬赏帖子,决定搏一搏。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汽车是路虎。
就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还要折腾好几天才能联系到她专门负责的员工。
温秀这几年,已经收到过这样不少的,说能给她提供准确线索的消息,只是每一次都失望而归,然而此时从这个杀马特风的女学生口中说出时,她依旧有那么丝丝的犹豫。
她克制地捏了捏手指尖,竟微微的笑了起来,那一刹那如春暖花开,好看耀眼极了,甚至都将她身上带过来的微冷气息,都消散了些许。
“我凭什么相信你?高三,应该才18岁,不到19吧?你要知道,200万,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是你骗我……”
她音色微低,明明是一句威胁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似含了入泉水般玲珑剔透的干净感,然而那份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从容不迫。
作为曾经是一名光荣社畜的阮灵,此时像面对着随时要扣她年终奖的领导,心头顿生几分压力。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比洒洒雨还要容易点,清风化雨打太极就推了回去。
她甚至面不红心不跳的,眨巴眼睛,笑如狐狸般狡黠,如果不是现在的杀马特风影响了她的发挥,也许还能在好莱坞的奥斯卡提个名。
“你大腿内侧有颗红痣——别看我,她跟我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阮灵:她还跟我说,你喜欢用道具!
温秀:……
希望大家可以多多留言啦,爱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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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一刻,莫名的尴尬在空气中流淌,气氛僵滞。
温秀微屏呼吸,不作言语。
说不清心头是懒倦还是恨意多一些,竟是没想到她连这样私密的信息也这样毫无分寸大咧咧的说出来威胁,那口气缓了好一会儿,半咬着后牙槽冷声道:“她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阮灵环视了周围一圈,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你确定要在这,跟我聊你前女友的事情?”
温秀推门出去。
阮灵立马跟在她身后,念念叨叨:“你早上应该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不如我俩现在出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温秀心头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嗓音毫无起伏:“我吃了,你回去上课,好学生是不应该旷课的,等你什么时候想把关于阮灵的消息告诉我,再当面聊聊。”
她走得又快又稳,笔直纤细的双腿在行走间步步生风。
阮灵个子没她高,腿也还没她长,只能半走半小跑的跟在她身边,气有些喘:“你也知道我是学生啊,我还没发育好呢,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是不是还是觉得我哄人啊?我真的没骗你哦,钱我是肯定要拿到手的。”
温秀突然顿住脚,在一颗两人都抱不拢的大树下停住。
这里已经离教学楼有些距离了,在靠近花园的一边,有一大块黄褐色的土地,地上种了树,在细嫩树枝的隔壁,有一簇红色山茶花正开得绚烂,下面吊了个黑色小牌子,隔得远,上面的字看不清。
阮灵就看着她径直走了过去,她有点不明所以。
但随着距离逐渐靠近,眼神半眯起,停下来,看着温秀在一簇山茶花前面蹲下,静静的拿着牌子看。
阮灵想起来了。
以前她追温秀的时候,听说温秀喜欢花花草草这些小玩意,她特意在温秀不忙的时候带她回母校,也就是华联。
华联每年植树节,都种树,然后她带着温秀过来,眼也不眨的给学校砸了一百万,就为了感动温秀,两人亲自刨土,亲自把一点小苗苗的山茶花给浇水,掊严实,挂了牌子,写上她和温秀的名字。
那无疑为她的追求加了码。
阮灵漫无边际的想到当年我也是不缺钱的小富婆啊,砸钱百万跟洒洒水似的,都不看在眼里,结果现在因为贫穷,而甘心为了三斗米折腰。
一把泪啊一把泪。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温秀拿过旁边的小铲子,给山茶花四周的草给除干净,她一举一动,都颇为随意;恰恰又因为身材曲线优美到极致,后腰到尾骨的地方,微微凹陷了下去;白衬衣紧贴腰间,部分被西装裤压着,一小节细腻白皙的皮肤毫无遮掩,大大方方的漏了出来。
“这朵花怎么来的。”
阮灵扔掉脑子里的废料,笑嘻嘻的走上前去:“这都不用说,温老板,一看就是你和她的定情信物啊。”
她假装没看见对方动作在那一刹那的僵硬,正欲还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站在那里干啥子!上课到处跑!哪个班级的,报个名!”
声音浑厚,凶巴巴的。
身体下意识的站直了。
据覃文昊说过前几天她因为仪容仪表被学校的纪律委员逮住过,不过她可没想到在温秀面前,就这样被白咧咧的被人训,而毫无反击之力。
她打算开溜。
“原来又是你啊!说过好多次了,让你不要奇装异服,让你不要把头发染灰,你跑你跑,跑了我也晓得是哪个班的,跑了我就去跟你班主任说,扣你的操行分!”
阮灵开刷的脚步刚准备转弯,一瞟眼余光发现温秀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了,那节透出来的后腰皮肤已经被她整理好,丝毫不外泄。不知怎么,灵机一动,下意识站直了,挺直身体,对着大步过来的纪律委员镇定道:“老师,我是跟我朋友出来的,没有不上课!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
“就算我审美特殊了点,也是有自尊心的!”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于珍重和委屈,纪律委员眼神迷惑,先是望了望阮灵,又看了看她身后不远处山茶花前站着的温秀,一时间在“难道是真的我搞错了”和“要不要给她道个歉”中徘徊,硬是没往“她胡说八道”靠去,但为了得到更好的解决方式,他打算问一下温秀,是不是阮灵说的那样。
温秀说:“不是。”
阮灵:“……”
完犊子,真会拆台。
但她作为常常给那些抠门老板要债的小可怜,从来不惧老板说苦哈哈的“我今年也没赚到钱啊,你也看到了公司效益不行,我也只能跟上级请示”的忽悠,一瞬间变了脸,大滴大滴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她画的格外诡异的妆容掉下来。
“姐,温姐姐,你不能因为歧视我的审美,不喜欢我每天穿的衣服,好不容易来一次华联,叫我出来,还跟我说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你忘了我二大姑的姨妹的老公的嫂嫂的二舅子的弟弟的老婆的妈临终前是怎么嘱托你好好照顾我这个可怜无家可归的远方妹妹的亲女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