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刚才是不是跑过去了什么?”有路过的值日生看见纲吉兔的声音,揉了揉眼睛。
和她同行的人也看过来:“什么什么?”
值日生迟疑地眨眨眼,道:“好像是……一只兔子?”
两人没说一会便继续前行,半晌,在她们驻足之地的边上,从树上突然掉下一个云雀恭弥。
黑发的少年打着呵欠,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左右环视了一圈,便找定一个方向走去。
他的脑袋上窝着一只奶黄色的鸟,云雀没走几步,被取名为“云豆”的鸟便呼拉呼啦飞了起来,叫着“云雀云雀”地就飞在了前方。
纲吉兔跑着的时候就总觉得四周似乎传来了云豆的声音。
但一般而言这个时候云雀应该在办公室里和学生会的家伙扯筋,所以他也就以为是自己幻听或者是云雀一只鸟独自飞了出来。
但生机依旧压迫着他加快速度向前跑。
兔子的身体越使用越方便,如箭一般蹭地奔往目的地。
[太好了!]纲吉兔的眼里蹦出亮光。
[那个洞没被封掉!]
在身后云豆的压迫下,他立刻就蹦了进去。
但就在他一头扎进那个尚未被封住的时候,一件尴尬的事发生了——纲吉兔的脑袋钻了过去,身体却没能过去,几乎卡在了里面。
而祸不单行,在纲吉兔一脸无语地想办法将自己弄出来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哇哦。”
一只手捏上他的后颈,轻而易举地将纲吉兔从洞里拉了回去。
纲吉兔仰起脑袋,看见黑发凤眼的少年扬起饶有兴味的笑。
他下意识叽了声,从云雀的手里挣脱,咕噜咕噜滚到地上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纲吉兔:缩成兔球.jpg
第84章
纲吉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云雀恭弥手中逃出去。
云雀恭弥此人,虽然在人类当中凶名振振,但却十分得小动物们的喜爱。
被他从巴兹手上抢来(?)的云豆就能够很好证明这点。
明明是能止小儿啼的大魔王一般的人物,嘴上也常常说着咬杀草食动物这种可怕的话,当真的面对的是草食类的动物的时候,却又比谁都要柔软。
因此,当纲吉兔被他拎着后颈提溜到风纪委办公室的时候……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不如说,正是因为是云雀恭弥,这种行为反而让他觉得顺理成章。
但逃出生天的难度就又高了不少。
纲吉兔乖巧地蛰伏在云雀包里,云豆没见过他,欢快极了地绕着他飞来飞去,时不时还想要来亲近(?)地啄上一口。
纲吉兔只能缩到云雀包里更深一些的地方,试图逃离云豆的攻击。
最后还是被云雀“救”下来的。
少年的手只不过似乎无意一般在云豆再啄过来的时候挡了下,经过训练的奶黄色的鸟便叫着云雀乖乖地飞到了云雀头上,安安稳稳地在那头黑发中扎了根。
到办公室的第一句话果然是让草壁去查谁偷偷带了兔子进校,纲吉兔被他放在桌上,这个时候云雀才注意到纲吉兔脖子上挂着的牌子。
黑发的少年挑了挑眉,就要靠近看过来。
[要要要被发现了!]
[虽然不是我带的兔子但是如果让云雀知道我带了兔子的话我会被他用浮萍拐削成秃子的!]
[不可以!!]
在云雀骤然靠近的时候,纲吉兔骤然迸发了求生欲,兔子腿一个后蹬就蹭了出去——然后落下桌角,再度滚成一颗兔球滚到角落里。那边只剩下一只想要靠近的手,不尴不尬地停在原处。
凭借着求生欲蹭开的纲吉兔待到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过去,见云雀一脸淡定地收回手,以一种全并盛都没见过的耐心程度蹲下身,朝着兔球挥了挥手。
没想到你是这种云雀恭弥!
尽管知道云雀在面对小动物的时候会温柔一些——但这样也太温柔了吧?这真的是云雀吗?云雀你ooc了吧
但显而易见的,云雀恭弥无法识别一只草食动物的内心想法,他耐着心蹲下身,试图将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一团兔子诱哄过来。
然后十分钟过去了。
云雀恭弥蹲在办公室里,身周的温度低了不少。
纲吉兔球缩成一团看着他从春风和煦到冷面无语,虽然内心已经开始了面条泪,却还是坚强地没有跨出这一步。
期间经过云雀起身纲吉兔炸毛但人类少年只不过是去拿了杯水之类的事情种种,因此当门被从外推开的时候,纲吉兔已经丝毫不慌,甚至能够趁着云雀被来人分去心神的时候果断地蹿出门去了。
这一切都过于惊险。
索性他在楼梯的时候撞到了熟悉的腿——山本腿上,运动系少年将他抱起来揣在了怀里,阴差阳错躲过赶来的风纪委员们追赶。
仅此一役纲吉彻底放弃了自己跑出去这个选项,好好地搭着山本牌人力车离开学校。
果然,到了山本家的时候他再跳下去就没受到阻拦了。
黑发少年甚至伸出手挥了挥,像是和朋友告别一般挥别了纲吉兔。
纲吉兔奔跑在去玩黑曜的路上。
在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扒拉上黑曜乐园的窗台,得到了来自兰兹亚的投喂。
mm等人原本就是六道骸通过黑市找来的帮手,此时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契约取消,几人也就不巴着雇主,丢掉难看的(划掉)黑曜制服,便自行玩乐去了。
现下在黑曜乐园中的只有老父亲兰兹亚和他的三个儿子。
老父亲兰兹亚是六道骸所在组织中的一名中上层人物,也是六道骸的监护人。虽然和无数黑手党一样在业界有着奇怪的外号,但男人的内心却是意外地温暖——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能够包容住六道骸这样作天作地的家伙。
纲吉蹲在窗框上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溜走,一双兔子眼圆滚滚的,盯着兰兹亚正在做的饭菜。
兰兹亚便笑了起来,走近纲吉兔见兔子没躲闪,心下对兔子如此不怕生人感到惊奇,动作越发轻柔。
到六道骸等人回到黑曜乐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自己家的监护人守着一只兔子一人一兔开始吃晚餐的情形了。
见到这一幕首先跳起来的是犬,名字叫犬性格和智商接近二哈的少年急吼吼地蹦过来,想用手来摸摸兔子,然后棕毛的正在进食的兔子就一转身,给了个小尾巴给狗子看。
性格和狗子真的差不多的少年当即就蹦了起来,叫嚣着要给这只不长眼的兔子好看。
但有兰兹亚在这看着,又怎么能让他得逞呢?
近年来在教堂里待了不少时间、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越发温和的兰兹亚不赞同地压住犬就要伸过来的手,温和而不失严厉地摇头。
黄发的少年当即就蔫巴巴地瘪了下去。
紧接着,兰兹亚继续问了学校里的事情——作为一位开明的家长,他自然愿意给孩子们一定限度的自由。但即使是在mafia内,学历也变得肉眼可见地重要起来。
于是在犬面对着监护人的一番盘问左右张望起来的时候,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的兰兹亚也变成严肃起来,开始语重心长地同犬念叨起来。
这边的纲吉兔就一边听着一边吃胡萝卜,三瓣嘴吧唧吧唧地动着,看着也和普普通通的兔子一般。
于是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这个时候纲吉才突然反应过来,但已经被人拎着耳朵给拎了起来。
纲吉兔扭过头去看,不出意料,拎起自己的正是让自己变成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蓝紫发色的少年盯着他,面色如常地将兔子塞进包里带走。
纲吉努力看向兰兹亚的方向,但男人热衷于对犬的苦口婆心,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发现他被六道骸给带走。
一直到房间内纲吉才重新被从包里放出来,房间门被少年锁上,下一刻,就传来属于少年人的大笑。
纲吉死鱼眼地跳出他的包,灵活地四跳五跳跳到床上,矜持地坐在枕头上,仰起小小的脑袋盯着六道骸。
纲吉兔的眼睛与人类纲吉的不尽相同。
虽然看着都是温暖的棕褐色,但无疑,纲吉兔的眼睛更透彻一些,像是一面透彻的玻璃,在深处映照出注视之物原本的模样。
六道骸在他身前蹲下,一腿曲起,是恍如效忠的骑士一般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