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点点头，霍伊克问：“你杀过人吗？”
露娜笑说：“我拒绝回答并且要求见我的律师。”
霍伊克见她又恢复了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倒也没有再纠缠，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这么拖着对你没有好处的。”
露娜也笑：“难道对你就有好处了吗？”
霍伊克虽然疲惫但是思维仍然清晰：“我的确不能扣留你超过十四天，但是等到十四天之后你再出去，你就不怕世界都变了？”
露娜心中划过不安，不知道他又在盘算什么，嘴上却是不饶人：“我之前消失了也有两周，你想推行那个鬼‘隔离但平等’都推行得磕磕绊绊，我在这里呆两周你又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霍伊克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眼角因为太困而留下的生理性泪水，露娜对距离霍伊克这么近感到十分恶心，不觉侧身躲了一下。
霍伊克的手被晾在半空，他将纸巾死死地攥在手心，又缓缓松手任由纸团落在露娜身上，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行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响。
过了没多久，霍伊克的小助理进来了，看到露娜眼神清明不似前几天一样困倦，他愣了一下才坐到露娜对面。
露娜和她搭话：“刚才我和霍伊克聊天的时候觉得他精神状况不太对，他这么不正常多长时间了？”
小助理低头说：“半年吧。”
露娜其实也是不抱希望地搭话，毕竟之前负责看管她的人都是对她的问话不理不睬，如果不是她打瞌睡的时候这些人要把她电醒，他们能像雕塑一样一坐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没想到小助理真的接了话，联想到之前霍伊克对他的态度，一个猜测浮上她的心头，她斟酌了一下说：“真巧，我是半年前开始做专栏的。”
小助理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的每篇报道他都有看。”
露娜本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又怕操之过急把一个大好的机会吓跑了，只得压下猜测转而问道：“我们现在在几楼？”
小助理回答：“地下二层。”
“那霍伊克的办公室在几楼？”
小助理和她极快地对视了一下，又低下头：“四楼，412。”
这时平常来监视露娜的人走了进来，对小助理说：“老板说让我来换班，让你去找他。”
小助理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好的。”
露娜一直观察着这两人的互动，那人对小助理的态度称得上是恶劣。她目送着小助理离开，冲那个监视她的人莫名地笑了。
教授后来的两天每天都会脑露娜一次，稍微减轻一下露娜的疲惫，给她讲一讲外面发生的事情。
而霍伊克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似是非常忙，竟是再也没有出现。
三天后，脑完露娜的教授一睁眼，就看见暴风女坐在他面前，见他意识回来了，暴风女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事了。”
教授平静地问：“别着急…怎么了？”
暴风女说：“加州起草了一个‘隔离但平等’的反变种人法，刚刚宣布要全州公投决定是否通过这个州法案。”
教授和暴风女一起到了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这里有几个沙发和一个电视，平常大家也经常在这里一起看看电视什么的。
罗根、琴、斯科特等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加州政府宣布将在11月9日进行加州范围内的全民公投，这无疑是一个时代性的壮举，如果法案在加州通过，这很有可能促成全国方面法案的制定，人类与变种人的相处将迎来一个全新的阶段，将争议性的道德问题立法进行公投之前也曾有过先例…”
琴疑惑地说：“霍伊克提出‘隔离但平等’才不到一个月，加州动作怎么会这么快，要制定一部法律还是很麻烦的吧。”
罗根冷笑一声：“霍伊克就是加州人，他们背后肯定有什么勾当，说不定他们早就开始准备立法了。”
斯科特看向教授：“教授，我们怎么办？按照现在的局势如果公投的话，可能结果不会很乐观。”
岂止是不乐观，在场的人心知肚明，这几乎是必败的局面。
罗根粗声粗气地说：“我们去砸了加州的最高法院？”
教授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罗根就自动自觉地闭了嘴。
一般在这种大型投票前各个媒体都会举行小规模的抽样调查以掌握人们的选择趋势，教授沉吟了一下先是问：“民意调查结果怎么样？”
斯科特回答：“只有一个小型的调查出了结果，毕竟新闻也是刚刚爆出来，在那个民调里，同意立法的比例是…百分之七十三。”
教授轻轻叹了口气：“我一会去告诉露娜，既然之前我们选择了信任她，那么就没有把她从这件事里隔绝出去的道理，况且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件事，也只能是她了。”
第43章 纽约21
教授回到主脑所在的房间，又一次将露娜拉到了自己的意识里。
露娜问：“我们刚刚不是才…是出了什么事吗？”
教授一五一十地说：“加州要针对‘隔离但平等’立法了，一周之后全州公投，前端民调的结果…不太乐观。”
露娜脸色一下就变了：“这么可能这么快？”
教授摇摇头，露娜面沉似水：“我之前那么配合霍伊克，就是想以正大光明的合法的手段来争取权利，但是既然他先打破了游戏规则，那就不怪我也不遵守规则了。”
教授冷静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露娜说：“他平常不怎么回家，所以所有资料应该都在办公室，我打算临走之前去把他的资料拿走。”
“我之前不敢轻举妄动是怕找不到他的黑料，但是这几天他泄露的消息太多了，他现在精神已经算不上正常了，他行动这么激进一定会留下把柄。”
教授：“抹黑霍伊克并不足以改变民意，人们哪怕讨厌变种人事务部也不会因此而对变种人改观。”
露娜指了指自己：“不是还有我呢吗？我可是记者，我的职责就是告诉人们真相。”
教授终于无奈地笑了：“我现在就让X战警去救你出来。”
露娜本欲拒绝：“不用了，您随便脑一个人让他把隔壁的变种人抑制器关了就行，我自己可以出去的。”
教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行，我不可能让你在这样的身体状态一个人去面对霍伊克手下那么多人。”
教授平常非常尊重他们这些小辈的意见，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是以他好不容易有一次反对了露娜，露娜很快就屈服了：“好吧，那我等你们。”
第二天霍伊克依然没有出现，倒是小助理又来了一次，露娜闲聊似的问他：“你一个人住在纽约吗？”
小助理按照惯例检查她手上的绑带：“对，我是孤儿。”
露娜接着问：“那你之前的工作是什么？”
小助理拘谨地站在一边：“调酒师。”
露娜没有紧盯着他，怕给他太大压力：“你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小助理表情有点奇怪——他在那一瞬间的表情露娜甚至没有看懂——他说：“如果和更重要的东西比，就不在意。”
这时大楼的警报突然凄厉的响起来，小助理被吓得一抖，随后却很快镇定下来，露娜对他说：“把隔壁的变种人抑制器关上。”
几个保镖一样的人打开门冲进来，解开露娜手上的绑带，粗暴地抓着她往外走，露娜顺从地跟着他们跌跌撞撞地出去。
走廊里到处是拎着箱子行色匆匆往下跑的工作人员，顺着走廊走了没两步，露娜就觉得精神上的禁锢一松，久违的力量感令她脚步一顿。
她随手击晕了身边押送她的人，转身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的小助理说：“跟着我。”
小助理默默点头，跟着露娜一路逆着人流往四楼跑。
他们最先遇到的是暴风女和斯科特，暴风女操纵着风团与一队士兵纠缠，露娜没忍住冲过去一个熊抱扑在她身上。
暴风女被她一扑，失去了对风团的控制，她无奈地拍了拍露娜的头，将她推到一边：“你出来了就好，我们走吧。”
露娜摇头：“我要去霍伊克的办公室。”
暴风女没多问：“罗根刚才好像也往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