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316)

段铭承微微挑眉,询问的望向丫鬟,丫鬟会意,向着那纯粹是由紫藤的藤蔓搭建而成的花亭努了努嘴,靖王殿下顿时心中有了数,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笑意,抬脚便走了过去。

紫藤花亭下面设了张四季锦纹饰的凉床,靖王妃枕着一席花香,酣睡正浓,身上半搭着条薄薄的霞影纱被。曼珠举着纱扇刚赶走只绕着紫藤花飞舞不去的蜂子,一转身,才看见段铭承,连忙福身让到一旁。

如今距离他们成亲已经快满七年,纪清歌原本少女时期的青涩已经彻底褪去,如今的她从发丝到脚尖无一处不在泛着少妇的柔美和妩媚。

仅仅是在凉床上酣睡,夏季衣裙的单薄细软,也依然勾勒出了一副动人心魄的美好曲线。

纵然是盛暑时分,贴身伺候的丫鬟们也依然不敢让她贪凉,身上薄薄的纱被是在她睡熟之后悄悄给盖上的,纪清歌自己睡梦中觉得了热,又给撩开了部分,如今只有一个被角半搭在腰腹,段铭承见她睡得正香,不禁一笑,一摆手制止了丫鬟们见到王爷回府想要唤醒主母的动作,轻手轻脚的近前,附身在纪清歌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院中的丫鬟们极有眼色,悄无声息的退开了距离。

纪清歌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醒来却记不起梦中景象,只心中还残存着一丝悸动,似乎有着些微的欢喜……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明丽的紫色。

六月的下午,虽然时近傍晚,但日光却还依然明亮,头顶无数紫色花穗遮出一片馥郁的阴凉,如火的骄阳被挡在花荫之外,将一天一地的紫藤花都映透成粲然流转的紫色霞光,目光移了移,段铭承的身影就在这朱霞紫烟中映入眼帘,颀长的身影立在一旁的条案前,正将手中的一个漆盒轻轻搁下。

纪清歌睡意尚未消退,朦胧看到他的同时,唇畔就不自觉的挂上了柔和的微笑:“是什么?”

段铭承转头:“吵醒你了?”说着看她想起身,连忙伸手来扶,“是玄微真人托人带给你的东西,究竟是甚我也还没看。”

咦?

纪清歌顿时没了睡意,见她醒了,院中丫鬟们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一边打水来给王妃擦脸,一边捧来妆匣,给她重新将略有几分睡散了的发髻拆散重梳。

而此时纪清歌只关心刚刚听到的消息:“小师叔来帝京了?”

“没有,他托人带来的。”段铭承说道,见她有些急切的望着那漆盒,却又碍于身后丫鬟在梳头暂时不能动作,眼巴巴的模样看得段铭承忍俊不禁,索性取了盒子递到她怀里:“喏,看就是了。”

雕漆的精美盒子中,是满满一盒子各色糖果,漆盒分成好几格,每一格装的都是天南地北不一样的糖果蜜饯,纪清歌眼睛亮了下,顺手就拈起一颗蜜渍梅子送入了口中。

“府里那么多吃食,怎的就爱这个?”

看着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贪馋,段铭承好笑的挑挑眉,口中虽是揶揄,心里却想着明日下朝时要记得给他的王妃买些零嘴,虽然他府中不缺这些,但终究自家做的和市售的东西有时候吃起来味道有所不同。

如今太子段泽之已经年近十六,开始在天子的引领下逐渐接触朝堂,而作为几乎是一手掌控了半数权柄的靖王殿下,也有意的开始一点点的分出手头部分事务交由太子接手处理。

段家兄弟两人对于帝王的要求十分的统一,姓段的人里不允许出现昏庸无能甚至德不配位的君王。

起码,在他们兄弟二人尚未闭眼之前,不能。

所以在有意识的一点点分移出部分事务之后,段铭承自己也就比起从前多了几分闲暇,虽然身处高位,不可能彻底空闲,但比起以往每每忙起来就几乎不着家已经好了很多。

就如同今日,归家的时辰就颇早,可以陪他的王妃一同晚膳。

刚刚传人去备膳,转头却见纪清歌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拿着一封短笺发呆。

“怎么?”

那是漆盒第二层里摸出的信笺,段铭承凑过去一看,那短笺上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玩去了,不归,勿念。

段铭承纳罕的挑眉,纪清歌更是不解。

玩去了——这三个字还好理解,可……不归?不归是什么意思?小师叔去了哪里?为什么说着去玩,却又写个不归?是心知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还是……

纪清歌从来没想象过她小师叔会遇到什么危险,从她重生第一眼见到他起,沐青霖似乎就永远是那个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超然的存在。

她知道她的小师叔神秘莫测,毕竟他口中就没什么实话,经常连她都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不是真有着什么神仙手段,可……这一次他却竟会给她传信说,不归。

“别担心,你小师叔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段铭承温声哄劝道:“或许是心血来潮之际听闻了什么有趣的去处,一个高兴就在彼处定居也是说不定的。”

话音顿了顿,段铭承伸手拿起夹层里的另一个信封,转手在纪清歌眼前晃了晃:“这里还有。”

手中短笺上写的那一句话占据了纪清歌大部分心神,也是直到段铭承递来第二个信封,纪清歌才发现还有一封,迫不及待的拆开之后,里面却没有书信,而是两个更小的纸封。

这两个纸封每一个都只有掌心大小,一红一蓝,红色外封上是金漆凤纹,蓝色的则是四爪金龙,这两个东西将靖王夫妻看得都是一愣,纪清歌伸手捡起红色的那个,纸封并未封口,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道龙飞凤舞的平安符。

嗯?这是……给她的?

再看蓝色的那个,同样也是平安符,两张符纸一模一样,唯有外封不同,纪清歌纳闷的看看手中的平安符又看看段铭承。

小师叔这意思……是给她和段大哥一人一个么?

纪清歌心中狐疑,又望向段铭承:“段大哥,这是谁送来的呢?”

段铭承略一迟疑:“路人罢了。”

纪清歌敏锐的抓住了他那一瞬间的迟疑:“王爷!”

靖王殿下无奈,只能招供:“是裴元鸿。”

纪清歌顿时咦了一声:“他人呢?”

“留了东西就走了。”

纪清歌一噎,望向段铭承的眼瞳里写满了怀疑,流转的眼波直将靖王殿下瞪得一僵,摸着鼻子苦笑道:“真走了,我问过他了,连他都不知道你小师叔要去何处,只说即便是跟他也不过就是差不多类似的话,他既问不出,也拦不住。”

纪清歌听了不置可否,粲然的双眸仍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段铭承没奈何,在她身边落了座,低声道:“好了,是我问过话之后就把他赶走了的。”

听他招供了,纪清歌这才抿着嘴儿一笑:“为什么?”

段铭承噎住半晌才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本王的王妃何等尊贵,能是什么闲杂人等想见就见的?”一句说完连忙又补充道:“他也不过是送物罢了,并没有提出要见你。”

纪清歌有些讶异的望了他一时,突然有所醒悟:“夫——君,你莫不是……吃醋了?”

段铭承脸色一黑,纪清歌顿时了然于胸,然而不等她就此发表什么意见,靖王殿下未免他的王妃揶揄自己,已经先下手为强,探手环住她的腰身,自己则一口就吻了过来。

靖王殿下其实从很久之前就有所察觉——那姓裴的小子在见到纪清歌的时候,有着些微隐秘的情愫。

这一份情愫在他和裴元鸿两人眼中应该彼此都是心知肚明,虽然任何一方都没有将之宣诸于口,但他知道,而裴元鸿应该也知道他知道,这或许是男人彼此间微妙的直觉。

只是裴元鸿到底足够理智,他深知他和纪清歌之间没有任何可能,甚至于纪清歌从来都不曾对他有过同等的心思,所以那一星的骚动始终被他隐在心底,并没有真的任由其发扬光大。

可那又如何?

段铭承才不想管他是不是能够发乎情止乎礼,他早先没有因此对他公报私仇就已经很大度了,如今不过是不想看见有人心怀鬼胎的在他王妃面前晃罢了,有错么?

这一记亲吻终于结束的时候,纪清歌已有些气息不稳,有些嗔怪的剜了段铭承一眼,不过……却也并未再做追究。

……还能怎么追究?她夫君都承认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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