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264)

不论一手设计了这一场埋伏的人究竟还有什么后手,他都不能眼看着他的小姑娘身陷险境!

心中快速估算了一下码头和画舫之间的距离,再看了看已经烧成一片炽红的舱室,段铭承深吸口气,脱下自己身上的氅衣挽在手中,欧阳跟随他的时日已久,见状顿时抽了口气。

“头儿,别!让我……”

然而不等欧阳话音落地,段铭承已是纵身而起,如同鹰隼一般直掠了出去!

暗夜之中,绵绵的冰雨已经下了整整一晚,如今不仅没有止歇的意思,反而还仿佛更大了几分,豆大的雨滴夹杂着寒冷的冰珠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东西,而段铭承纵身而起的身形却仿佛一柄利刃,决绝而又凌厉的划破了雨幕。

第一个落足之处,是死死勾住船头舷板的钩锁。

这一次的借力,让原本就迅捷绝伦的身法更快了一筹,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仅仅是一个刹那,身影已在画舫的正上方。

欧阳在码头上一颗心都悬到喉咙,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足下,便是熊熊燃烧的舱室,如今起火时间已久,早已不复原本的模样,曾经的画栋雕樑已是一片赤红的火焰,高温的气流即便是段铭承身手卓绝,也依然短暂的无法呼吸,幸好他对此早就有所准备。

手中厚实的氅衣早就被雨水浸透,此刻抖腕之间便如同一张厚厚的毡垫,准确的盖在了几乎已成焦炭的画舫屋脊上。

饶是氅衣本身已经浸透了水,在宛若火狱一般的烈焰跟前也仅仅只支撑了短短一瞬。

这就已经足够了。

再次有了借力的地点,段铭承如同一抹夜风在明澈炫目的火焰上方一掠而过,身后燃烧的舱室在下一瞬间发出了坍塌的轰鸣,而就在火舌好似活物疯狂卷动的同一时间,已经将纪清歌逼到角落里的死士眼前刹那之间已是多了一个人影。

既明如今在纪清歌手中,然而对于段铭承来说,也并不需要手持刀剑才能杀人。

死士手腕剧痛的同时,短刀便已经脱手,明亮的刀身映着火光落入水中,就此不见踪影。

紧跟着,他的咽喉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死死攥住。

段铭承出手毫不留情,扣住死士脖颈的同时五指已是用力一收,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死士猛然僵直了动作,脸上甚至还带着来不及反应的惊骇神情。

然而这雷霆一击落在暗处的颜锐眼中,却让他终于浮起了胜券在握的笑意——

“放箭!”

段铭承刚刚击退了死士,甚至还没来及将纪清歌递来的既明接在手中,密集的箭雨已是向着两人兜头而落!

身后燃烧的舱室已经坍塌成了一片火海,再也没有了原路返回的余地,而狭窄的船尾也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在这一瞬间,段铭承唯一能做的,就是挡在纪清歌身前,将她牢牢护在自己怀中。

男子有力的臂膀和灼热的体温将纪清歌猛然包裹,这一刻,她耳中听到的是段铭承急促有力的心跳。

“别怕。”

伴随耳畔安抚一同响起的,是纪清歌自己尖锐凄厉的呼喊——

“段大哥!”

第213章

帝京郊外琉华院受流民袭击,元贞县主和靖王竟同时受到埋伏,此事引起了朝野震动的同时,更是引来了天子段铭启的雷霆之怒!

当日有几十名朝臣家眷险些命丧琉华院,若非是飞羽卫觉察得早,及时向各处通报,这才免除了这一场血腥的灾祸。

但……靖王却在那一场雨夜的混乱之中遇袭,生死不明。

其实许多人心中有都数,那样的情景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生死不明呢。

当巽风坤玄两名飞羽卫和卫肃衡率领西山大营中的兵马沿着湖畔一路向下追寻,终于找到那座码头的时候,现场只有一片狼藉。

欧阳和裴元鸿最终获救的时候各自都是伤的不轻,纪文雪昏迷之中随着画舫沉入水中,被救起的时候也只剩了半条命,还是卫肃衡派人送回了纪家在京内的宅邸,据说回去之后就大病一场,几乎小命差点没了,直到如今都还起不来床。

而元贞县主被人救起的时候也已经受伤,万幸的是听说伤得并不严重,可……靖王的情况却无人敢提。

虽然卫肃衡对外只说是靖王受伤,但这句话里面的水分究竟有多少,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

是夜,整座皇城灯火通明,建帝段铭启几乎将整座太医院搬去了靖王府,而与此同时,飞羽卫八组史无前例的全数出动,不少人都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而从这一天起,就再没有人见过靖王的面。

皇帝陛下上朝时双眼通红如有泪光,而帝京之中更是叫停了所有的宴请酒席。

很快,靖王或许已经重伤不治的传言便不胫而走,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帝京。

没人敢真的去向当今圣上打听靖王的伤势是否好转,但被一窝蜂派去了靖王府的太医却很快就唉声叹气的各自回转。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让百官心中纷纷一沉。

若真的只是受伤,不论伤势轻重,又焉有不需太医守着的道理?

遣返太医,便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靖王没事,身康体健,自然不必太医在侧。

要么……就是已经……

眼看着皇帝陛下每日上朝都难掩哀痛,飞羽卫们如同发疯一般四处搜捕当日暗中设伏的敌手,靖王府大门紧闭始终不见靖王身影。

所有人心中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不过没人敢提罢了。

当今天子唯一的亲弟弟,若是就这般不明不白的命丧雨夜的话,建帝段铭启龙颜大怒下令将暴民尽诛一个不留的圣旨也就理所当然。

这样的旨意不可谓不严苛,毕竟那一日参与的流民也只是少数,左相右相连同户部尚书在宫门外跪了整整一日,才勉强让段铭启收回成命停下杀戮。

而就仅仅一日,城南流民居住的棚户区已经血流成河。

被莫名卷入此事的鸿胪寺礼赞裴元鸿纵然极力澄清,也依然是难逃天子震怒,身上还带着伤就被扔进了大理寺牢房,还是礼部尚书出面讲情,这才勉强开恩同意他在狱中求医。

而大长公主府更是难逃一劫,虽然大长公主段熙敏和她女儿燕锦薇,两人都是众口一词的撇清此事,也依然是被陛下毫不留情的亲口下旨,圈禁在府中,最终罪责几等还要看飞羽卫和刑部究竟能挖出多少罪证。

对亲姑母都愤恨至此,可见靖王凶多吉少!

靖王府始终紧闭的大门肃穆而又静默无声,不少人心中都扼腕而叹,靖王这个大夏建朝以来最为光彩夺目的亲王,也着实是……天妒英才了。

如今皇帝陛下不过是心中伤痛,不愿正视现实,可仅从蛛丝马迹以及各方面的动向,百官朝臣们心中都已经有了猜测。

时光一晃已是冬至,靖王两个字,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禁忌。

每个月的初一,照例是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召见官员家中女眷的日子,然而这些肱股之臣家中的夫人太太们坐在昭阳殿中,却谁都不敢真的露出个笑模样来。

虽然有人小心翼翼的找了几个话题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却最终都在皇后季晚彤略带伤感的面色中沉寂了下去。

不说女眷们心中觉得压抑,就连皇后都明显提不起精神,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提了几句节气入冬,注意天寒之类的场面话,便就准备结束这一场觐见。

然而皇后的手中刚端起茶碗,身旁的宫女还没来及开口恭请各家夫人离去的时候,殿门外陡然传来通传之声——

“元贞县主觐见皇后娘娘。”

这一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连皇后都顿住了动作,恍然一瞬才开口:“宣,快宣!”

殿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殿门,当纪清歌一身素服迈步入内的时候,整个昭阳殿都安静了一瞬。

这是元贞县主自那血腥一夜之后的首次在人前露面,就让所有人心中打了个突。

那一夜的冰雨之中,纪清歌也受了伤在家休养,她本来在帝京之中就和人没什么太过紧密的来往,在家闭门养伤,更是不见外人,今日进宫请安,是她的初次现身。

身为皇后季晚彤未过门的弟媳妇,天子亲口赐婚的靖王妃,纪清歌身着素服到场的时候让不少女眷心中都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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