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母气得涨红了脸,颤抖着身子轻声呵斥着薛怜滢,“那死丫头有什么好?她对你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让你醒悟吗?”
薛怜滢漠然道: “那不是她的本意。”她的小姑娘, 一心一意地喜欢她。
“总之,你今天只要离开这里,妈妈会受惊吓的。”花母走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轻声细语道。
花母这看似恳求的话语,落在薛怜滢的耳朵里显得异常刺耳。
花母是变相的在告诉她,如果她受到惊吓,那么花韶月也会跟着被吓到。
“这个亲必须相?”薛怜滢掐掉了烟,慢条斯理的问花母,“如果我说……我结婚了呢?”
一直以来为了预防这个情况,薛怜滢早就做好了准备,把证拿在手里,才能够让她安心不少。
她虽然是花家公司的执行总裁,可实际上,花父如果想要搞一言堂,她也阻止不了。
“什么?”花母震惊地拽住她的手,脸色变得惊恐起来,“你疯了吗?这样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现在的她不但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利益,甚至还能毁了你。”
花母狠狠地拽了一把薛怜滢,冷着脸指责道:“你图什么啊你?你可糊涂!让我太失望了。”
薛怜滢落寞地扫了花母一眼,苦笑道:“我图什么?我不是说了?我图她这个人。”她的灵魂。
瞧她以前追着这个人多久,她从来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回应,为什么却会遇到这么多阻碍呢?
“你想都不要想。”花母呸了一口骂骂咧咧,“我都说了那个死丫头留不得,你爸还心软的把人交给你?简直是错得一塌糊涂。你怎么就不懂我们的苦心呢?”
似乎是花母和薛怜滢在玄关待得太久,走过来看情况的花父恰好就听见花母的话。
他皱着眉,压低着嗓音说话,“别吵了,老婆你先进去,我来跟孩子说几句话。”
花母点点头,闷闷不乐地松开薛怜滢的手,听花父的话往里面走进去。她相信自己劝不了薛怜滢,花父一定可以。
“你又因为那孩子的时候跟你妈吵起来?”花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问她。
薛怜滢冷着张脸,点点头。
“我说了多少遍?不要跟你妈吵架?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在说。但是我没有让你把她当成唯一来看待,你始终要和合适的男人结婚生子,为花家留下血脉,你听懂了吗?”
花父冷着脸说教,却看见薛怜滢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接着,他听见了自己不想听见的话。
薛怜滢:“她是我的唯一,我们已经结婚,没人可以分开我们。”
花父微微一愣,突然笑道:“知道了,先进去吃饭,至于相亲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薛怜滢对花父这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感到惊恐,但也想不到什么能拒绝的,只好点了点头往里面走。
他亲口答应的事情,大概不会骗人。
抱着这样的心态,薛怜滢走了进去,餐桌上除了熟悉的人以外,还有一对夫妻和一个俊俏的男人。
花父瞥了一眼鞋柜上的烟灰缸里有根被掐灭的烟,他取出手机按了按后就往里面走。
……
花韶月坐在阳台上,感受着周围不断出现的陌生气息。她伸了个懒腰示意让帮佣的人先回家,然陈姨却不肯走。
“小夫人,你要不要先吃饭?”陈姨端着饭菜放在桌子上问她。
陈姨是薛怜滢请来专门照顾薛怜滢的,跟那些帮佣们不一样,她真心希望花韶月和薛怜滢能在一起一辈子好好的。
“放着吧?”花韶月淡然地扫了一眼,撇了撇嘴道:“我没什么胃口。”
陈姨还以为花韶月是想薛怜滢了,便拿出薛怜滢让自己好好照顾她的消息出来说道:“小夫人,大小姐她还是特别在乎你的,让我好好叮嘱你吃饭呢?”
花韶月:“哦……”
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但心里已经开始着急起来。
花韶月转过头看向陈姨道:“陈姨,我记得四街道那里有一家的蛋糕特别好吃,能帮我去买吗?”
陈姨擦了擦手一口答应,“这个没问题,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按理说,蛋糕什么的可以订外卖。但是薛怜滢担心花韶月会被花母他们下毒手,因此所有东西必须由人接手,这也是为什么陈姨会选择出去的原因。
花韶月漠然道:“巧克力味。”
陈姨应了声好,欣喜地出门,在她眼里花韶月肯吃东西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就不需要管吃什么。
陈姨出门后,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有几个人跟着她走,为了防止她去通风报信。
花韶月垂眸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哪怕灯火通明都无法驱逐黑暗带来的冷意。
-花花,你不走吗?
653不明白为什么花韶月要把所有人赶走,自己却不离开,明明那群人是来要她的命的。
-小六子,你知道为什么主线任务没法变成百分之一百吗?
花韶月没有回答653的问题,反而是反问他它问题。
-我不知道。
653诚实的摇头,它哪里知道为什么主线一直没有变成百分之一百的原因。在它眼里,薛怜滢并不是这个界面的真正女主,她只是个BUG。
-很简单,少了个必要因素。
花韶月弯着眸子笑,伸手抚摸着653的头发,眼底露着散漫的光芒。
-什么必要因素。
653抱着她的手指,软萌可爱的问她。
-我。
她扬起嘴角,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觉得还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
-没法见到她最后一面。
花韶月低下头瞧着躺在自己手心的红色小本本,心里已经感到满足了。瞧,薛怜滢是爱她的,她没有单方面的喜欢她。
-花花,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653警觉地巡视着周围,好像进来这栋房子的人越来越多,并且,还伴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那是汽油的味道,当然难闻。
花韶月将红色小本本揣在胸口,心满意足地回到她们两个人的房间躺在上面,仿佛在等待死亡来临。
反派是没有好下场的。
所以这次她要浴火而亡……
薛怜滢敷衍着对方,表现得兴趣缺缺的模样,看得花母生起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顾忌着有外人在,她现在都想好好问问薛怜滢是不是还没闹够?是不是非要把事情弄得那么难堪她才心满意足。
一顿饭吃下来,简直是吃得人难受极了。
对方看着薛怜滢这抗拒的模样,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强迫薛怜滢和自家儿子交往看看的念头,反而是寻了个借口离开。
人一走,花母瞬间就炸了。
“你板着张脸是给谁看?”花母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伸手指着薛怜滢那不悲不喜的表情质问:“你看你做的事情,这是一个名媛应该做的?”
“花姐你先别生气,或许滢滢心里有事呢?”薛母老好人的开口。
“有事?不就是惦记着那死丫头吗?还领了证,简直是反了。”花母毫不犹豫的把所有事情都给抖出来。
薛母一听,那还得了,拉着薛怜滢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解,“滢滢啊?你听妈妈一句话,那孩子不行的,你会被毁了的。”
薛怜滢扫了花父花母他们四个人一眼,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耐烦,她道:“饭也吃完,我该回去了。”
这句话说出来,花母和薛母两个人都受不了,倒是花父很淡定的同意她回去的事情。
可薛怜滢刚起身就接到陈姨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姨声音惊慌失措,旁边还传来灭火队的声音。
“大小姐……小……小夫人没了。”
闻言,薛怜滢愣住了,似乎是不太想相信陈姨说的话,她问,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陈姨哭喊的声音又是格外的真实。
“真的没了,我买了个蛋糕回来,家里就着火,现在人都烧没了。”
“为什么买蛋糕。”
“今天是小夫人和大小姐您的生日啊?”
薛怜滢拿不稳手机,让它砸在了地上,她转过身看向花父质问道:“是你做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等了五年才把人等回来,结果他们倒好一把火把人给带走了。
他们怎么敢?
花父揉着眉心,黑沉着脸说道:“你越矩,这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