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22)

如今在修真界,谈论沈流响的风向虽仍未转变,但哪怕贬低他,也无人敢在修为上做文章。

一招制服敖月,意味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仙君,我也要。”有人在后方大喊了声,急匆匆挤到前面来,“仙君也赏我个橘子吧。”

众长老看清人影,目瞪口呆的同时,在心底狠狠唾弃了番。

邬志这厮好生不要脸,说东施效颦的事可没人忘记呢,竟然嬉皮笑脸向仙君讨橘子吃。

沈流响也惊呆几分。

此人在脸皮上的造诣,可谓登峰造极了。

他想了想,还是递了个橘子去,顺道问:“比试进行到哪了?”

邬志拧紧的眉头松开,接住果子喜笑颜开,“八强已出,正在抽签决定明日对手。”

沈流响沉吟片刻,眉梢挑了一下,“反正闲来无事,诸位长老,不如我们来设个赌局吧。”

“仙君的意思,是下注赌谁胜谁负?”

“不妥,若是被弟子知道我等干这事,岂不有损威严。”

沈流响指尖在石桌轻敲了下,微眯起眼,“法无禁止即可为,宗规没说不行,至于门内弟子……”

“这个好办,”他勾勾唇,一锤定音,“拉全宗弟子一起,带他们上贼船。”

要发家致富啦!

沈流响眉眼含笑,仿佛已看见无数灵石滚滚而来。

正在这时,有人轻咳了声,给执法长老让出道路,沈流响看见凌越,想起敖月被他关起来了,便从椅子上起身,想去瞅一眼。

昏暗的地牢中央,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笼。

沈流响一眼望去:“敖月呢?”铁笼空荡荡的。

凌越指向角落:“在那蹲着。”

一只浑身灰嘟嘟的小狗崽,蜷缩在铁笼角落,察觉他的目光,努力张大嘴,露出缺了两门的牙齿。

“呜~呜呜~”拼命发出警告声。

沈流响微睁大眼:“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你打的,”凌越面容平淡,“一击将天狗打回幼年形态。”

沈流响:“……”

铁笼打开,敖月盯着缓步走来的人,又怒又怕,恨不得跟罪魁祸首拼了这条狗命。

“啧啧啧,”沈流响瞅着小狗崽,心头痒痒,忍不住挑起唇角,“过来,啧啧啧。”

他努力笑得温柔亲和。

但落在敖月眼中,这笑容万分惊悚,简直比地狱修罗还可怕!

敖月低声“呜呜”警告,迈起四肢,往后退了步,屁股啪嗒一下撞上冰凉铁杆,可怜无助地蹲在角落。

呜呼,哀哉。

虎落平阳被犬欺。

锦靴逼近。

敖月目光变得狠厉,他体内留的是天狗血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决不允许逃避敌人!

他黑乎乎的眼睛微冷,鼓足力气,小身躯犹如一只离弦之箭,倏地冲向沈流响。

“撞死你!”

砰~啪~

沈流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睁睁看着狗崽突然冲来,撞上他的小腿,而后被弹飞到空中,啪地坠落,半死不活闭上眼。

沈流响:“???”

还有这样碰瓷的?

他失笑,捞起摊在地上快奄奄一息的天狗。

正好无聊得紧。

“不可。”凌越拦他,“你若带他出去,待其伤好,后患无穷。”

沈流响打量牢笼:“就算让他待在此处,等养好了伤,这玄铁牢笼也困不住他。”

凌越视线落在敖月身上,语气平淡,却透出无边冷意,“想养好伤重整旗鼓,也得有那个命才行。”

拎着的狗崽抖了抖,沈流响静默了会儿,“我盯着他,若伤有好转,就打断他的狗腿。”

敖月颤得更厉害了。

回了朝云峰,沈流响推开门,将天狗放在地上。

敖月四肢发颤,趴在地上,浑身上下,连蓬松柔和的软毛都在发抖,“你若敢打断我的腿,我的狗子狗孙不会放过你。”

沈流响呵笑:“我好害怕啊。”

他蹲下身,伸出细长白皙的食指,摁住天狗脑袋,使劲按了按,“我好心喂你鸡腿,你却反而来杀我,落到这般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恶人先告状!

敖月愤怒地咬上沈流响指尖,但张嘴咬了半晌,发现指腹连皮都没破。

堂堂天狗,沦落至此。

敖月悲从中来,边锲而不舍咬指尖,边呜呜哽咽,黑眼睛不断掉出眼泪,润湿了灰浅软毛,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一副受尽欺负的可怜样儿。

沈流响:“……”

好歹是威风凛凛的大天狗,装什么小可怜!

敖月哭完也觉得丢人,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下鼻涕,“万万不可告诉旁人。”

沈流响无言地摇摇头,起身准备给他寻点破布擦爪子,以免等会乱抹。

他许久未整理房间,乱糟糟的一片,抄起几件衣物准备换个地方放时,敖月忽然嗷叫了声。

巴掌大的狗崽竖起耳朵,迈起短腿,一溜烟跑到沈流响脚边。

敖月抓住衣摆,仰长脖子,口中含糊不清,“这股气息是……好强大……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焦急万分,用爪子刨了衣摆几下,“快让我闻闻,怎会有如此危险的气息。”

沈流响视线落在手中黑衣,这是上次在问星楼,他恢复真身,周玄澜披在他身上的外袍。

“什么气息,我怎么没闻到?”

沈流响纳闷地捧起衣物,低头把脸埋了进去,深吸口气,认真仔细地嗅了会儿。

一无所获。

他抬起头,正想质疑敖月的鼻子,余光忽然瞥见一人。

“师、师兄。”

凌夜立在门口,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青天白日,师弟竟独在房里,一脸迷醉地捧着弟子衣物闻……

那张温润如玉的俊脸,登时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第18章

凌夜拧眉,须臾松开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门中弟子总比叶冰燃好些,师弟喜欢就好。

沈流响被凌夜眼神盯着头皮发麻,直觉有何误会,正要解释,门外传来声“师尊”。

他指尖一抖,衣袍簌然落在地上。

凌夜将这幕收入眼底,心底叹口气,师弟又是在单相思么,这次求而不得的话,可别再疯魔了。

他转过身,拦住周玄澜去路,遮了往屋内探的视线,“抽签结束了?”

周玄澜:“弟子对手是赵齐。”

凌夜点头:“赵齐与你同是筑基后期,切莫轻敌了。”

周玄澜应了声,视线落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这时,一只狗从屋内奔出,“这股气息……”

敖月没停住脚,直直撞上门槛,一屁股蹲在地上眼冒金星。

恢复视线,他望见一个黑衣少年,垂眸看他,黑沉眸子透出一抹寒意,“就是你要杀师尊?”

敖月毛骨悚然,当即退回房内,蜷缩起身子发抖。

这分明是洪荒时期的存在,不是早该灭绝了,为何还存于世……

八进四前夜,沈流响出门溜达,敖月跟他身后,嗷嗷呜呜半晌,“我想见素真人。”

真是只痴情狗啊。

沈流响颇为感动,低头看狗崽背上刚长出的灰色小翅膀,“飞起来给我看看,就带你去。”

敖月敢怒不敢言,为了心中白月光,拼命扑腾翅膀,在周边旋起小风,小身躯渐渐飞了起来。

瞅见沈流响眼底的惊叹,敖月轻哼一声,正要说话,翅膀泛起酸意,啪得落在一堆枯叶上。

沈流响忍不住发笑:“飞得还没我膝盖高。”

“不许笑,你几月大就能跑了么,”敖月轻耸鼻子,从未如此憋屈过,“待我恢复真身,直冲云霄。”

“甚好,到时我坐在你背上。”沈流响拎起他,朝幻南峰走去。

“绝无可能,届时我不杀你已是仁慈。”

幻南峰底。

素白澈身边站了名弟子,腰间挂短匕,眉宇间透着一股傲气。

两人交谈间,弟子微微红了脸。

沈流响认出人。

凌越的徒弟,凌子凡。

他眸光亮了起来,仿佛见到万千灵石一般,唇角泛起笑,走了去。

凌子凡看见他,瞬间黑了脸,大步一迈挡在素白澈身前,“仙君深夜来幻南峰何事?”

他对素白澈有仰慕之情,对处处欺负真人的沈流响,可谓深恶痛绝,只恨实力不够强,无法保护真人。

敖月躲在大树后,垂头丧气,用爪子刨了刨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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