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番外(43)

作者:Arkin2799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他就是公室的罪人,死了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君父。”慕容野跨上台阶,看着胆小如鼠的悼公:“您是卫国的国君。”

悼公做这个国君是中途出家,被赶鸭子上架的,他看着儿子的脸半天,心一横:“那好,寡人去!”

如此豪言壮志,众臣的希望都被点燃了。

可他立马苦了脸:“寡人去了说什么啊?”

“随意说,照事实说。”慕容野道:“儿臣陪君父一起去。”

悼公看着高大的儿子,心中多了一丝安定:“好,好。”

他望向所有臣子:“走,随寡人去会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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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豪言出征,时月这里,所有人都被公子嘉的死因惊呆了。

“淹死的?”时月问。

公子嘉被发现的时候赤/身/裸/体,但发髻完全是干的,从他被发现到现在,也就过去了两个时辰,如果死在水里,是无法这么快干透的。

惊摇头:“不是。”

“他是被淹死的,但不是在水里被淹死的。”

这话相当拗口,所有人都没听懂,惊急得跺了两下脚,一把扯过赤金的袖子掩在自己口鼻上:“他这样淹死的!”

赤金举着手:“先生,这是捂死的。”

时月有点懂了:“被湿的布,捂死的?”

古代刑罚里,有一种叫做“贴加官”,也叫盖帛之刑,就是用透气性很差的纸或布沾湿,一张张贴在犯人脸上,直到他们窒息死亡。

惊用力点头,终于有人懂他在说什么了!

“他的口鼻中全是水,如果能让小人剖开他胸腹,看看肺,就更加确定了。”

淹死的窒息和捂死的窒息是不一样的,前者肺或气管里会积水,后者则完全没有,区别非常明显。

“不不不!不行!”赤金摇手阻拦:“你不能切开他!”

这是公子嘉,不是什么平头百姓,若他们敢把人切了,鲁公非把他们切了不可!

时月问惊:“如果不剖,先生提出强有力的证据吗?”

“这……”惊犹豫,摇头:“剖最简单,证据最硬,也最直观。”

时月退而求其次:“如果是反驳田司寇的定案呢?”

田本认为,公子嘉是被木棍打死的,李诗兰是凶手。

而时月进宫前以为,公子嘉或许是失血过多而死,或者赤/身/裸/体躺了一夜,被活生生冻死的。

但惊验完尸,发现公子嘉是少量溺水窒息死亡!

那就意味着在李诗兰走后,有人来过,并且用‘盖帛之刑’杀了公子嘉!

公子嘉的死,稍不注意就会挑起两国战争,这个人的用心简直恶毒啊!

惊回答时月:“反驳大司寇是很简单的。”

他翻动公子嘉的尸体,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手臂和大腿:“他死前,挣扎得很厉害。”

时月并没有看到,但赤金看到了,他顺便检查了公子嘉的手脚,发现都有被摁住的痕迹。

“活着受的伤,和死后受的伤,是不一样的。”惊指着这几处擦伤,上面有碎石、泥土、草叶之类,还有一些血痕。

“造成这些擦伤的时候,他的血还在流。”

也就意味着,公子嘉是被人按在地上,用湿布活活闷死的!

时月觉得案子已经很清晰,可以交差了。

“惊先生,你愿不愿意去作证。”时月问他:“去卫公面前,去所有的朝臣面前,说出你验尸的成果。”

“不让田司寇冤枉好人,并且帮卫国渡过这一难。”

如果能成,惊将咸鱼翻身,让这个一直被人忽略甚至歧视的职业,受到该有的重视!

不仅如此,如果抓到凶手绳之以法,还能解卫国这一劫!

惊瞪大双眼,进宫已经是他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梦的事了,他……他居然还能去那些大人们面前,说出自己一直在坚持钻研的事吗?

赤金点头:“殿下一定很赏识先生!”

这个国家太弱了,慕容野求贤若渴,但卫国还是缺人才啊,缺任何一方面的人才!

惊被说服了,终于点头:“小人可以试试!”

.

鲁国使团,一行八十七人。

除了公子嘉外,最位高权重的是季肥,出自三桓之首的季氏。

鲁国这个国家有点意思,鲁公并不是最高话事人,国家实际上掌握在三个家族手里,分别是季氏,叔氏和孟氏。

由于这三家都是桓公之后,所以也叫‘三桓’。

三桓其中,以季氏为首,这位季肥是季氏这一任的家主,他庶出,杀嫡弟上位,人狠。

时月在去的路上,被赤金科普了一顿关键人物。

她缓缓点头,这位季肥不太出名,但是他老爹名气挺大,活着的时候把孔先生赶出了鲁国,令他周游了十几年。

这个时月还是有点印象的。

季肥一脸凶相,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悼公在位子上坐立难安,时不时拿小眼神瞟自己的太子。

季肥很快明白,今日殿上,他唯一的对手只有卫公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敢问卫公,敝国公子嘉昨夜入宴后,一直未能平安归来,他人呢?”

悼公含糊其辞:“或许,是喝醉了?还不到中午,没醒嘛……”

季肥可不会听悼公和稀泥,他已经得到了确凿消息,公子嘉死了。

“砰!”一声,悼公吓了一跳!

卫国的官员都吓了一跳!

“老夫听说,公子嘉已经死于非命?”季肥阴沉着一张脸,终于开始了他的发难。

悼公不知所措啊,人是死了没错,但要不要告诉你呢?

季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此事为真?”

悼公唯唯诺诺的样子,无形中印证了这个事实。

“大胆!”

“尔等小国,怎么敢谋杀公子嘉?”

他的怒火舔着悼公的头顶烧过去,逼得慕容野开口:“季大人,谋杀公子嘉这顶帽子,卫国不敢接!”

季肥冷笑:“卫太子已然监国之姿,老夫该提前道一声,恭喜了?”

这话要是换一个猜忌心重的君主,慕容野事后可能会被穿一下小鞋。

但悼公此生最自豪的事之一,就是他这根劣竹生了慕容野这颗好笋,不仅没生气,反而有点美滋滋。

慕容野顶了回去:“不比季大人,听闻鲁国孩童只知三桓,只唱三桓而不知公室,孤初听闻时,当真讶异。”

三桓加起来顶两个鲁国公室,在列国间不是秘密,但不意味着他们功高盖主的名声好听。

季肥一摔袖子:“我不与你黄口小儿争辩,公子嘉好好地走进了卫国王宫,却落个横死的下场,此事若不能给鲁国一个交代,你卫国上下——”

“就通通给公子嘉陪葬!”

话毕,鲁国使臣全沸腾起来:“对!给我们公子陪葬!”

“把我们公子的尸身交出来!交出来!”

“交出来!”最激进的一人,忽然朝上面扔去一个青铜爵,沉重的爵擦着悼公脸旁过去,差点把他打晕。

就在此时,白银悄悄走上来,在慕容野耳边说了什么。

慕容野犹疑,点头:“好,让他们准备。”

“是。”白银退下去。

借着悼公差点被打伤的契机,双方中场休息。

内阁里,悼公拉着儿子的袖子:“太子,你,你有解法了吗?”

慕容野不语,大臣们都在擦汗忧虑,唯有田本接了一个小官送来的东西,他和老师公子宁商议过后,直直朝悼公和太子赶来。

“有消息了!”田本举着手里的羊皮:“君上,臣有新的证据了!”

“什么新证据?”悼公像捉住一根稻草。

“是动机!”田本大声说:“杀人的确实不大可能是李家大姑娘,殿下也说了她一介女子,压根不是公子嘉的对手!”

悼公嫌弃他:“这话太子都说过几遍了,你的新词就是这个?”

“杀人的另有其人,李家姑娘是帮凶!”田本言辞凿凿,展开羊皮卷:“是质子机!”

“下官的人在声雁夫人住处搜出了李姑娘昨晚穿的衣裳,质子机也已承认,他昨晚确实一整晚都和李姑娘在一起!”

悼公一时没想起来这个陌生的名字是谁:“质子机?”

“质子机?”殿中有人也问了一遍。

李丞相听见这话,大声斥责田本污蔑李诗兰名节,什么叫一晚上都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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