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番外(13)

作者:Arkin2799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大哥!”

“我听说你把人抓到了?”

时月掀开营帐的帘子冲进来,李锦乐跟在后面摩拳擦掌:“人关在哪?我要揍他们一顿出气!”

梳头的丫鬟没有跟来,时月不会扎头发,族里的小媳妇分给她一根头绳,她只好将乌黑长发松松地扎成一束,精致的小脸脂粉未施。

她猛地刹住脚,发现主帐里有客人。

李定邦皱眉:“没规矩,李锦乐,你怎么做兄长的?”

李锦乐好无辜,俩人像做错事的鹌鹑,李定邦说:“还不来见过……”

“涂山,九里的里正。”慕容野先一步,堵住了李定邦即将脱口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上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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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涂山?

时月先看他的发冠——玉的。

又看他脚下一双做工考究的羊皮靴——很贵。

涂山小小里正,用不起玉冠也没钱穿羊皮靴,结合当下形势,和李定邦对其迷之恭敬的态度,时月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太子,慕容野。

慕容野是个很高挑的年轻男人,容姿很好,拿面若冠玉形容也不为过。

时月暗中看了李定邦兄弟一眼,心说重要角色就是不一样,颜值都不是一个梯队的!

她缓缓点头,默认了他的伪装:“涂里正。”

慕容野咽下一直堵在嘴里的馒头,就了口羊汤。

时月拣了个离慕容野最远的角落坐下,小声:“大哥?大哥?”

李定邦回神:“嗯?”

“曹家是不是派人去濮阳求助了?”时月问。

李定邦说:“我下午没有久留,不过依曹家人的态度,应该派人去了。”

“曹家能求来什么人啊?”李锦乐也拿了个馒头坐下。

边吃边问:“没听说他家有什么大官啊。”

慕容野咀嚼的动作一慢——他倒想起一人,公子宁次子慕容驳的宠妾,曹姬。

时月说:“慕容驳的宠妾,曹姬。”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李燕玉嫁进宁君府后,曹姬和她撕了好几次逼,在原文里描述过很多次。

李锦乐迟疑:“慕容驳会来?”

“二哥忘记西围里流民的证言了?行凶者的脸上有碗大的胎记。”

这么显眼的特征太容易查了,刚好慕容驳脸上就有这么一块胎记。

慕容野低头吃菜,余光中有一双十指如葱的手,抓着陶碗边沿把玩。

四人围坐桌边,一锅热腾腾的羊汤“咕噜咕噜”冒着香气,时月飞速扫了对面一眼。

他好像没有发言的意思。

“月妹说凶手是他?”李锦乐差点拍案而起:“等这孙子到案,我非收拾他一顿!”

李定邦下意识看了慕容野一眼。

……在吃饭上,这爷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是凶手,却不是幕后黑手。”时月让李锦乐把姜丝拿来:“大哥觉得,负夏为何突然发难?”

热乎乎的羊汤,放一把葱花姜丝,喝一口,暖意从小腹流遍四肢百骸,舒坦极了!

不止李定邦好奇,李锦乐也死活想不通,两地比邻百年,车周他们要犯了多大的罪过才会被活活打死?

“想不到吗?”时月放下碗,又瞥了对面一眼。

李定邦顾及太子,不敢畅所欲言,李锦乐纯粹是想不到。

慕容野认真扮演吃饭机器,连头都没抬。

时月说:“因为太子。”

“妹妹慎言!”李定邦脱口阻拦。

“砰。”桌下传来闷响,三兄妹对视了一眼,只有始作俑者慕容野,给自己添了一大碗羊汤。

李定邦硬着头皮:“妹妹继续说。”

“太子推行的新政,分化了旧贵族的权力,间接断人财路。”

“断人财路,犹如刨人祖坟啊。”

祖坟被刨的旧贵族怎么可能放过太子,桑村只是双方博弈下无辜的棋子。

时月一直在看三人表情,李定邦兄弟是惊讶,刨人祖坟的当事人连吃饭的速度都没变慢。

……是她漏看了什么情节吗?慕容野原来这么爱吃饭吗?

“是。”慕容野放下碗,矜贵地拭了拭嘴角。

“杀人者是慕容驳,煽动两地仇恨的是他手下的人。”

“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太子。”

慕容野大方承认了:“此番两地出事,是太子思虑不周,他未想过这帮人居然会以滥杀无辜的方式来挑衅新法。”

他光明磊落,丝毫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

时月问:“是思虑不周,还是高坐朝堂太久,不识国情?”

慕容野不语。

“若真有心治理负夏的旧贵族势力,应该给各位里正配人马吧?想来涂里正在九里的工作,也不太好做。”

“就从未有一刻觉得太子的决断,有一拍脑子就下达的嫌疑?”

“三里的王里正死在调停两地矛盾的路上了,涂里正不会不知道吧?”

“时月!”李定邦凶道:“你怎么敢妄议殿下的决断?还不快把碗拿去洗?”

李锦乐护碗:“我、我还没吃完!”

“砰。”慕容野又踹了李定邦一下,低吼:“让她说完!”

李锦乐沉默了一会,转向慕容野的方向:“从刚才我就想问了。”

“涂里正,你老踹我干什么?”

“噗嗤!”时月没忍住,伏在桌上大笑,削瘦的肩膀一抖一抖:“哈哈哈哈哈!”

摊上完全没有政/治敏感度的弟弟妹妹,李定邦心如死灰。

慕容野看着白雾对面的人影,绷紧的表情忽然松动,不冷不热笑了一声。

饭后,时月和李锦乐被赶去洗碗,主帐剩太子和李定邦。

帘子一放,李定邦利落求情:“请殿下宽恕不懂事的弟妹。”

慕容野站在案边,翻看新法:“李将军多虑了,孤现在只是小小里正,没有处置别人的权力。”

李定邦依然不放心。

“孤在负夏的行踪暂时不想被人知道,这事交给将军了。”

李定邦点头:“军中已为殿下备好营帐。”

慕容野止住他要带路的动作:“孤四处走走,你不用陪同。”

“……是。”

*

明月当空,军营的伙房外,时月和李锦乐借着月色在磨麦子。

李锦乐费劲地推着石碾,时月跟着他身后,用小扫把将麦子拢到中间。

“月、妹、啊……”李锦乐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推:“二哥看那个涂里正不太对啊,可能是太子的人,你别在他面前说太子的坏话。”

“免得他去太子面前搬弄,记恨你。”

时月心说还等他搬弄?坏话都糊正主脸上了!

“太子若是刚愎自用,是非不分的人,还搞什么变法,一言堂不就好了吗。”时月嘀咕。

“二哥怕你吃亏,你一个小姑娘。”李锦乐边推边笑:“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时月笑了笑,麦子被反复碾磨,慢慢变得细腻。

“我看这几天啊,不会太平的。”

时月让李锦乐停一停,扫出碾碎的麦子,过筛,雪白的面粉落在一个大陶盆里。

“他这条变法的路不好走,这次的事只是一点小警告,真正动了人家的利益,会跟他拼命的。”

历来变法者,少有好下场。

旧势力就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除非强权者能一直压制他们,否则反噬那日,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慕容野背靠营帐,不屑地冷笑。

自他决定改变开始,就没想过能活着退下来。

月光下,那个纤瘦的姑娘笑声像银铃一样。

“不过他也傻啊!”

声音倒是好听,只是说的话有点煞风景。

时月哼唧道:“硬刚不过,难道不会智取么?”

“执法者要以身作则,以负夏现在的形势,必须先破再立。”

“就看他狠不狠得下这个心了!”时月高声。

李锦乐停下动作:“你突然这么大声干嘛?”

时月“嗯?”了一声,笑得像花一样:“我怕你听不到嘛~”

“我又不聋。”李锦乐累得满头大汗,甩着酸软的手:“我们为什么不拉匹马来推啊?”

时月把手帕给他擦汗:“马多金贵啊,这里什么都没有,大哥天天被手下挤兑,我们不要麻烦别人,忍忍啦。”

李锦乐好委屈,又觉得妹妹说的对,又推了几圈。

时月余光看见伙房旁的影子走远了,喊停李锦乐:“二哥,别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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