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亮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再顾得上别的,摁着李颖的脖子就开始揍人。
“还有这个门啊,好好的怎么开了呢?”栗锦微笑,看向保安室,“哎呀,王叔怎么在睡觉呢?”
“老子今天就开了他!”栗亮爆吼一声,对旁边匆匆赶来的警卫说:“去把老王给我拽出来我一块儿揍!”
说完又继续打李颖。
李淡淡冲上去要拦,她隔壁被栗锦一把拉住。
“贱人放开!”李淡淡想去撕扯栗锦的头发,栗锦先一步退开,她站在旁边的大垃圾桶面前打开了面前的大盒子。
一片漂亮的光芒折射出来。
大大小小从项链到戒指耳钉全都是李淡淡的心肝宝贝。
她这个妹妹啊,骨子里真的是太像栗亮了,从小就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卑,用这些高定限量款来武装自己,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珠宝迷。
可惜栗亮本来就是一个很抠的人,他自私又目光短浅,不会给太多的零花钱。
“栗锦!放下!”
李淡淡的神情一下子就扭曲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挨揍的妈妈。
这些东西是她的门面,是她觉得自己能和那些大家族小姐平起平坐的资本。
“这些都是你从小开始攒下来的吧?”栗锦掂量了一下,下一刻脸上笑容尽数消失。
‘哗啦啦’!
珠宝碰撞声音悦耳,昂贵的首饰全都砸进了垃圾桶里。
李淡淡之前是怎么扔掉她母亲的遗物的,她现在悉数奉还!
“我的首饰!”
李淡淡惊呼了一声,直接对着垃圾桶里扑了过去。
李颖在哭叫,李淡淡身上都是垃圾味儿。
栗亮叫嚣着像一个极度狂躁的病人。
栗锦站在庭院里看着这一幕,优雅的踩着她的高跟鞋走人。
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哭闹尖叫乱成一团,谁都没注意栗锦已经转身离开了。
一上车,栗锦就给王黎打了个电话。
车子启动,一口恶气出来之后涌上来的是沉沉的头痛和疲惫。
“喂?黎姐,我明天会去试镜夏初的时光。”栗锦皱紧了眉头,“对女二号。”
她本来就有点感冒,在栗家被冷风一吹连鼻子都塞住了。
“你帮我查查看还有谁要去试镜这个角色的。”她有些忘记上辈子是哪个演员拿到的这个角色。
前面红绿灯变化,栗家踩下刹车。
‘咚’的一声巨响,栗家手机直接被撞出去,车子在雨势里往前滑了整整三米。
栗家的脑袋磕在了方向盘上,痛的她眼中泛着泪花。
“滴滴!”
路上只有她的车和后面那辆车。
身后那辆车似乎是很烦躁,撞了人之后还鸣了两下喇叭。
“栗锦?怎么了?你没事吧?”
王黎的声音带着焦急,“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栗锦捂着额头拿起手机报了自己的方位。
“咚咚咚!”
车窗外面站了一个女人,她带着墨镜穿着精致。
“你出来。”女人态度傲慢又嚣张,“谁让你突然停车的?你有没有脑子?不知道给后面的车一点反应的时间吗?”
“你是不是想讹诈钱?”
栗锦在车里观察着外面那女人的眉眼,记忆终于冲破因为感冒带来的头疼和混沌。
她想起来了,外面那个女人叫木槿。
是上辈子,夏初的时光女二号。
第25章 你来接我了吗?
她还在砰砰的敲门。
栗锦只觉得现在鼻塞又头疼,刚才脑袋在方向盘上那么磕了一下,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混沌的。
她像是被泡在一大团黏糊糊的液体里连呼吸都不畅快了。
浑身一阵阵的发冷,栗锦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里面的那个,你出来我们聊聊。”车外面的木槿还在气势汹汹的砸门,她脸上带着红晕,目光混沌显然是喝了酒的。
“你出不出来!”木槿看着很生气。
栗锦‘啪嗒’一下把车门都给锁死了,以她现在的状态她不认为自己能吵赢一个酒鬼。
栗锦理智的拨打了报警电话,后方车全责她怕什么?
王黎和处理大队的人是一块来的。
木槿那边的经纪人好像也来了,栗锦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夏初的时光’是木槿的出道作品。
后来倒是也凭借这个让她混成了三线小花。
“你们为什么抓我?”木槿还在那边吵吵嚷嚷的,“是那个人突然停车啊,不对这是什么,吹气?吹什么气?”
王黎把栗锦从车里接下来,一抬手就摸到了她滚烫的额头和冰冷的手。
“你生病了?”
王黎沉下脸,“我送你去医院。”
木槿被带上了警车,她经纪人满脸的躁郁,想也知道手下的新人还没出成绩先背上黑点了。
“你给我闭嘴!”
远远的栗锦还能听见木槿经纪人崩溃的声音。
“都是那个女人!你让她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等我……。”木槿狠狠的瞪着栗锦的方向,整个人靠在窗外神志完全不清醒了。
“你今天也真是运气差碰到这种酒疯子。”
王黎叹了一口气,“明天的试镜还去不去了?”
本来已经眯起眼睛快昏睡过去的栗锦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去!”
声音洪亮到把开车的王黎都吓了一跳。
“行吧。”王黎眼中带上了几分温和的笑意,“知道你拼命工作了。”
栗锦又软乎乎的倒下去,高热确实让身体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打了退烧针还贴了退烧贴,栗锦只觉得困倦的眼睛都睁不开。
“我等会儿就回去了。”外面走道上,王黎正在打电话,她的面色很不好看,“你就再等等好吗?姐姐马上就回去了,我这边有病人……。”
“黎姐。”
栗锦靠在门框上开口,“你给我叫个车,我自己回去。”
“你那边挺急的吧?”
王黎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电话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最终她妥协了。
“好吧,回去马上睡一觉,明天我来接你去试镜。”
栗锦端着贴着合照的木盒回到家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深一脚浅一脚的了。
她扶着扶手,面前的视野天旋地转起来。
还有一层,还有一层,到了!
恩?
她晕乎乎的输密码,怎么打不开?
“谁?”
谁知道门突然就里面打开了。
穿着浅灰色短袖的余千樊神情清冷的站在门口。
“栗锦?”余千樊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门口?”
话还没说完,面前栗锦就软乎乎的倒下来了。
治感冒发烧的药都是很犯困的,栗锦强打起精神,现在门开了,耳旁还有熟悉的声音她就彻底放心了。
脑袋一歪就栽进了余千樊的怀中。
“你怎么了?”
余千樊是不喜欢和女人接触的,之前下水是情急之下把自己的洁癖都忘记了,这会儿被栗锦一靠他下意识的一退。
“啊!”
栗锦的脑袋磕在了门上,她痛的蹲下来,泪花不断在眼睛里汇聚。
余千樊看见她额头上的退热贴,抿唇,“你发烧了?”
栗锦哼哼唧唧的,再困都没忘记抱紧木盒。
好困!
现在外面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她扒拉着门就要昏睡过去。
“你不能睡。”余千樊被这块正在高烧的牛皮糖弄的没办法,只能蹲下来,“我给你家人打电话,手机给我。”
栗锦当然不可能给他,困倦的揉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
再加上高烧,她能撑着不睡觉已经不错了,就不要要求她思路清晰了。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余千樊无奈只能先把人抱进来。
“我给你拿药。”
他绷着脸,警告栗锦,“不要动我家里的东西!”
大概是这个声音太严肃,不许动这三个字飘进了栗锦已经停机的脑袋里。
她坐的笔直笔直的,还十分罕见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余千樊快速的给了冲了一杯药,往她面前一放,“我给你舅舅打电话。”
栗锦看着前面不断摇晃的杯子虚影。
这杯子长腿啦?
栗锦随手一捞,吨吨吨几口下去。
冰凉的液体刺激着喉咙,她差点没吐出来!
好难喝……。
栗锦觉得一股热气逐渐的冲上脑袋,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彻底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