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年我也不知道,但是后来莫伯霖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不对劲。车祸之后他高位截瘫,尤其是下体受伤最重,医生直接判定他再无生育能力,所以没有任何人怀疑是他策划了那场车祸。后来,爷爷将我重新带回莫家。莫伯霖便坚持要领养我,还对外宣称我是他的儿子。八十年代消息闭塞,稍微动用点关系就能控制消息渠道,莫伯霖一方面放出信号说我是他的儿子,另一方面则隐瞒了他是瘫子的事实。当初恐怕爷爷和我一样,都以为他是因为失去了生育能力觉得面上无光才封锁了事实,便没有阻止他。在我出国期间,他倒是还算不错,结果爷爷一说让我回国,他迅速就露出了马脚,还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回来。”
莫牧勋说完,似乎是很疲惫,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我说道:“走吧。”
我点点头,任由他拉着,跟在他身后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途中又要路过那一片广场,不过我已经对路人的注目免疫了许多。
坐到车上,莫牧勋半开玩笑班认真地说:“你以后要习惯这些视线了。”
我点点头,“嗯,没关系的。”
莫牧勋心情不好,我俩便一路无话地回到了沈宅。
路上,我想,如果真的是莫伯霖造成了莫牧勋父母的车祸,恐怕莫牧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会有更残酷的手段去折磨莫伯霖。想到这个,我不禁觉得寒意凛然。
到了莫宅,莫牧勋直接去了主屋,我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打开电视,竟然正在播放莫氏的宣传片。估计应该是莫氏公关部采取的挽回莫氏信誉的策略吧。
想到公关部,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反水的公关总监,于是我问莫牧勋道:“莫氏那个公关总监是你的人吗?”
莫牧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是。你比原来聪明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他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便没有接话。
其实在莫牧勋出事之后,莫氏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那场新闻发布会开得非常失败,公关总监那种应付媒体的水平比我高不到哪儿去。现在莫牧勋说那是他的人,我就有些明白了。原来他早早的就为自己重返莫氏埋下了伏笔,同时也为莫氏后
来一连串的事故埋下了导火索。
“牧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莫牧勋是个筹谋深远的人,接下来的事情他应该是已经有了全面的计划。
“当年的事情,我想尽了办法查找证据,但是都没有线索。只能找机会跟莫伯霖对质,然后夺了莫伯霖的股权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对于他那种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惩罚。”莫牧勋眼神中透着狠辣,看样子他已经对莫伯霖恨之入骨…
第254章 记忆之中
听了莫牧勋的话,我点点头,轻声对他说道:“只要不触犯法律就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确认一下当年的事情,如果确实是莫伯霖的所作所为,那不管你怎么做都他罪有应得。”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是宋小运打来的。
接通之后,他说他已经到了江城并且在高铁站附近的一个小旅店住下了。
我有些焦急,脱口而出:“我不是说让你来找我的吗,你自己住外面干什么!”
话一出口,莫牧勋就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只好指了指手机,用口型告诉他“宋小运”。莫牧勋这才收回目光继续转向电视。
我这边又跟宋小运说了半天,他怕给我和莫牧勋添麻烦,死活不愿意来投奔我们,我也只好作罢不在劝他,但是挂断电话之前我还是再三叮嘱让他注意安全。
晚上,我和莫牧勋简单地做了两菜一汤,吃完饭便跟赫妹视频,又给赫赫打了电话。
两个孩子都很好,只是听到我们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哭了起来。听着赫妹哇哇的哭声和和和哽咽的抽泣声,我心里一片酸涩难忍,挂断视频和电话之后就再也无法控制地大哭起来。
莫牧勋一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一边对我说道:“你要是想孩子,就先回去吧。”
我有些惊讶地抬起泪眼看他,他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你让我先回去,那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我忍不住问他。
“我习惯了。”莫牧勋淡淡地说道。
可是他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令我听出了酸楚的意味。
一边是莫牧勋,一边是两个孩子,我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叶扁舟左右摇摆无法抉择。离开莫牧勋,他就要每天一个人,白天面对那些尔虞我诈,晚上回到这个看似有人等待却根本冷冷清清的家中。可是不回禅城,我又实在是想两个孩子想得厉害。
纠结了半天,我才擦了擦眼睛,小声对莫牧勋说:“要不…要不我回去两天,看看他俩再回来,行吗?”
莫牧勋的眼神突然亮了亮,嘴角也微微有了弧度,他点点头,“为什么不可以,你有你的自由。”
“好!我回去两天就回来。”想到能回去看看孩子,我的心情也敞亮了不少,便忍不住轻轻揽起了莫牧勋的胳膊,“我不在的这两天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莫牧勋微微颔首。
“还有还有,走之前我想见见徐娇再跟她谈谈,尽量让她不要找赵大鹏寻仇了。”我直觉莫牧勋不会同
意我这个想法。
果不其然,莫牧勋皱着眉头说:“你先回去看孩子,回来之后再说吧。”
我想了想,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徐娇,但是还是决定先听莫牧勋的,毕竟两天而已,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特别严重、难以收拾的事情吧。
“那你帮我尽量照顾一下徐娇,行吗?我的意思是,让你认识的人有什么事情了赶快通知我。”我说的小心翼翼,因为毕竟莫牧勋很忙,莫氏又一团乱麻,再让他分心帮我留意徐娇的事情,确实有些要求过分了。
没想到莫牧勋点了点头,“可以。”
有了他的应允,我便放心了许多。
莫牧勋让人帮我买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我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窗外的月光从玻璃窗透射进来,洒了满地的霜色,也映得满屋的红色柔和了许多。
我突然就舍不得莫牧勋起来。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和他在一起,这分别短短的两天,我心头便酸酸的,怎么睡都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莫牧勋显然是发现我没有困意,就低声问我:“怎么了?”
我把脑海中刚刚闪过的一个念头告诉了他:“这个房间是一直保持着你父母婚礼那天的样子吗?”
“对。”莫牧勋答道,“不过东西都换了新的。我
是凭小时候的记忆布置的。成年那天,外公的律师找到我,他说外公的遗嘱是所有的财产都由我来继承,其中包括明面上的几家公司和远在禅城的一些暗中势力。莫伯霖知道的所谓的外公留给我的财产只有明面上的那几家公司。我回国之后,就把沈宅重新修葺,也把那些产业都接手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好像也挺不幸福的。从小就尔虞我诈的,成年之后还要管理那么多的公司。”
“是的,如果像莫伯霖那样明明没有管企业的智商还硬要往上凑,就更悲哀了。”莫牧勋讥讽道。
我不想让他再因为莫伯霖的事情烦心,便主动拉起他的手,将唇瓣印上了他的掌心:“别想了,快睡吧。”
“嗯。”莫牧勋摸了摸我的脸颊,“别胡思乱想了,过两天就回来了。”
有了他的这句安慰,我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莫伯霖居然又打来电话,说考虑好了要再跟莫牧勋谈谈。
莫牧勋本来是要送我到机场再去公司,但是我不想耽误他的事情,便说我打个车过去就行了。
最后,莫牧勋看我坚持也没有再和我争执,便先我一步离开了沈宅。
我拖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多
小时。因为老宅子这办不好打车,我得给自己留够充足的时间。
结果走到巷口就看到正好有辆出租车在那儿停着。我寻思着运气还不错,便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您去哪?”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