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营都知道宴安有个男宠,子衿暗暗打量着迟显淮的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告退了。
等了半晌还没听到迟显淮说话的宴安忍不住道:“人已经走了,有话直说。”
迟显淮收紧了指节,他默然片刻,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世子的左腿现在能有大动作吗?”
宴安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实话实说道:“不能。”
“噢。”迟显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宴安怀疑迟显淮是不是精分蛇精病了,那么莫名其妙。
没等他这个念头闪过,迟·蛇精病·淮就突然朝他靠近,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第11章 本分
四瓣嘴唇贴在一起,宴安瞪大了眼,脑袋出现一瞬间的空白,过了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马上伸手推开迟显淮。
可惜的是,他没能把人推开。
迟显淮冰冷的手指扣住了他的下巴,霸道地撬开他的唇。
任由男人在他的唇齿间辗转了十几分钟,直到快把宴安吻得喘不过气,男人才放开手,宴安这才得以呼吸。
他喘了几口气,耳根滚烫,颇为气恼地指着迟显淮道:“你……你放肆?”
迟显淮怔了怔,“世子不喜欢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宴安嫌弃般的用手搓了搓唇瓣,转移话题道:“你来找我到底为了何事?”
迟显淮闻言,下颌紧绷了起来,说出解药两个字无同于亲手把自己的尊严撕碎,可他如果不开口,宴安是绝对不可能拿给他的。
“奴才是来找世子拿解药的。”迟显淮抿了抿唇,继续道:“这些月里的三次等世子腿脚方便了,奴才再补充回来就是。”
“哼!”宴安冷哼了一声,明白了他的来意,边点头边摆手道:“嗯!不需要你补回来!”
若在以往,宴安对那事只会嫌少,不会嫌多,但现在却急着拒绝,实在可疑。
迟显淮只能猜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十五把他伺候舒服了。
一回想起方才回来时看到他们言笑晏晏的模样,迟显淮心里着实不舒坦!
凭什么他们过得那么快活,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心里难受。
呵!等着,他定不会让宴安和十五好过的。
他要让宴安这个荡/夫尝试到菊痒难耐无处止渴的滋味,至于十五,将他拧了脖子放狼堆里就是了。
迟显淮扯了扯嘴角,掩饰着眼里的阴霾道:“那世子还是先给奴才解药吧,奴才过些日子要参加殿式了,若是奴才还受这毒的折磨恐怕会发挥失常,到时将会丢了世子的脸面。”
宴安点了点头,怔仲了片刻,才想起解药放在书柜里。
他转着轮椅到书柜前,从空花瓶里倒出钥匙,接着打开柜子。
他不怕迟显淮知道他钥匙藏在何处,毕竟解药他是每三个月向毒王要一次的。
只要迟显淮敢偷,宴安就敢让他被这烈性十足的毒折磨到不成.人样儿。
迟显淮显然也深知这一点,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宴安把药给他。
宴安拧开小瓷瓶,朝迟显淮抬了抬下巴。
迟显淮把手摊开,两颗黑乎乎的丸子滚进他的手心。
迟显淮看着宴安,眼里尽是不解。
宴安也不知道还有两颗,他大方说:“都拿去吧。”
“谢世子。”
宴安感觉到舌尖还在发麻,他不想看见迟显淮,索性道:“行了,无事你且退下。”
迟显淮恭敬地退了出去,走到走廊中脸上的神情却是逐渐冷了下来。
他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也不知十五有何手段,宴安如今被他迷得团团转,竟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烦!
他怎么可以?
迟显淮越想越愤怒,偏偏十五这时候从他对面走来。
这无异于撞入火坑里,迟显淮此刻已然毫无理智,动作迅猛地一把捏住了十五的肩膀。
力气之大,令十五忍不住痛哼出声:“好痛!你放开我!”
“我与你平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迟显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冰冷,“既是侍卫,就应该做好侍卫的本分即可,若是再不安分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人,可就不止这样!”
子衿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呲着牙使了大劲才掰开迟显淮捏着他的手,愤慨地一字一句说道:“我只是喜欢世子,至于我如何行事与你无关。”
迟显淮听完眉心一敛,不欲跟他废话,直接挥剑而去。
子衿惊得神色大变,迅速拔剑挡了回去。
两人一来一回的,没一会就惊动了府中的侍卫,同时也惊动了正闭目养神的宴安。
第12章 打架
锵!锵!锵!
许是穿到书里带了主角光环的原因,宴安的耳力如同习武之人那般好。
刀剑撞击的声响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睁开微闭着的眸子,转着轮椅朝门外而去。
远远地,他看见两道身影交战在一起,一黑一蓝,长剑交击之间,发出凌厉的剑气与刺耳的声音。
黑色的身影是迟显淮,蓝色的是子衿,在两人交锋之中可见武艺有所差距,迟显淮的功夫略胜几筹。
但子衿也是侍卫中的高手,两人过招都是招招狠厉,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他们的身影变幻得极快,快得只能看见重重幻影。
宴安皱了皱眉,边转动着轮椅靠近走廊的廊桥边疾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闻声而止。
两人纷纷冷眼看着对方,四目相对中激流暗涌,恨不得用眼光杀死对方。
良久,他们各自把长剑插回剑鞘中。
宴安推着轮子缓缓靠近,看着两人朗声询问道:“你们方才因何事而打架?”
猝不及防滴两人同时应声跪地,争着认错道:“属下(奴才)罪该万死,求世子责罚。”
宴安看着跪在地上都争着认错的二人,觉得两人虽然嘴里面说是认错,可神态却表明了在隐瞒他,顿时心生不悦。
宴安强忍着怒气,嘴角半勾着,似笑非笑的对着他们说:“哦~你们倒是说说都犯了何罪?”
子衿见宴安神色不对,急忙抬头辨解道:“世子,请您责罚属下,都怪属下不小心肩膀碰到迟公子了,这才惹得迟公子生气。
请世子不要怪罪他,也许他是因为年轻气盛这才动了手!”
宴安听他一番解释,侧着头闭着眼朝他抬了下手道:“你先起来吧。”
“是!”子衿站起身连忙跑到宴安身后帮他把着木轮椅,眼神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看向迟显淮。
迟显淮见他如此偏袒这个贱人,气得看着宴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跪扣着交叠的左手紧掐着右手,掐得青筋暴起。
“你呢?说说怎么回事!”宴安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开口问道。
迟显淮闻声在怒火中烧的边缘拔了回来,语气强硬地说道:“奴才无话可说,请世子赐罚!”
“你……别以为我不敢罚你,在府中任意动手打架,是一个奴才该有的行为吗?”
“奴才该死!”
“该死!你确实该死,这次念你是初次犯错就先饶了你,若有下次我定重重地责罚!”
“谢世子,奴才记住了。”
宴安见他跪的也挺久了,既然教训完也不打算深究,便抬手道:“你也起来吧。”
说罢,他看向围在旁上的一群侍卫,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侍卫走后,宴安看了眼似乎没打算要走的迟显淮,随口提道:“你不是要去参加殿试吗?莫错过了时辰。”
迟显淮抿紧了唇,心里暗自腹诽,殿试是在下个月开始,您又不是不清楚,着急想赶我走就直说,何必一副为我好的做作样。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点头转身离开。
第13章 他的相貌深得我心
看着健步离去的背影,宴安察觉到迟显淮有着异样的情绪。
呵,这是生气了?
这男人的性格真是阴晴不定,他还没有责罚到他,就这般大的脾气。
宴安收回思绪,缓缓对着身边的人开口道:“难得天晴了,子衿,推我去院里转转。”
子衿推着他到了庭院中,梨花凋零随风飘落,满地雪白似雪又似银霜。
宴安喜欢听着轮椅压过花瓣时“唦~唦~”的声音,子衿反之。
他嫌弃积压在树梢上的水滴往下坠落,那带着咸冷的雨水滴湿世子皓白的衣物,他圣洁的世子怎可让这般浊物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