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法子,对所有人都低三下四的吗?让所有人都瞧不起鄙夷讥诮吗?不管什么事都退避三舍任人欺压吗?”
沈樾……
这话从宋瑾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他过得那么心酸呢。
“本王这是,能屈能伸。”
宋瑾就道:“你这是能屈能屈。”
说完,宋瑾小白眼一翻,“我就奇怪了,在京都,你对他们都是低三下四的,怎么去了余州,你对我就没鼻子眉眼的!”
沈樾……
正要说话,忽的只觉得肚子一阵尖锐的下坠的痛,与此同时,腰腿也有些虚软的不适。
为了扫去这些不适,沈樾咳了一声。
然而……
伴随着一声咳嗽,沈樾只觉得身子仿佛有一股暖流泄下。
这种奇怪的感觉,惊呆了沈樾。
眼角一抽,沈樾朝宋瑾看去,“你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
宋瑾立时紧张起来,一把拉了沈樾,“哪里不舒服?”
说着,一把抱起沈樾,直奔内屋床榻。
沈樾……
虽然是自己个的身体把自己个抱起来,可这种感觉……还是很难接受啊!
毕竟那身体里的人,是宋瑾。
像什么样!
然而宋瑾已经将他四平八稳的放到了床榻上,急切又焦灼的看着他,“怎么样,到底哪里不舒服。”
“肚子。”
肚子的疼越来越严重,沈樾忍不住弓了身子抱住肚子。
宋瑾见他疼成这样,急的冒火,“你府里有大夫吗?快请来瞧瞧啊。”
沈樾摇头,“府里的大夫,是大皇子的人,他来给我瞧,如何解释这身份。”
他这身子现在倒是男装。
可最多称作小厮,为了一个小厮请府里的大夫,不引人怀疑才怪。
宋瑾没好气道:“你怎么那么怂,大夫都是别人的,什么是你自己的。”
沈樾……
他自己的,唯有他和路詹,以及他的那些死士。
然而,现在,他自己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肚子的疼一阵一阵的袭来,那股暖流一阵一阵的泄出。
位置又很羞耻。
可这身体是宋瑾的,宋瑾应该比他清楚。
思忖一下,沈樾道:“你从前有没有过那种肚子疼,又身体往外流东西的病?”
说着,沈樾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心一横,一脸豁出去的羞耻,指了指位置。
宋瑾一愣。
肚子疼,流东西?
目光落向沈樾所指的位置。
宋瑾……
转头朝万喜道:“我上个月月事是什么时候?”
万喜立刻道:“十六日。”
沈樾听着,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什么。
月事……
靠!
不是吧!
他堂堂男人,来月事了?
宋瑾心头担心一扫而光,转脸笑着拍拍沈樾的肩膀,“没事的,不是病,就是来月事了,一般三到五天,也有可能七天,第二天更痛苦些,多喝点热水,红糖水,别着凉。”
沈樾……
一把扯了头边的被子,将自己个蒙住。
这叫什么事!
宋瑾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一会儿路詹回来,让他去偷点你府上女眷用的月事布。”
沈樾……
“你,出,去!”
他不想见人,不想见任何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路詹回来了。
一进屋就看到他家殿下跟个女人似的蒙着个被子躺在床榻上。
宋大小姐顶着他家殿下一米八的身子笑盈盈坐在旁边。
这场面,怎么那么诡异呢?
路詹颤了颤嘴角,上前,“殿下,打听清楚了,陛下先前急症是吃了汤圆噎住了,一时间上不来气,因着御医们来的不够及时,没有迅速的将汤圆取出。”
宋瑾……
纳尼?
吃汤圆差点噎死?
这皇上是猴子派来来搞笑的?
“后来皇后娘娘来,激动之下,抱着皇上痛哭不已,皇上许是被颠簸,那汤圆自动咽下去了。”
宋瑾……
靠!
真是猴子派来搞笑的!
皇上的急症,就这么解释了。
路詹狐疑看着还蒙着被子的他家殿下,忍不住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许说!”
“来月事了。”
一个怒吼,一个含笑。
沈樾和宋瑾异口同声。
路詹显然是听到了宋瑾的声音。
惊得差点没当场跪了。
颤巍巍看向沈樾,一脸的匪夷所思,“我家殿下?来月事了?”
宋瑾笑着点头,“准确的说,是我来月事了,但是他正好用了我的身子。”
路詹……
写话本子的也不敢这么边啊!
然而,他亲眼撞上了。
这以后……
不得不说,他家殿下的人生阅历,真是丰富啊。
皇上既是没有重病,那沈樾就可以暂时对外称病,直到宋定忠进京。
正院之内,有正房有偏房。
为了伺候方便,路詹一直住在偏房。
正房之内,床榻连接处,有个暗室。
暗室机关就在床榻上,按下机关,床榻旋转。
一百八十度旋转之后,会有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床榻从暗室中转出,而原本那床榻便去了暗室。
为了方便,沈樾睡在暗室那张床榻上,宋瑾睡在外面。
除了夜里睡觉,平时两人都在外面,若是有人来此,需要躲避,沈樾和万喜则去暗室。
暗室中除了这张机关床榻外,还有一张红木小榻,可供万喜休息。
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只需将机关触发,留出一个容身缝隙即刻。
等人出来,再将床榻复原。
……
一时间,四殿下当众责打姜侧妃并气的京兆尹愤愤离府的事,在四皇子府邸传开了。
莫说几位主子惊呆了,下人们都惊呆了。
平常四殿下对这几位侧妃,都是极其温和的啊。
怎么就……
三位侧妃聚在一起,琢磨这件事。
第六十六章 不管
议论了半晌,也没议论出个所以然。
窦侧妃笑盈盈道:“要不,咱们去瞧瞧殿下。”
刘侧妃和甄侧妃双双摆手,“还是算了,殿下今儿能下了姜侧妃的脸,你我家里都不如姜侧妃的母家,万一殿下再发怒,这可是送上门去打脸呢。”
窦侧妃一叹气,“那咱们就,坐观其变?”
刘侧妃和甄侧妃齐点头,刘侧妃道:“先瞧瞧吧,反正,目前也没有什么要咱们做的。”
这话说出,三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
姜侧妃是大皇子塞进来的人。
刘侧妃是二皇子塞进来的人。
甄侧妃是三皇子塞进来的人。
窦侧妃是五皇子塞进来的人。
已经进府一年多,因着四皇子实在是个软柿子,她们彼此也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
时常聚在一起搓麻将,彼此也知道各自的来历。
只要自家背后的主子没有下令,她们就是相安无事的姐妹。
真到了撕破脸皮为敌的那一日,再说。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三个侧妃闲话半晌,散会。
而此时,大皇子从宫里出来。
坐上马车,随从便在车外回禀,“殿下,四皇子殿下已经回京了。”
大皇子拢了拢自己的貂绒大氅。
“他倒是回来的快,见了他带回的女人了?是个绝色的?”
“府邸那边传来消息,只四殿下一人回京,不曾见什么女子。”
大皇子一蹙眉。
没有女子?
那是不可能的,不符合话本子的规律。
女子必定是有的,大约是藏起来了吧。
“那条狗呢?”
“也在四殿下府邸。”
大皇子冷哼,“他倒是心安理得的养着。”
“殿下要……”
“不必了,且让他养着吧,父皇自然会替本王问的。”
随从便道:“京兆尹在府邸等候殿下回去。”
“他怎么去了?”
“今儿四殿下一回府,便在宅院门前打了姜侧妃,京兆尹去替姜侧妃讨个公道,被四殿下轰了出来。”
大皇子一听这话,顿时嘴角漫出笑意。
这一幕,他也曾在某本话本子上看过。
好像,当时话本子上能让那男子做出这种事的,多半是因为另外一个女子。
可见,老四跟前,一定有个女人。
有趣!
“安国公府那边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