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叠着一个的红印，在一夜的沉淀后, 更加清晰了。
沈凝：“……”
心情复杂了几分钟之后, 沈凝再次叹了口气, 最后，却还是忍不住甜蜜一笑。
是不是这样, 她们就只属于彼此了？
祁予安迅速冲完澡，出来的时候沈凝已经穿好了自己的睡袍，收拾完了有些混乱的战场。
她闻声回头看了祁予安一眼，对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居家睡衣,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不断往下滴水，落在衣服上当即就映出一小片肤色。
沈凝只看了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像是一点点小苗头就能瞬间激发她对昨夜的记忆，所以很是顾忌。
但对方却丝毫没有这种担心，一边用吸水毛巾搓着头发，一边就径直冲她走了过来。
感觉到对方的走近，沈凝手一抖，刚摆好的茶具就又乱回了原样，其中一个还生怕动静不明显，在台面上滚了一圈后又晃荡了两下，才优哉游哉的停了下来。
杯子停下来的时候，祁予安也正好走到跟前了，她抬起一直胳膊撑在柜子上，然后托着微微歪着的脑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比起平时，哪里都很不对劲的沈凝。
不过好在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尽管目光中夹杂着一些意味深长，但勉强都还在沈凝的承受范围内。
“……”她又迅速将几个茶杯随手摆了摆，眼睛也没抬起来看祁予安一下，便匆匆转身，“我先去洗澡。”
祁予安看着她快步走近洗手间，门关上之后还有“咔哒”一声繁琐声。
祁予安：“……”有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这是在防她？现在才防，是不是有点迟了？
双方的关系在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祁予安倒是还好，不过沈凝那边看起来就很需要适应了。
大概是因为运动体位的问题，加上沈凝这个人一向正经脸皮薄，所以短时间内估计很难完全消化。
不过祁予安倒也不是很着急，毕竟细水长流，像沈老板这样的人，要是突然对她热情似火，投怀送抱，反倒奇奇怪怪了。
公寓虽然设备齐全，但是地方小了，做饭就很不方便了，于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出去吃早饭。
楼下就有卖早点的推车，远远的还能看到几个同事围在那挑挑选选，不过祁予安还是有些挑剔的，推车是看不上，拉着沈凝去了一边的KFC。
沈凝一路下来都没有说话，不过被拉着的时候倒是挺乖的。
“你先找个位子，我去排队。”
沈凝刚说就感觉手腕上的力道又拽了她一下，祁予安笑盈盈的看着她，“沈老板昨天辛苦了，我还是我去排队吧。”
“……”沈凝张了张嘴，彻底说不上话了。
排队的人不少，好在还有空位，沈凝拧不过祁予安，就找了就近的座位先坐下。
正好她站着确实有些吃力，昨天是第一次，尽管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异样感还是有的。
祁予安点了两份套餐，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沈凝正微微拧着眉头。
“姐姐还在疼？”祁予安轻声问道。
尽管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也没有丝毫歧义的样子，但是心虚的人还是立马就心虚了，沈凝当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邻桌的人，好在别人都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这里。
祁予安笑意已经涌上脸了，她看到沈凝无奈的瞧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总算是有了点别的意思。
大概是幽怨？
不过祁予安这人不太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她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我下次尽量再轻一点。”
沈凝：“……”
张聪：“沈总早！”
许文娣：“予安早呀。”
沈凝：！
刚被调戏过一轮的沈老板，冷不丁又被人打了招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震了一下。
“诶？沈总今天脸色好像不太好啊，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张聪打量了一下沈凝不太对劲的脸色，关切道。
“肯定是，我昨天也没休息好，不知道那个屋里昨天大半夜的还在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看什么……”许文娣说到一半忽然又不说了，大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言传的意思，“不过也不至于放那么大声吧？”
沈凝：“…………”
张聪感慨万分似的砸了咂嘴，转而又灵机一动，“是不是有人偷偷带了对象进来，然后昨天晚上……”
“咳。”沈凝一口豆浆还没咽下去，先把自己给呛了，她拿了张纸擦了擦嘴，“时间不早了，不想迟到就少聊点天吧。”
“哦……”两个喋喋不休的女人顿时闭了闭嘴，后知后觉似的想起来，旁边做的可是公司老板，不是什么可以闲聊八卦的对象。
于是悄摸摸的给祁予安递了个眼神，就转到了隔壁空桌去吃了。
祁予安全程嘴角带笑却一言不发，一副看破却不说破的样子，反倒是叫沈凝更心慌。
说起来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就昨天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就已经足够证明，眼下的这个祁予安，其实还有很多她并不了解的地方。
所以沈凝合理怀疑，她会不会再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就比方说当着众人的面一口承认：没错，就是我们屋做的。
祁予安不用猜也能从沈凝的表情里看出来对方到底脑补了多少不切实际的事情。
但祁予安还真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趁这个时候，索性提了出来，“姐姐还记得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情么？”
“什么？”沈凝惊弓之鸟似的抬了下头，好像现在只要一提到昨天晚上，都能让她精神警惕。
祁予安笑了笑，声音也压低了下去，“姐姐别紧张，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
哪怕是被沈凝瞪了一眼，祁予安依然甘之如饴的笑着，她突然伸手伸向沈凝的脸，然后在对方下意识后退之前，用大拇指的指腹蹭了一下对方的嘴角。
“沾到脸了。”
沈凝：“……”
沈凝虽然平时就不怎么爱说话，不过还没怎么像今天这样，整个早上面对着祁予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应对。
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但应该也不是坏事，至少祁予安似乎还挺喜欢她这个蠢透了的样子的。
但停顿了少许，她还是尽可能的找回了自己声音，“你、你是说，项目的事情？”
“嗯哼。”祁予安点头，“真好，姐姐还记得。”
不能说是记得，在那种时候给她威胁，跟她谈条件，沈凝不是记得，而是铭记于心。
“……嗯。”
“所以，应该不会反悔吧。”
沈凝想了想，问，“你有想法了。”
“有啊，”祁予安说着突然指了一下自己的碎花领子，“上次就和姐姐说过了，姐姐不也说这是个很好的想法么？”
祁予安不着重点名之前，沈凝还真没怎么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什么。哪怕是现在认真抬头看了，一眼过去，也没看出了那个领子是假的。
“好看嘛？”
“……”沈凝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好看。”
“那，成交么？”
似乎是说到工作上的正事了，沈凝才敢看着她，“你可以先给个策划案。”
祁予安眨了眨眼睛，文字叙述类的事情一向不太适合她，所以思考的时候格外严谨。不过她也知道策划案对于一个项目的重要性，既然是她发起的项目，总不可能让别人代写。
于是一口答应了喜爱，“没问题。”
沈凝或许是也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结果正要说什么加以提点，就听到祁予安又随后自我补充了一句，“有没有范本，我学习一下。”
于是沈老板到嘴的话又失去了说的机会，祁予安连基础的都不太清楚，大概也不会明白那些高阶的友情提示。
沈凝默默叹了口气，“去公司给你。”
尽管是美好的一天但依然无法避免到公司的时候和苏瑾来个迎头碰面。
不过对方的眼睛里显然只有沈凝，只可惜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沈凝别说是多和她说两句话，有祁予安这个醋缸子在旁边，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就直接转进了办公室。
苏瑾到嘴的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被老板办公室的门关了一脸懵逼。
祁予安笑意盎然，“苏总监，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