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又在撩人[电竞]+番外(21)

他越看越气,索性把手机塞回樊义珂怀里,大步走了出去。

“齐神,我次......”樊义珂看着手中已经回复成功的消息,极有涵养地憋回了脏话,“不是,你拿我的号给这人回复,别人又会说是不是我和诺重有一腿了,我......我的一世英名!”

他欲哭无泪。

齐晗皱了下眉,犹豫了一会儿,“没事,和你总比和我们好。”

“诶我说......”樊义珂突然凑到齐晗身边,“你是不是喜欢诺重啊——从高中我就觉得你性取向似乎不对,你进NG前天天和他打游戏,进了后天天和他撒狗粮。我现在都忘不了你知道他出了车祸得了后天爆震性耳聋时的表情,啧,就差殉情了。”

齐晗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点开电梯门走了进去。

樊义珂撇撇嘴,给这人挥了挥手,然后站在原地思考自己刚才的那个逻辑。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隔壁的电梯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给他恭敬打招呼。

樊义珂应了一声,刚准备往回溜达,突然,他神色一震,迅速伸出手按住了电梯!

合了一半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樊义珂露出得意的笑容,要不是顾忌着这儿还有外人,他真想叉着腰仰天大笑。

他发现了一只诺重。

樊义珂在外面按着电梯,诺重在里面按着电梯,然而就算刚才他听到那个护士说了声“樊医生好”后瞬间一惊飞速侧身贴住内壁站同时眼疾手快按了关门键,樊义珂还是发现他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虽然诺重知道电梯的设置就注定他争不过樊义珂,然而他还是固执地按着关门键。

僵持了会儿,诺重终于认命地败下阵来。

“好久不见呀诺少爷,”樊义珂从电梯里揪出这只诺重,满脸都是扬眉吐气的灿烂笑容,“今日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诺重挑眉,“周日了樊医生还不休息,可真是敬业,诺某佩服。”

樊义珂深吸一口气,“我今天只有一个病人,NobleKing诺神。”

诺重眯起眼,“承蒙厚爱不胜感激啊。”

樊义珂瞥他一眼,“大学没读完说话还一套儿一套儿的。”

“谁说我没读完,”诺重手插进兜里,侧过身去看樊义珂,“自学成才。”

“行,你说得对,你是个人才,”樊义珂也停下脚步,侧身盯着诺重的眼睛道,“——那诺人才,最近耳鸣和头痛的频率高吗?”

“嘶——”诺重倒吸了口冷气,往后退了一步抵在墙上,一只手捂着脑袋,面露痛苦,“头头头疼,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樊义珂:“......”

樊义珂:“继续装。”

诺重一秒恢复面无表情,“你看,我在你面前犯病你都不信,说明你内心深处已经认定我完全好了,还治什么——我走了,我哥还在等我。”

樊义珂忍无可忍,直接伸出手拽住诺重的胳膊就把他往诊室那边扯,“你给我过来,我今天等了一上午不给你做个检查对不住我昨天砸的那五个火箭钱!”

“好说好说,”诺重被他扯得踉踉跄跄往前走,“我打你卡上啊,我不差那点儿钱......”

樊义珂把诺重搁到门跟前,砰得合上了门。

诺重看着近在咫尺差点砸到他脸上的门,悻悻摸了下鼻子,无奈坐到了仪器旁边。

-

白昕修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看了眼手机,九点。

“喂,齐晗啊,怎么了?”

“你能不能联系微博或者论坛,去删一些评论,还有把热搜榜上的东西降下来?”

白昕修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因为昨天那事儿吗?没事,马上赛季开始了给咱们NG创造点话题,而且你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不是,”齐晗烦躁地打断他的话,“诺队上热搜了,第一。”

他想了想,补了句,“我觉得那是坏事儿。”

白昕修没听到最后一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诺队上热搜”这五个大字儿上,瞌睡虫一下就被吓没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齐晗手一抖,被这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嫌弃地把手机拿远了点儿,觉得自己再被吓几次大概率会和诺重一样变成聋子。

“谢了,先不说了,我去看看。诺重这小子,给他当经理得少活了十来岁......”

白昕修啪得挂了电话。

齐晗一噎,把“不是诺队的原因,是我说错话了”又咽回了肚子。

-

诺重霸占了樊义珂的医生专属座椅,滑到窗边半瘫着看风景。

过了一会儿,戴着眼镜的樊义珂拿了个文件夹,翻着以前和刚才检查的数据资料走了过来。

“诺重。”他叫了声。

诺重半眯着眼没理他。

“诺重。”他声音高了高。

诺重还是没理他。

“你自己也感觉出来了吧,”樊义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对诺重的后脑勺道,“现在一周至少得有个两三次突然就听不见了吧,伴随的耳鸣和头痛也越来越严重了吧。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我给你说了多少次,如果你的间歇性耳鸣反复得太频繁,他妈是会聋的!”

诺重依然没说话。

在樊义珂气得想要冲上去把他打一顿时,诺重突然缓缓开口了。

不同于那一贯平静或温柔的语气,樊义珂此刻竟从他话里听出一丝莫名的哀伤。

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视。

“四年前,我创建NG俱乐部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冬日的早上。”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拉开窗帘,阳光很耀眼,整个世界像被镀了层金似的,我在上海呆这么久都没吸取教训,穿的很少就出门了。”

“果然,空气还是刺骨的湿冷,再加上我心情本就不好,忙了一天后回家就生病了。”

“你可能会问我这么热爱电竞,为什么成立了自己的俱乐部还不高兴——其实,我当初想有自己战队的原因,是我......一个朋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有血缘关系的朋友。”

“小时候我爸就经常带我哥,我,和他一起出去,再长大些,初高中,每次放学后,周末假期,我都会溜到他家里,和他一起打游戏。他那时告诉我,他毕生的梦想是能有一家自己的战队,自己当队长,自己为自己的战队披上荣光。”

“可惜,后来我们闹掰了。他......因为我的原因再也实现不了这个梦想了,于是我想替他完成。”

“余梦是我高中的校草,校草也是学神,北大保送。可是他随我打了电竞,因为我答应替他交他两个妹妹的学费。”

“江音是真的学得差,高考更没发挥好,刚上大学时挺堕落的,幸好她发现了自己打游戏的天赋去做了联盟主播,然后被我拉来了NG。”

“唐楷锐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打职业,家里虽然不宽裕却没有人反对。他爸爸妈妈亲手把他交到了我的手上。”

“齐晗......齐晗是自己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我。他中考全市前两百,高中也学得极好,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本事让他如此信任我。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

“S7赛季,我们第一次进入世界赛,经验不够,四强。”

“S8赛季,我把齐晗带进了NG,可是那场车祸,我缺席了全部世界赛。幸好有齐晗,他替我帮NG拿下了八强。”

“S9赛季,”他一语带过,“中国电竞最接近巅峰的一年。”

“S10赛季,”诺重突然转过来,面对愣那儿的樊义珂,缓缓站起了身。

阳光依旧很耀眼,从诺重背后的窗户洒进来,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

那双眼睛逆着光,晦暗不明的,却透着千万人吾往矣的坚定,以及淡淡的嘲讽,“我一定会打,我会打到命运逼我按下静音键的那一刻。”

-

诺重拍了拍愣在原地的樊义珂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顺带轻悄悄关上了门。

然后他就向耳鼻喉科专家诊室做了个飞吻,先前真情实感的表演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诺重瞄了眼出门时顺手牵走的诊断单,一年前的诊断报告:爆炸压力波造成中耳、内耳损伤,鼓膜破裂,鼓室轻微出血,出现内耳血循环障碍,耳蜗毛细胞损伤,外毛细胞弥漫性破坏,听力下降,会出现间歇性耳聋,并有永久性听力缺失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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