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样问的:“所以我只要告诉你,我就可以离开对吗?”
“对,你只要说出来,我就可以让你从一切痛苦中解脱。”一看到埃罗斯打算合作,戈尔贡顿时就有点得意忘形起来。
千年间完全只有与莉莎和阿提拉进行接触的他,获得的感情其实还不是太全面,也就是说戈尔贡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在马上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时候,居然忘记了要在获得情报之前暂时答应埃罗斯的要求。激动之下戈尔贡居然开口说道,“我会将你封印起来,让你不能去伤害芙兰。不过你可以放心,这种风衣你完全是没有痛苦的,就像你从前在神殿的雕像里一样…只要你把刚才所谓的‘那个地方’告诉我,我就答应不去折磨你的灵魂。”
这一句刚一说出口,埃罗斯的表情就完全变了,他激动地像就要跳起来一样,甚至作势就要朝戈尔贡扑过来。
“我就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才拒绝向你透露分毫的。你这会儿要将我封印,和那个地方又有什么分别呢!”埃罗斯不退反进,以几乎可以杀死一个人的眼神怒目看向戈尔贡,“现在你可以折磨我的肉体,乃至折磨我的灵魂了!没有起他选项的话,比起回到那个地方,我宁愿在痛苦中证明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埃罗斯在听完自己的承诺之后,前后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这一点戈尔贡不知道。所谓的“那个地方”和自己的封印行为又有什么关系,戈尔贡也不知道。现在他明白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由于自己的低级失误,他离与大长老有关的真相似乎又远了一大步。
现在他所提供的所有选项对埃罗斯都等同于死亡。狗急了况且还会跳墙,又何况被他逼入绝境的埃罗斯呢?
——看样现在埃罗斯是决定和他殊死一搏了。
明白自己的失误无法挽回,戈尔贡不知道在心里头骂了自己多少次,他埋怨自己没有忍住情绪,就这样轻易的让埃罗斯又滋生出了反叛的情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按照之前所说的将他封印之外,估计就没有什么别的手段了。
而且接下来的封印亦不同于之前,因为埃罗斯必将拼死抵抗。
“罢了,罢了。埃罗斯欲言又止的情报我不知道也罢。”最后面对着埃罗斯,戈尔贡是带着无限的懊悔摇了摇头,然后他便一边防备着埃罗斯的进攻,一边准备发动封印魔法。
…
埃罗斯这边。他目前是处于一个几乎疯狂的状态之中,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使役周围的元素为自己所用。
他的精神力已经在这一整天的连续作战中被耗尽,右手也受到了伤害暂时无法使用。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由于之前右手的伤势让他失血过多,埃罗斯实际上是处于一个头重脚轻的状态之中,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之前的恐惧和现在那为了生存的疯狂,估计他连站都不一定站的稳。
可是这些不利因素又不能换取戈尔贡的同情,他依旧还是在准备着所谓的封印魔法?而埃罗斯想要的,也就只有从戈尔贡的手中逃脱这件事而已。
“戈尔贡已经在防备我的可能发动的偷袭了,我该怎么办才好?”面对着低声吟诵冗长咒语的戈尔贡,埃罗斯一时间还不真不知道要怎么做。
埃罗斯只有这一小段的时间可以思考对策了,一旦戈尔贡念完他的咒语,那么等待埃罗斯的,就是和回到过去那个地方完全没有两样的事了。只有这件事是埃罗斯要避免的…不,应该说,埃罗斯和他伙伴奋斗至今,也全都是为了这件事。
他用牙齿咬着嘴唇,一不留神就将其咬破,任凭鲜血从自己的嘴唇往下,一步一步流向自己的脖子之中。
温暖的血液和嘴唇的刺痛感刺激着埃罗斯的神经。在这一瞬间他就像是遭雷击中一样的愣在原地。
——是啊,原来是如此啊,我并非是穷途末路不是吗?我也好,西格玛也好,我们不是还有那个龙族赐予的礼物吗?
这一瞬间埃罗斯想起了这一千年间自己的种种境遇。也正是因此,他想起了龙族公主莎莱曾经交给他的,让他可以在失去力量的时候在空间中自由移动的道具。
第六百二十二章 始末
当年莉莎和阿提拉为了防御人类方面格雷格的进攻,将护国之阵开启了二十二年之久。在这二十二年中,唯二醒来并且恢复修为的两位大长老便是埃罗斯和西格玛。他们两个承载着众位同僚的夙愿,决定分头行动,做两手准备以摧毁护国之阵。
他们之中埃罗斯负责去毁灭土地能量的节点,此外他还腾出手来调查柯蕾西雅巫女的所在。而西格玛,则是受到埃罗斯的指派,前往龙族的所在寻求龙族的合作,顺便寻找在护国之阵关闭期间也可以恢复行动能力的方法。
埃罗斯之所以让西格玛这么做,是因为他不知道护国之阵何时会被关闭,如果在他摧毁完土地能量节点之前,护国之阵就被关闭,那无疑他和西格玛又要等待上好多年。而好多年之后西格玛和他护国之阵再次开启时,西格玛和他还能不能成功苏醒,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后来埃罗斯便随着行动的深入发现了蹊跷,当时他只是摧毁了一半的土地能量节点,就发现护国之阵看上去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甚至连他预计能量异常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让埃罗斯不得不停止对土地能量节点的破坏,再度审视自己这么做究竟正确与否。
在护国之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关闭的前提下,埃罗斯所持有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没日没夜他都活在忐忑之中,害怕人类会忽然撤兵,害怕护国之阵会忽然关闭,害怕自己等不到西格玛的归来。
原本在开始行动之前,他是信心满满的以为摧毁土地能量节点就可以令护国之阵失去运作,可没想到护国之阵却丝毫不受土地能量节点的影响。这其中的原因埃罗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因为身为护国之阵的设计者之一,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土地能量节点是真的,更何况每次破坏节点时,土地的能量也确实有逸散出来。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不论埃罗斯破坏了多少个土地能量的节点,那护国之阵都依然纹丝不动,这其中的原理恐怕连埃罗斯自己都说不清楚。明明他就是当年参与护国之阵设计和建设主要成员之一,可为什么到了如今,护国之阵却是如此陌生呢?
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埃罗斯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当年柯蕾西雅巫女失踪前的一晚,和他说的种种。
那时候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九千多年,埃罗斯就算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完全记住。他只对柯蕾西雅巫女那异样的道歉行为记忆犹新,现在看来完全可以认为当时柯蕾西雅巫女就
改造了护国之阵。对埃罗斯来说也只能这么想了,否则的话根本就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如今的护国之阵可以不受土地能量节点破坏的影响。
埃罗斯是有一种侥幸的想法,他认为破坏土地的能量节点不会影响到护国之阵。这里就应该可以猜想护国之阵和土地能量节点失去了联系。既然如此,那自己其实已经挣脱了护国之阵的束缚也说不定。
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埃罗斯开始尝试着攻击他自己。可最终的结果让他失望透顶,他攻击自己形成的伤口很快就被土地能量给修复了,单就这一点便足以说明,他——埃罗斯和护国之阵依旧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那个时候,失去了摧毁护国之阵的最为有效手段的埃罗斯,对未来是彻底丧失了信心。他也不把消息告诉远在异国他乡的西格玛,只是成日自己一个人躲在街边的小酒馆里喝闷酒,醉了就睡觉,醒了便继续喝,一直到酒馆的客人们带来柯蕾西雅巫女被挖掘出来的消息为止。
…
当然了,当时酒馆里的客人们口中所说的肯定不可能会是柯蕾西雅巫女,他们只是在相互谈论一个从某处地底下挖掘出古迹的事情。
修道院的存在历来就不为灵族普通百姓所知,这是其一;
再一个,莉莎当时也以雷霆手段封锁了所有信息。
只不过当时为了进入柯蕾西雅巫女的所在运用了炸药,这就不免引起其他好事人等的注意,所谓纸包不住火,消息还是从各种小渠道,渐渐的传播了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