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呀。”戈尔贡假意叹了一口气，“我除了考虑自身以外，当然还是要以灵族情报机构为最优先的关注的，总不能因为我惧怕死亡，就置整个瘫痪的灵族情报机构而不顾吧。”
言罢戈尔贡欣赏着两人纠结的表情，觉得十分的满足。心情大好的他在接下来的发言中就显得格外有力量了。
“这点小事我们先不提了。两位，我们先来说一说当时在这意识之海中的事情吧。”戈尔贡装出一种很豁达的样子，“戈尔贡先生问我，当时在神庙会客室里，罗布斯在和两位谈话时，米青神状态是怎么样的。我可以负责任的说，由于我的影响，当时罗布斯的整体意识已经被我拖入了意识之海的深渊中…换句话说就是，他外在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类似于半梦游的状态。”
闻言阿提拉大喜，因为戈尔贡的言论无疑是他最想听到的答案。他两手撑着桌子，整个上半身向前探去，仿佛就要扑到戈尔贡面前一样。接着为了彻底击败莉莎，阿提拉还多做了一次确认：“那如果真如戈尔贡先生所说，罗布斯那时候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对不对？”
“是不能正常思考没有错，因为在潜意识里，他的意识已经在和我进行战斗了。”戈尔贡被阿提拉的气势吓到了，虽然他可以感觉到从莉莎那里传过来的丝丝寒气，但他迫于阿提拉的压力还是老实回答了问题。
“你听到了没有莉莎。戈尔贡是这么说的，这足以证明，罗布斯那时候是处于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阿提拉就像玩弹珠获得胜利的孩子，此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是阿提拉的这种情绪，莉莎根本就不屑一顾，甚至，她还觉得阿提拉幼稚的不行。只见她向前走几步绕到阿提拉跟前，嫌弃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往后退。接着直接面对戈尔贡，“温柔”地出声问道：“戈尔贡先生，您别理我身后的那个傻瓜。来，请您不要被阿提拉的观点影响，避免先入为主，冷静的回想一下当时的事。然后再告诉我，罗布斯的米青神状态，真的已经糟糕到无法进行正常思考了吗？”
“正常的思考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戈尔贡回答，即便莉莎的“温柔”让他觉得自己被猛兽盯上了，但他仍然不愿意修
改自己的说法，“毕竟那时候他的意识之海已经被我寄生，几乎接近混乱状态，正常情况下，我觉得维持一个稳定的人格都很难。”
“您说的稳定人格又是指什么呢？戈尔贡关于这一点你可以不可以解释一下，我还是不太清楚。”
“其实就是字面意思，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戈尔贡歪了要脑袋，“我可以打个比方，比如说你我这样米青神正常点人，从出生到死，可能都只有一种人格，自己永远是自己。但对罗布斯来说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有可能出现很多个‘自己’，也就是很多个拥有不同性格、经历乃至认知的罗布斯。而且这些‘罗布斯’在使用自己身体的时候，是互相不知道对方存在的。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事情，比如莉莎女士你在睡觉，可是你意识中却存在着另外一个你，所以这时候，趁着你睡觉，这个你就夺取了你身体的控制权，开始做她想做的事情了。可是值得注意的是，这两个人格，其实都是你，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主次贵贱之分。只是一个意识占主导的时候，另一个意识会陷入沉睡，仅此而已。”
戈尔贡说完就喝了一口茶，同时静静地等待莉莎将其消化。
第四百八十七章 人格
莉莎心里头感谢戈尔贡的体贴，当然，她也确实活用了这些时间完成了对整件事情的思考。随后莉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不过她还是开口就自己不明了的地方展开了询问。
“请问戈尔贡先生，以我那个例子来说，你知道当一个意识主导身体时，另一个意识是处于什么状态吗？”
戈尔贡不知道莉莎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如此感兴趣，不过既然她问了，戈尔贡便也没有多想，理所当然地就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另一个意识应该处于沉睡当中吧。就像你平时夜里在睡梦中的那个状态。
“看见没有，我就说埃罗斯当时在做梦吧。”此时始终一声不吭的阿提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抓住戈尔贡所言的“睡梦”两个字不放，那样子就像一个耍赖皮的孩子一样。
当然，阿提拉的这种行为除了惹恼莉莎之外，也就再也没有什么益处了。只听莉莎不耐烦的把阿提拉再次推回自己的身后，同时嘴上呵斥道：“阿提拉你给我闭嘴，在我和戈尔贡先生说完话之前，你都不准讲话听到没有！”
“为什么呀！”阿提拉感到一阵的委屈，不过最终迫于莉莎那足以杀人的眼神，他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戈尔贡只听他嘟囔了一句“明明是我先的…”，之后就再
也没有声音了。
处理完了阿提拉的事情，莉莎便转过来继续和戈尔贡讨论当时罗布斯的米青神状态问题。她的态度比之之前缓和了不少，具体的原因戈尔贡还仍未可知，总之单就今天莉莎和戈尔贡讲的话，其数量大概就已经超过过去几个月的总和的数倍了吧。不过戈尔贡现在才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呢，他正因为莉莎愿意和他说话而欣喜若狂，毕竟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好机会，可以让自己和莉莎达成真正意义上合作的这件事水到渠成。
只听莉莎朱唇轻启，接着问道：“戈尔贡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究竟是不是所有的，拥有多重意识的人，他们都无法察觉到身体里的另一个‘我’存在呢？”
“就我接触过的这些例子，还有我所收集到的情报而言，确实就是这么回事。”戈尔贡回答的严谨，他可不想给自己落下什么把柄。
“罗布斯之后所做的事情不知道戈尔贡先生清不清楚，他打伤了前来阻拦他的神庙工作人员之后选择了逃跑回家，和阿提拉发生了正面相遇。我现在的疑惑就是，这期间他的人格到底转换了多少次…”也许是觉得自己在现在这个时候谈这种事不太妥当，所以莉莎赶紧跟着道歉说，“啊，抱歉，我不应该在现在这种时候谈这种事。”
“没事的，没事的，我理解莉莎女士在伙伴受伤之后的心
情。”戈尔贡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头是紧张得半死。因为当时指挥罗布斯袭击神庙的其实不是罗布斯自己的意识，而是戈尔贡家族的人影之一，当时这个人影为了试验罗布斯身体的可控性，而强制罗布斯执行了这一命令。
对戈尔贡来说，只有这件事是千万不能让莉莎知道，否则莉莎好不容易才软化下来的态度，可能会在瞬间重新回到原点。
戈尔贡内心正在忐忑不安，却听得莉莎继续开口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戈尔贡先生，我们还是继续就罗布斯的米青神问题本身来探讨吧。”
闻言戈尔贡如获大赦，他赶紧接着答应道：“好的，好的。莉莎女士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不要紧的。”
“我的问题其实和阿提拉的也差不多。”莉莎的表情中隐隐露出一丝阴郁，“我原本以为罗布斯在和我们聊天的时候讲的话都是真的，可是到了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说实话，我和阿提拉自认识人无数，可面对罗布斯的时候，我们两个却都看不出他在说谎，最多只察觉到他情绪的异常，这一点我们至今不能理解，也感觉到和惭愧。戈尔贡先生抱歉让你听了这么多牢骚，其实我想问的就是，罗布斯那时候到底为什么会编造出这样一个故事呢？这其中有什么意义没有？”
“你问我？我去问谁？”戈尔贡很想这样回答莉莎，可是
目前的情形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需要的是莉莎的信任，而这次的对话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
“一定要给出让莉莎满意的答复。”戈尔贡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样一个想法，但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毕竟罗布斯的意识早就消散在了天地间，现在就算戈尔贡去问脑海中的他的灵魂，估计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
但纠结归纠结，明面上戈尔贡还是要装作淡定的样子让莉莎的放心的。只见他勉强自己面带微笑，接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泡得口干发涩的茶水，之后再慢慢放下，然后以故作深沉的样子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