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幼儿园+番外(46)

怀瑜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手里捧着书随便翻着,翻了几页又觉得好没劲,干脆把它倒扣在桌子上,自己也趴在桌子上,头枕着手臂看着木桌上的纹理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接连的脚步声传来。

他微微抬头露出半个眼睛往外看,果然是那三个一起进来了,勾肩搭背好不快话。

“哼。“他鼻腔里不禁逸出这样的不屑声音,不就是一起玩吗?谁稀罕呢?

自己一个人,是真的!很不错!

“叩叩。”

敲击桌子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怀瑜心里烦躁,头转了个方向,心里抱怨:这几个人好烦啊,就不能安静些吗?

叩击桌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又转了个头,恨不得干脆把自己耳朵也埋起来。

这真的太烦了。

只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近?好像就是在他耳边响起来的一样。

第三次的叩击声又响起。

这次怀瑜听明白了,是真的就在自己耳边。

是谁这么讨厌?

他一下子蹭蹭蹭地起身,抬头太快甚至导致自己眼前一黑,等站稳了,才发现刚刚和自己打了一架的那人,乖乖巧巧站着,一只手还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五指虚虚握拳指节点着桌面。

见怀瑜看过去,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对不起。”

第37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2)

“你、你、你什么意思?”怀瑜的反应却是吓了叶长安一大跳, 像脚底踩了钉子一样跳了起来, 瞪着他,瞳孔紧缩满是诧异。

反应……倒也不至于如此抗拒吧?

叶长安摸摸耳朵,顿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怀瑜心里翻江倒海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咬着唇就是不看叶长安和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人。

不就是有朋友吗?他看着就碍眼。

别扭的怀瑜并不搭理叶长安,端得是一副高冷模样,微微抬头也带着些睥睨气势, 好像天下唯他独尊一般。

可惜叶长安脸皮够厚,而且是个知错就改努力求原谅的孩子,就算当时的打斗起因是因为怀瑜先挑衅, 他也认为自己误解怀瑜就是个错误, 很大的错误,于是一天到晚跟个跟屁虫一样围着怀瑜转。

怀瑜终于觉得烦躁,瞪着他恶狠狠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道歉啊, ”叶长安义正词严,“我当时先动的手, 是我不对。”至于什么自己偷听了老师和娘亲的话,还是当做个小秘密埋在心底吧。

怀瑜侧过头,本来是不准备搭理他, 可是一想想这几天一直被他缠着的日子,不情不愿道:“那件事我也有错,我也不应该和你打起来。”

等他道完歉, 就看着叶长安, 眼里满满都是“你怎么还不走啊”的意味。

叶长安却丝毫不虚, 屁/股仿佛和凳子粘在一起,又笑着凑道怀瑜面前:“你其实还挺乖的啊。”

他看见怀瑜的第一眼带着偏见眼神,当时只觉得厌烦,没想到这几天和他走得近了,发现其实他和白遂差不多,看起来都只是乖乖软软的弟弟。

想摸一摸头,还想揉一揉狐狸尾巴。

怀瑜听到“乖”这个字,一瞬间整个人呆滞了,这是在说他吗?

不对,他怎么可以用乖巧来形容,炸毛的狐狸再一次跳脚:“你才乖呢!”

难道说乖巧成了贬义词?

看着怀瑜气炸了的样子,叶长安摸了摸脑袋一脸懵。

怀瑜气鼓鼓走了,边走边气,同时心里又不知道混杂着些什么感受。

好像,这个傻大个是第一个夸他的人吧。

他遇到的所有人,都说他不是个好孩子,不够听话,还尽惹事,仗着父母在青丘有点权势调皮捣蛋。

却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其实挺乖的。

*

其实说出那句话之后,叶长安也是一惊。

渊止目送着怀瑜走了,自己悠悠闲闲走过来,拍了拍叶长安的肩膀:“怎么,你把他给气走了?”

“没有,”叶长安闷闷道,“我是那种人吗?”

渊止揶揄:“打人的都能是你了,把他惹生气又算些什么啊。”

“我真的没有。”叶长安幽幽道,“我就是夸了他一句,他挺乖的。然后他就跑了。”

渊止忍不住笑:“你的想法变得有点多啊。”

“不是你当时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这么几天下来,我觉得怀瑜还挺、就很乖不调皮啊。”

叶长安想着这几天当怀瑜跟屁虫的日子,是真的这么觉得,和渊止在那里解释道。

渊止若有所思:“其实这几天,怀瑜好像太闷了些,是不是因为他还没习惯啊?”

“肯定会不习惯吧,”叶长安撇撇嘴,“他又和我不一样。”

他们二人不禁想到那日怀瑜父母对他依依惜别的模样,对视一眼,又情不自禁嗤笑一声。

叶长安:“别看我,小爷不稀罕那个爹。”

渊止:“你比我好,我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只不过管他呢,他不要我我也不想要他。”

二人一齐表示了一下对自己爹爹的鄙视,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他们两个在白遂面前都是个大孩子了,平时话自然就会更多一些,而且叶长安大大咧咧,渊止心思细腻,二人性格刚好互补,关系很是不错。

叶长安又被渊止当时的话点醒,跟在怀瑜身边才渐渐发现其实他并不太像传闻里说的那样顽皮,越发觉得渊止说的正确。

他听着渊止继续说道:“怀瑜是不是新到一个地方不适应啊?”

“肯定有吧,我见他都不怎么说话。”叶长安若有所思。

**

青徽听着面前两个孩子的叽叽喳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是心里却是也敲起了鼓。

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她俯下身摸了摸叶长安的头,又夸赞渊止:“你们做得对,是很棒的哥哥。”

“而且,我好像也做错了,和长安一样的错误我也犯了。”

青徽是个敢于承认错误的人,这也同时给几个孩子做了表率,因此当时叶长安接受起自己的错误时,也因为想到青徽而并不见得有自尊被摔下去的尴尬与恼火。

所以当他听到青徽的道歉时,挺着胸脯拍了拍青徽的腿,道:“老师,没事,你和我一样去和怀瑜道个歉就好了。”

“好。”青徽点头应道,又看欲言又止的渊止,“渊止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渊止有些踌躇,在嘴边的字含了半天又咽了回去,摇摇头:“没事。”

可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孩子绝对还是有些话没说出来的,可是渊止和叶长安不一样,他更为敏感细腻,有些话也不想说出来,这个时候逼他也没用。青徽最后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让他们出去了。

叶长安一出门,就拽着渊止到了旁边的角落里,轻声问:“你刚刚卖什么关子呢?”

渊止左右四顾,见没有人影,就拽着叶长安的衣服让他低下头,靠近他的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

叶长安的神色随着渊止的话语而变化着,到最后二人相视一笑,眼底都是狡黠。

“真有你的。”叶长安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拍了拍渊止的肩膀夸赞道。

渊止低头回他:“那我们就先去准备吧,记得保密。”

“行。”叶长安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急匆匆跑走了。

*

白遂清楚地感知到两个哥哥在鬼鬼祟祟干着什么大事,他想把这两人抓回来问一问,却发现之前总在他身边咋咋呼呼的两个,现在就和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怎么抓都抓不到。

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教室里,和坐在角落里的同样冷着一张脸的怀瑜像是两尊大煞神。

青徽走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扑哧一笑。

白遂耳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哭哭唧唧着脸跑过来,抱着青徽的腿就要和她告状,说叶长安和渊止现在不理他了。

这家伙现在就成了小娇娇了,青徽心里想,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就突然出现了一只毛光顺滑的小白虎炸着毛,耳朵翘起来呲着牙的撒娇模样。

就是想笑。

她顺了顺这只小娇虎的毛,抱着他哄了几句,才把他撅着挂油瓶的嘴给劝了回去。

怀瑜坐在教室的对角处,书本竖起来挡住了他的脸,但是眼神却悄悄飞过书脊,看着离他一个教室距离的二人。

他心里好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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