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幼儿园+番外(26)

叶长安神经大条,只觉得和平时都一个样子,只不过被白遂逼着去看自己放在这里的东西有没有乱,颇有些不情不愿。

他撅着屁股翻自己桌斗里的东西,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我的书不见了!”白遂也回过头,和他对视,二人异口同声道。

两个孩子一人少了一本书,而且教室里的布置也弄乱了点,白遂放在窗前的几个小玩偶东倒西歪,地板上还有些陌生的泥印迹。

“昨晚是有谁来了吗?”白遂挠头,满是疑惑。

叶长安斜靠在桌子边,眉头蹙起:“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小偷来了,竟然还偷小爷的书,要是被我发现了,小爷要扒了他的皮。”

**

青徽进来时,两只崽崽都是撅着嘴气鼓鼓的样子。

“怎么了?”她问道。

两只小家伙像是倒黄豆一样,把自己一大早的发现噼哩哗啦和青徽倒了个干净。

青徽的脸色也不禁严肃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第23章 第三只崽

幼儿园里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青徽满头恼火。

毕竟这并不是普通的事情, 要是来者不怀好意, 可能就直接会给两只小崽崽带来伤害。

她皱着眉头,让芝兰带着二人先是回了后面的宿舍等一会儿,防止真的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偷溜过来, 自己一个战五渣谁都保护不了还会拖后腿。

却没想到, 没过一会儿,绢翕竟然过来了。

她笑得温和沉静:“我听到长安说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帮你一起找一找吧。”

青徽有些感激道:“多谢。”

她只是个半吊子水平, 万一来者法力高深,她可能是真的没辙,因此见到绢翕来了, 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就轻了不少。

二人沿着屋子边缘转了一圈, 尤其是窗户下的那块, 有明显的脚印。

是鸟族的, 爪子就像鸡爪一样。

“这是个孩子吗?”青徽蹲下身, 看着那点点大的印迹,忍不住问道。

绢翕摇头回答道:“和长安的差不多大,应该只是只幼崽, 只不过具体哪一族的,这太模糊了, 我分辨不清。”

好在知道了这是幼崽的小爪爪, 二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只小家伙大概是从花园那边溜进来的, 我们去看看吧。”青徽指着泥土道。

二人又顺着足迹走到了后面的小花园里。

小花园里的景致和日日所见并无不同,就连刚刚清晰可见的脚印,在这里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青徽眉头蹙起眼神疑惑,渐渐地又凝聚起来,俯下身一点点细看,生怕少发现了一点点线索。

绢翕也是如此。

只是这花园里草木颇为丰茂,一时半会真的是一点点线索都寻不到,就好像,在这里从来没有人造访过一样。

“真是难搞。”青徽忍不住骂了句,心里又有些惴惴不安来,生怕自己刚刚落了什么没有看到,回过头又把那片地方搜寻了一遍。

草地平整,只大拇指的高度,一眼看过去都是绿油油的,平整干净,除此之外什么踪迹都发现不出来。

青徽搜寻的同时,绢翕却突然站直了身体,她身材纤细高挑,此时站起来比青徽还要略高一个头。

“唉,你去哪里?”

绢翕脚步不停,嘴回道:“我去竹林里面看看。”

竹林很深,一般孩子们的活动都只在最外面,里面没有人踏足,绢翕拨开两边郁郁葱葱的翠竹往里走,只觉得一片黑暗,夹杂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寂静极了,连她脚底的鞋走过松软土地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绢翕也是朱雀神兽,在此处走路也能见物,脚步不急不慢,像是闲庭信步一般,拂开两边挡路的竹子,走起来颇为轻松。

只是走到不能再踏足、已经被竹鞭盘根错节围起来的最深处,她还是毫无发现。

她又换了一个方向,脚步丝毫不停。

“沙沙沙——”

“嗦嗦——”

在极致的安静里,这些平时听起来寻常无比的声音,就显得好像是在耳边打着鼓一般。

渊止努力屏住呼吸,尽可能缩小着自己孱弱的身躯,努力伪装自己并不存在。

他有些懊恼,自己昨天就不应该去偷东西,今天竟然惹来了这些人。

要是自己被找到了,就连最后一片能够躲着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以后还能去哪里呢?

越是这么想,他就越觉得浑身发抖前途惨淡,又想到自己可能被抓出去后被串在铁签子上烤熟的悲剧结局,抖动越发厉害了。

他后悔死了,就不应该好奇地跑出去。

就在他瑟瑟发抖心懊悔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色好像掉了一个头,竹子的根在天上,叶片在地上一样。

绢翕手脚利落地拎着他的爪子,和杀鸡时的手法毫无二致。

渊止使劲抬头看她,绿豆般的斗鸡眼里闪过一丝惧怕。

绢翕却是浑然不觉,手指卡住他的温软腹部羽毛,又顺着原路返回。

站在竹林外等着她的青徽看到她出来,眼前一亮:“哇,绢翕姐你好厉害。”

绢翕示意她看手里的小“鸡崽”,有一种终于让我抓到你的兴奋雀跃:“就是这家伙。”

“这是什么啊?”青徽看那家伙瑟瑟发抖的样子,忍不住问。

“不知道,”绢翕回答,“看起来反正不是朱雀。”

她手里的小家伙听到这话突然挣扎起来,绢翕一时不察,竟然被他挣脱了,他落到地上,一阵白光闪过,竟然变成了清俊,也不能这么说,他的样貌更像是雌雄莫辨的那种精致,却丝毫不显得阴柔,反而让人心生怜惜。

尤其是他这个时候,脸上挂着泪水,眼睛本就像是黑曜石,此时被冲刷得更为莹润来。

他一脸委屈地控诉:“我是孔雀!”

孔雀?

孔……雀!

青徽可真没见过长得这般红艳艳的孔雀。

现代的分类学把孔雀分成蓝孔雀、绿孔雀和刚果孔雀三种,白孔雀是蓝孔雀的变异种,黑孔雀是野生孔雀变异种。在现代的动物园里,人们日常可见的是蓝孔雀,至于其他两类,都因为各种原因处于濒危状态,像她这样的人,也只能在百度上搜一搜看,实物是见不到的。

只不过,红孔雀?

真确定不是在她们玩吗?

别说青徽了,就连绢翕也忍不住沉下脸。

“你偷东西就已经是不可饶恕了,竟然还撒谎?你父母呢?”

渊止低下头,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人相信自己是只孔雀。

只不过这种难过,听到绢翕问他父母在哪里的时候,就彻底变成了愤怒,像是一团红色小炮弹一样冲撞进绢翕怀里。

绢翕被撞得一踉跄。

青徽在她后面伸手扶了她一把,又手疾眼快把这团“火焰”一般气炸了的孩子给抓住了,手指紧紧扣着他的纤细手腕。

刚刚还没发现这孩子这么瘦,此时她的手指环上去,才发现他的腕骨真的只是皮包肉,比白遂还要细上不少。

弄得她心有怜悯,觉得他实在不懂事的火气又散了点。

渊止却在青徽的手触碰到他手腕的一瞬间,眼睛红了——这种温度,和母亲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是,他已经没有娘了。

“你、你怎么哭了?”绢翕一回头就是渊止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的样子,顺着鼻翼流到下巴,又一滴滴掉下去。

孩子的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尖也发红,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像是要把嘴唇咬破一样的气势。

做母亲的人,最见不得孩子哭,就连觉得自己冷心冷情的绢翕也不外乎如此,她手足无措地看着青徽,一副求助模样。

“我们先去外面吧。”青徽扶着孩子的肩膀,轻声道。

渊止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时也停不下来,他等那阵突如其来的悲伤散去之后,还是忍不住想哭,只好一边觉得丢人,一边又忍不住用衣袖擦着脸上汹涌不断的泪水。

青徽和绢翕就坐在他对面,颇为无奈地等他结束。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等渊止终于哭完了,已经过去了不止一个时辰了。

孩子手边擦眼泪的手绢,放在旁边都有两三块了。

“对不起,”渊止的声音带着还未停歇的哽咽,“我不应该来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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