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166)

我似乎那时对她的记忆并不是很多,似乎也把她当作了娘亲身边的一名奴婢。

可她并不在意,反而比疼自己的女儿还要疼我。

五岁之后,我入住江南祖屋,她便唤我女儿。

有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笑着笑着就发起了呆,好半响才恍过神重新对着我展颜欢笑。

如今我己知道,她是在想念那个苦命的女儿华蝶衣。

而后回到华府,她更是百般疼爱于我。

我也心里清楚她并不是我的娘亲,只是那个曾经

陪伴在我娘亲身边的奴婢。

府里人都管她叫夫人,虽然渐渐的我也开始唤她娘亲,可终是觉得我与她之间似乎隔了什么?

后来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我决心代替华蝶衣重新接受这个娘亲时,她却走得如此匆匆。

那日在她的寿辰之上,我听到关于她与娘亲之间的事。

我也想代替那竹屋之中的娘亲替她做些什么?

至少一点,我会为了她毫不犹豫的放过华蝶心。

其实我从未想到,有一天她会这般骤然撒手离去,连重新做她女儿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亲手为她更衣整妆,华蝶心仍是呆愣着的流泪,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动作也没有。

我几番想上前去相劝,可终是没有,毕竟我与她之间根本就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我轻轻的为二娘梳起了高高的发髻。

回到华府的时候,她教过我,她说若是嫁人了,为人妇了,就只能梳这种高高的发髻。

而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手用她教我的方

法替她梳上那种高高的发髻。

她依旧还是那般的温柔静谧,只不过从此再也不能睁眼看看了。

握在手中的玉梳,我的手开始一点一点的颤抖,直到抖得无法再举起,一只手从我手边夺过玉梳,代替了我这个动作。

“让我来吧。”华蝶心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声音冷冷。

“应该你来,你才是她的女儿。”我挪步退至到她的身后,痛心的看着她轻轻的为二娘整理着妆容,面上的泪水依旧不止。

过了半响,二娘如从前一般仙姿玉貌的静静的躺着。

华蝶心放下手中的玉梳转眸看向我,眸光冷绝,一字一句开了口:“现在娘亲不在了,父亲没有了控制我的筹码,我这颗棋子也算是自由了,而你就更加要当心了。”

华蝶心字字句句如刀子一般插入我的胸口,而后又血淋淋的抽出来,是那样的让我痛。

而我却依旧顺着她的话中意思开了口,“多谢你的提醒,我说过,你伤不了我,况且今日我也不想在娘亲的面前与你说起这些,来日方长,你想如何对付我,我接招便是。”

我扬袖离去,心里的痛己让我无法再面对那双冷绝的双眸,还有二娘那张温柔静谧的容颜。

从来都没有想到,我竟会落到此等地步,华蝶心早就对我动了杀念,如今己恨我入骨。

我聚然间感觉时刻有一把紧紧的刀悬在我的脖子之上,只只要动手轻轻滑过便可要了我的性命。

可我一想到这,忍不住笑了,原来我的命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想要却取不走,想必他们的心里比我更加害怕,更加痛苦。

“华蝶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娘死了,你竟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在身后怒吼着,我却不回头,连步子也没顿下,依旧向外迈着步子。

眼泪,我还有什么眼泪可留,早就在五岁那年就流干,流尽…

并不是只有泪水才能代表心里的伤痛。

大雪纷飞,夜苍茫,唯有我于此,彷徨茫然,悲痛凄楚,不知何是方向?心冷若冰,早己冷过这风雪之夜。

“风雨之夜,在外,你也不知披件披风。”身子上一紧,被一股厚实的暖意包裹了整个身子。

我回眸,战天麟目光沉重的看着我,他的出现我并不诧意,诧意的是他竟还能为我披上他的披风。

“原来太子殿下也在?”

今日又是雪期,儿时他曾说过每逢雪期,他都会陪我看雪。

那日他冒险深入齐王府之中就是不想错过雪期,而今日又算什么?

今日己经完全不一样,因为这样的雪期我不会再想念。

“我刚到,见你一人站在这,便走了过来,你别多心,我只是不想你受冻。”那目光深沉冷寂,游走在我的眸中。

我微微抬起了脸,看着天边渐渐亮了起来,半天

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应该入内去关心她,死了娘亲的是她,不是我。”

他抿唇,眼眸低垂时,清冷深邃的黑瞳间有暗泽隐动,“何必逞强?你面上虽无事,可心里的痛不会比她少。”

我胸口因他一句话似火灼烧一般,伸手取下肩上的披风,不带一丝情意的塞入他的手里,冷冷一言,“太子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我,了解到可以随时洞察到我的心思,甚至还可以利用我的心思达到你心中的目的,那太子是否也洞察过,我此时是心痛,痛得难以呼吸,可我却不希望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他似感觉到我目光中的灼灼恨意,眸光含痛的绞着我,终是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披风再次披在我的身上,紧了紧后抽回了手。

低沉的声音伴着他的脚步声一同响起,“我明白,我这就走。”

随着他的身影的离去,我一眼都未看,在我的心里,他的离开己是注定再也无法留下了。

天色渐渐亮了,风雪也好像停了些,清清冷冷散

着淡淡的光芒。

眼前视线虽微弱,倒也不至于见不到走廊另一侧年迈的身影。

我虽然不知父亲是何时来的,可我知道父亲是为了给我送披风而来。

我披着战天麟留下的披风向前微微一唤,“父亲。”

他手里的披风微微颤了颤,带着疼惜的开了口,“累了一宿,你身子不好,别久站在这了,下去歇会儿吧。”

“我没有睡意,父亲不必担忧我的身子,我只想趁着这几天好好陪陪娘亲。”我摇了摇头。

眨眼间天边又亮了一丝,父亲的容颜也开始看得真切了。

他转了眸,声音有些低沉,“她没有白疼你,你也算是尽了一个做女儿的孝道。”

是啊,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弥补而己,那父亲呢?

在他的心里是否有想过要去弥补这个苦命的女人

我也转了眸,寻着父亲眸光的方向望去,他的眸光落在了那些白织之上。

我吸了口气,终是还是说出了那些话,“因为我,父亲亲手弑女,如今二娘走了,父亲连追悔的机会也没有了。”

“她不会怪我。”父亲淡淡一语。

却让我感觉丝丝沉痛,“那是因为二娘爱你。”

他停顿了半响,似乎也在心底想了半响,终是开了口,“欠她的,也只有下辈子再还她了。”

虽然在他眸中看不到一丝痛心,可我知道父亲心里依旧是有感觉的。

二娘将一生都奉献给了他与我娘亲,想要得到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丝感觉而己,父亲又何尝不知呢?

我转眸看向他,他的眉眼纹路骤然加深,鬓角白发更是增多了,他的一句话竟让我想到了那竹屋中的娘亲。

我微微垂了眸,心里的那些思绪铺天盖地而来,“云先生说二娘是被人所害,可二娘温柔善良,从不

与人结怨,又有谁会对她下毒手?”

他转眸望着我,一语不发。

隐隐绰绰的日光透过层层雾气映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清寂的面容,还有那冷冷带着寒意的双目。

“你在怀疑为父?”

我心中一阵寒意,微微垂了眸,“女儿不敢。”

我也不知我为何会联想到眼前这个父亲,只是一种念头,似乎那种念头很快就闪过了我的眼睛,想再找寻时,我却没了理由。

毕竟眼前这个父亲,我是真的不了解,在他的身上,心里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那日在竹屋之时父亲的眸光,云雀口中云先生的酒话,如今被困在竹屋之中的娘亲,还有战天齐三日前在静思阁的字字句句。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迷,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推开这片迷雾,让我看到最真实的父亲。

“她确实能威胁到为父,可为父不一定要杀了她,而且还是在荒郊野外。”父亲的话带着冷意的响在我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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