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说的是Greg」红头发说「他在兼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们没见过你啊」
「我们当然没见过」 Mycroft马上知道对方完全不认得他,他今天穿着不同也没有围围巾「是我姐姐之前在这里见过他,她逼我来问你们的,她想知道他的名字」 Mycroft示意他们看了远处一群与此毫无关联的年轻女孩
两个跑步的人贼笑起来
「跟你姊姊说没希望啦」红头发笑
「他叫做Greg Lestrade」黑发的笑着说「不过很遗憾,他不交女朋友的」
「独身主义?我姐姐不会死心的」 Mycroft故意叹气
「不是,他是那种的」红头发使了眼色「你懂的吧」
「他是Gay,虽然是秘密但既然是跟单恋的可怜少女有关就直说吧」黑发的笑着说「去和你姐说吧」
Mycroft走向那群女孩对其中一个问了时间后就离开了,从那两个慢跑者来看他就是去找姐姐复命了
“有办法了” Mycroft藏不住自己的笑容,他找到他需要的解决方式了
回去沙赛克斯老家后他马上告诉父母他要去伦敦住上一段时间,他打算用旁听大学课程来打发自己的时间,爸妈当然不会有意见,尤其他在伦敦也有些生意要打理,那套Uncle Rudi的套房严格来说是他的,他从Rudi那继承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因为他老人家不想管理房产也没有子女, Mycroft搬进了那间套房按照自己的喜好和需求整理好了
他也经由其他管道知道Greg如他判断的是一个警校生,与家人疏远
实际上是被迫疏远,一满18岁就被父亲赶出家门,原因是性倾向被发现,母亲私下在经济上给他微薄的资助,在上警校前就一直在打工
在酒吧遇见并不是意外,但被那几个醉鬼缠上就是了,他几乎要不耐烦地推开对方时Greg主动走过来替他解围,一切便照着他希望的进行了
Greg请他喝了一杯,还很好心地跟他说了这是什么类型的酒吧, Mycroft当然知道这里的性质,任何人只要多留心一下就会发现这是半个Gaybar了,他回请Greg一瓶啤酒就离开了,因为那才是合理的,他的说词必须和他的行为相符,他得假装对Greg提起的其他普通酒吧有兴趣并离开
之后他都在固定的时间到酒吧来,直到他又遇到Greg,他和Greg喝酒吃东西聊天,做一切普通正常人在这里会做的事,当Greg建议他改变打扮他就照做了,他也花了点时间摸索自己该如何表现得更正常.更自然
当然,要更无害
有些人对他会自然的产生的排斥和恐惧,那些大多是神经敏感脆弱的人,或者是非常老练见过太多危险人物的人,有时候他完全不掩饰自己散发出的不友善气息,但通常他会不希望被人注意到,但这样让他在意到极度不希望被吓跑的人还是第一次,Greg不是那种惊弓之鸟或者老狐狸,可是如果好不容易靠近的鹿跑了也会令他非常困扰
而且如果Greg避开他,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他太想要这一个了,他正在观察自己的冲动有没有因为与Greg接触的次数变多而消退,通常那才是他对人类的正常反应,他会对他们逐渐感到厌烦,但更多时候他不把他们当一回事
他在和Greg见面五次后依然没有对这个人感到厌烦,所以他肯定自己麻烦大了,虽然他确实把和Greg发展深入的关系作为一个方案,但那有太多变量.太多未知领域,他希望自己不会陷入那种想要却得不到时的愤怒中,他很久没有那样了,自从他够聪明能让身边的人照他所希望的行动以后,也就是六岁
他甚至给自己找了心理师,他希望找到方法抑制自己这一次的冲动
「Miles」心理医师是个中年女人,他拿到的是一个 Mycroft编造的假名「我们已经见面很多次了,你觉得如何?」
「很遗憾,我没有感觉到那股冲动消退」 Mycroft说
「你有没有考虑过也许你只是单纯的在单恋?」心理医师把他的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把他当成多愁善感自以为是的另一个有钱少爷
「我没有恋爱这种情感,Dr.Wild」 Mycroft说
「在谈恋爱以前很多人都这样想的」医生慈祥的微笑着说
「Dr.Wild,这不是儿戏」 Mycroft说「你听过我解释我的状况」
「你的高度占有欲确实是一个潜在的问题,但你从未有犯罪纪录」医生说「你在各方面表现都很优良,你可能有一点人格障碍,但我看不出有其他问题」
「我上次对另一个活着的生物感到这种冲动时我弄死了我的宠物兔」 Mycroft说,这显然终于让医生正视他的说法「而这一次的冲动远强过那次,想听听那只兔子的故事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医生收起了笑容让 Mycroft告诉他那只野兔的事,他是如何在不越线的情况下让那窝兔子变成孤儿,如何对其他幼兔弃之不顾,还有他不愿意放下那只兔子最后导致兔子死亡的经过
「既然都提起这些了,有兴趣知道我做过的其他事吗?比如我怎么让欺负我的学长退学,那些可能谋画的小意外,或者我怎么从别人手中收购我要的任何物品」 Mycroft说
「我们之间有医病保密关系,如果你要将犯罪事实告诉我,我也无法报警」心理医师终于开始察觉这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单纯
「如你所说,我没有犯罪纪录」 Mycroft冷笑「你愿意以你现在对我的认知重新与我讨论我现在面临的困境吗?」
「依我看来你虽然对自己想要的物品有无法克制的冲动,且有极强的占有欲,但你依然在安全范围内,你有病识感,对自己的反常有自觉,这很好,我们能加强治疗的密度和时间,同时让你远离你说的那位朋友…」医生开始写转诊单,他打算要 Mycroft回到在乡下的老家并由当地的另一位心理医生治疗
「很抱歉,两者都不可能」 Mycroft说
「你如果不方便离开伦敦的话我建议你离开那位朋友」医生说
「你没搞清楚,两件事都没有」 Mycroft说「我不希望被改变,我天生如此,要我改变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助我控制好我自己,和我讨论这件事让我自己能够理清想法,还有虽然我不抱太大期望,但我确实希望你能帮我降低我针对那个人的冲动,我现下不可能离开他」
「你们是室友或者同学的关系吗?」心理医生问
「并不是,但那是出自对他的人身安全着想」 Mycroft说
「你需要说得更清楚点」医生脸色一沉
「我知道我对于想要却得不到的情形的反应非常差,而这已经是很委婉地表达了」 Mycroft说「和他作为朋友往来已经是我的缓冲方案了,如果无法维持一定程度上的交往,我不敢保证我会用什么方式来得到他」
心理医生看着 Mycroft,他很努力的不表现出恐惧或担忧,同时在 Mycroft脸上搜寻任何迹象希望看出他是在吹牛,但他的经验和专业告诉他 Mycroft说的是实话,这个年轻人是在避免自己犯罪,而 Mycroft说这些时表情就淡定的像在说他刚才经过了一个红绿灯一样
「假设你已经肯定你无法以你想要的方式占有这个人,你会怎么做」心理医生问
「那会涉及不少违法的行为,而我正在想办法避免这些发生」 Mycroft说
「Miles,只是个假设问题,你能回答我吗?」心理医生问
「绑架首先就是个简单直接的方式,不过我不会这么做」 Mycroft说
「因为那是错的?」心理医生问
「因为被抓到的话代价太大了」 Mycroft说「目前对我来说犯罪的成本太高了,所以我守法」他微笑着说
「如果被和这个人分开你会去绑架他吗?」医生问
「我无法保证我不会,当我产生极度想要某个东西的欲望时我无法控制自己,而我上次因为得不到而发火时我把一个人推下楼梯」 Mycroft说
「那是什么时候」医生问,他的后颈寒毛直竖
「4岁的时候,保母不肯让我留着我的杯子,所以我推了她一把,她撞了几个包而已,我知道那个位置与楼梯转角的距离和我的力道只会导致一点小伤」 Mycroft说「我现在成年了,想想我能做到什么,我自己都有点担心了」这听起来像风凉话但却是真心的
「所以你并不希望以违法的方式与这个人发展关系,也不希望伤害他」医生说「如果你单纯与他发展友情或者恋爱关系那也许是可行的,但我不建议你这样做,有你这种程度占有欲的人往往在感情上会出现偏差行为,不过你不希望伤害对方这点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