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股甜甜的味道,不停地往鼻子里钻,咬牙切齿地张开嘴,把面前的蛋糕当成罪魁祸首。
少年的气焰好像又恢复了一点,让费奥多尔忍不住想再逗逗他。
“你真可爱,不怕我在蛋糕里也下了药吗?”
张开的嘴巴僵住了,香香的奶油已经碰到了唇瓣,软乎乎的,一时间羽生凉不知道该不该吃。
气氛显而易见地严肃了起来,费奥多尔认真地数了一下少年嘴唇抖动的次数,垂下眸笑得纯洁。
“当然没有了!”
羽生凉:救命,这里真的有变态!
成功地再一次被少年取悦到,费奥多尔抬起手摸过羽生凉嘴边的奶油,凑到嘴边,猩红的舌尖舔了一下。
皱了皱眉,甜腻腻的,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巨大的声响从头顶传来,接着游轮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好像有庞然大物坠落到船上似的。
眼睛依然是一片黑暗,无法支撑的身体仿佛是大海中的浮萍,随着游轮的晃动撞击着旁边的硬质物品。
额头碰到了什么棱角,传来一阵刺痛,温热地液体流淌了下来,浸湿了眼前的黑布,羽生凉试图眨眨眼,一片血红。
虽然有些疼痛,但是心里却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么混乱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也许他还有救。
“唉,不是让你好好坐在沙发上吗?”
只是出去了一趟,就发现了羽生凉整个什么都掉落到了地板上,费奥多尔狭长的眸子眯起。
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整个游轮仿佛要翻了一样,费奥多尔面不改色地抓住羽生凉的后衣领,扶住沙发站稳。
甲板上有来回走动的声音,很杂乱,羽生凉动了动身子。
随意地抽出纸巾擦拭了一下少年额头上的血迹,兀的贴近少年的耳边,神情冷凝。
“你猜的没错,我倒是挺好奇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小可爱,你知道吗?”
视线如同刀子一样划过羽生凉的脸颊,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侧过头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我不知道。”
“………”
探究的视线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羽生凉自暴自弃地大喊,“我真的不知道。”
没有看出撒谎的痕迹,费奥多尔无视外面的混乱,指尖一点一点地敲在金发少年的脸上,眸光逐渐凝聚。
“明白了,被那个太宰治摆了一道,他送给你的礼物可真是不错啊!”
用手指捻了捻金发少年的耳垂,上面的蓝宝石熠熠闪着光芒,不出意外地让少年的抖得更厉害。
唇边泻出笑意,明明计划已经被完全打乱了,却没有丝毫的担心,“你怎么这么怕我啊?”
也不管羽生凉有没有回话,他又自顾自地开口。
“不好搞哦~这下真的可能要走不了了,该怎么办呢?”
不顾少年的挣扎,又重新把步巾塞到他的嘴里,费奥多尔隔着黑布,在羽生凉的眼睛上印下虔诚一吻。
“我心里也很不高兴,总不能让你们太舒服了吧?”
“唔……唔……”
不,我一点都不舒服!
在心里无声呐喊,羽生凉感觉到自己的腿弯下伸进一条胳膊,接着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内心里充满绝望,他不会真的要被恼羞成怒扔进海里喂鲨鱼吧!
胳膊肘撞向胸膛,金色的头发因为不安分的动作缠绕到了扣子上,少年惊慌失措的表现让费奥多尔有些无奈。
说到底他也没有真的迫害少年,就连额头上流血的伤口也是因为那两个不速之客造成的。
身体被放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办法做出什么大动作,羽生凉判断应该是柜子,急促的呼吸稍微平复了下来。
“钥匙我就拿走了哦,这个锁链可是比较神奇的,里面有炸弹,如果开不了的话过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羽生凉扯了扯嘴角,这个男人果然是变态吧!
拨弄了一下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些头疼地看着扣子上缠绕的发丝。
“你的头发不想我走唉!”故意将这一幕解读为少年并不想他走,费奥多尔弯腰对着少年吹了一口气。
“头发就留给我做纪念吧,总不能空手而归啊,下次就不一样了!”
温柔的声音却说着对于羽生凉而言最恶毒的诅咒,有一撮头发稍微绷紧又松开,羽生凉听到了匕首出鞘的声音。
少年惊恐地屏住呼吸,显然是一点都没听明白他的话,费奥多尔有些哭笑不得,攥紧手里的一缕金发。
“只拿了头发而已,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坏的吗?”
柜门被关上,才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游轮又抖动了一会后渐渐平静,在逼仄的空间中被撞得不清的羽生凉,抽了抽鼻子,又痛骂了一顿费奥多尔。
都是因为他,他才会变得这么惨!
有脚步声,比较沉重急促,不像是那个坏人的,羽生凉只能努力动弹身体,发出响声让人注意到自己被关在柜子里。
柜子里传来了撞击声,没有过多的犹豫,太宰治直接把柜子打开,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里面的金发少年。
“唔唔唔……”
金发少年再也忍受不了,眼泪止不住地流,混着额头上的血迹,看起来惨兮兮的,被人欺负得很彻底啊。
把碍事的口巾拿开,上面沾满了亮晶晶的津液,嘴角有些发红,不用思考都知道是怎么来的。
“中也……”还是可怜巴巴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因为被挪来挪去弄得皱巴巴的,头发也很凌乱。
没有再帮少年取下眼带,太宰治没用多大力气,就把少年从柜子里抱了出来。
感觉手上轻飘飘的重量,少年偏过头靠在他胸前露出修长的脖子,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真可怜,但是我不是中也!”
“……太宰?”声音还是哽咽的,羽生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濒临崩溃的情绪让他怎么也不肯松手。
埋在别人怀里默默掉着眼泪,羽生凉终于找回了羞耻心,止住了哭泣,但是哭了太久的后遗症就是哭嗝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中也…嗝……呢?”
“被欺负得这么惨啊!”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感叹,冰冷的语气让羽生凉又打了个寒战。
“我不舒服,太宰……”
四肢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有些发颤,羽生凉抿起嘴巴,软软地抗议。
“这个锁链有点麻烦,可能你要戴很长一段时间了。”
眼睛眯了眯,当然是骗人的,没有在他手里开不了的锁,但是心里憋的气总是要撒出来的。
虽然知道少年是无辜的。
“你生气了吗?”皱了皱眉,通红的鼻尖抽了抽,羽生凉敏锐地感觉到太宰治很生气。
“对,我生气了!”
让少年趴在自己身上,大力揉搓了一下金发少年破皮红肿的下唇,听到了少年无辜的痛呼声。
“这个也是他弄的?”
不知道为什么,羽生凉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舔了舔下唇,“我自己咬的。”
手指还在摸索着,渐渐到了后颈,羽生凉敏感地抖了一下,“不要摸我!”
“混蛋,你在干什么?”
将少年身下的人扯了出来,中原中也身上带着火气与硝烟,他现在不能看见少年被欺负,哪怕一点。
“中也!”虽然已经被安慰(?)了一顿,但是见到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好朋友,羽生凉又抽噎了起来。
管他什么威风霸气,以后他要低调,然后离开港口Mafia,让那个臭老鼠找不到他。
“中也有没有揍他一顿?”
金发少年埋在他胸口哭泣,身体一抖一抖的,没有了以前的趾高气昂,中原中也身体僵硬了起来,手掌在少年的背后轻轻抚摸。
“不好意思,阿凉,让他给跑了!”
蓝眸微黯,中原中也将少年沾到脸颊上的发丝拂到耳后,脸上写满了抱歉。
虽然知道有很大的概率抓不到费奥多尔,但是真正听到了他跑了以后,羽生凉又想起了他临行前的诅咒。
趴在赭发少年胸口,闷闷地开口,“我讨厌他!”
也许是刚才太过紧张,羽生凉竟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黑布,直到有手指附到脑后,被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