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创看了眼柳金,无声失笑:“跟你喜欢一样的就叫变态了?”
柳金直冲陈创摆了摆手:“哎,你可别拉上我,我的风格还是很写实的。”
“行行行,不和你贫,来之前我已经让佣人放好洗澡水了,洗澡前来两杯清茶不会口干。”
柳金看着小几上古朴的香炉和茶具,忍不住轻声哼笑了声:“来的路上我还在想像你会躺在金灿灿的镶钻浴缸内,拿着超夸张的那种高脚杯喝着红酒呢。”
陈创听了忍不住笑趴在了小几上,后背一伏一伏的,伏了好久,这才支起身子来,双手狠狠地搓了下脸道:“你说这话我挺伤心的,咱俩好歹认识半个多月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庸俗浅薄吗?”
柳金盘腿坐下,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嗯,开口很淡,回甜很香。
“是啊,才半个月呢。”
陈创听出柳金话里的讥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吧,咱俩的关系中注定是我多操点儿心喽。”
柳金白了陈创一眼,把茶杯往小几上一放,就说道:“你别墨迹了,你家浴室在哪儿?”
陈创这时候眉毛轻挑了挑,快速得地站起身来,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您内,这边请~~~~”
柳金有些无奈的轻轻吧唧了下嘴唇,跟在陈创的后边儿向浴室走去。不得不说,陈创的家够大的,拐了几个弯后才来到一扇古朴的门前,上面还有一块匾额,名曰:“汤泉宫”。柳金嘴角抽了半天,他指着匾额上的字身子僵了老半天,才含糊地说道:“汤泉宫?”
陈创这时候嘴角一勾,得意的挑了挑眉梢,“那是,皇上的待遇,厉害吧?”
柳金轻哼了一声,“可惜你不是。”说着,柳金就要推门,陈创这时候却拦在他身前,胳膊顶在门上,特别像壁咚的姿势,他嬉皮笑脸地说道:“可是你是啊,我的小皇帝陛下。”
柳金白了陈创一眼,切了声就推开他走了进去。房间内真的和古代皇帝的汤泉宫很像,中间有一个四方形的大水池,看着大概有十几平米,青石铺就,四周是温润的玉石,颜色清透明亮,可在柳金眼里全是红晃晃的人民币。他心里想着若是在这池子里泡一会儿会不会就满身的铜臭味儿了?
陈创这时候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问道:“怎么还不行动?刚烧好的水,要不一会儿水凉了。”
柳金转脸瞅了瞅陈创,“那你怎么还不走?”
陈创反问道:“这是我家,我什么要走?”
“跟我装傻是吧?”
“怎么,你怕了?还是说,你觉得你会对我做什么?”
陈创坏笑着就把上身的汗衫脱了,露出一身精装的腱子肉,他肤色偏白,被满屋的水汽一熏,还带了些娇嫩,柳金不自觉的轻皱了下眉。陈创慢慢地走到池子里,扑通一声下了水。他先是扎了个猛子,继而浮出水面潇洒地甩了甩头,大手把头发往后一拢,声音清亮:“李云溪说了,你最近手打着石膏,洗澡都得护工帮忙。我这屋子里呢,只有一个保姆和一个佣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再加上我这个主人,你自己选吧?”
柳金哼了一声,反问道:“陈大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陈创摊了摊手,有些无所谓道:“我觉得我挺周到了,你别是跟李云溪待久了,染上他那疑神疑鬼的毛病。”
柳金暗自握了握拳头,他很想转身离去,可身体就像一只撒了欢儿的哈士奇,怎么拖都拖不动,甚至还想往前冲。最后,他勾了勾唇角,谁怕谁啊,左右都是男人,谁又能吃亏到哪儿去,而谁又能得多少便宜呢?
“我没疑神疑鬼,只是,你看我手这样儿,都不会帮我脱下T恤吗?”
陈创闻言,眼里的桃花简直要开到外面去了,他赶紧从水池里爬上来,却因为太心急啪嗒一声摔在了青石地上,“卧槽!啊·······”本来在桃源及乐居那一下就磕得不轻,这一下浑身光溜溜地磕在了青石地上,他再也忍不住了,疼的直叫唤。
这下,柳金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且越笑越大声,最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陈创疼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止不住闷吼,折腾了半天,这才喘着粗气道:“你和李云溪一样,小没良心的,笑够了吗?”
柳金又笑了一声,舌头轻添了添嘴唇,才勉强止住笑,上前拉了陈创一把,这下换他挑着眉说道:“得,这下也不用你装大哥了,咱俩互相帮助吧?”
陈创忍不住瞪了柳金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经过一番磨难,两个人终于下了水,不过一人一角儿,泾渭分明。陈创双臂摊在池子边上,闭着眼很是享受道:“这池子底部能自动加热,还有排水口,每个角都有一个按钮,你可以根据自己需要来调整。先泡一滚儿,然后再搓澡,保证你舒服到天堂。”
柳金也眯着眼,轻轻笑了笑,“你还真是会享受。”
“嗨,这人啊,要能挣钱,还要会花钱。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糟心事儿却不少。我这个人就喜欢活在当下,享受当下。”
柳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嗯,可以说你是有钱任性。”
“那你没钱不也活的很潇洒吗?”
说完,陈创就很自然地朝柳金游了过去,一只胳膊搭在他身后的池边儿上,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他贴在柳金的耳边,声音低沉,满是魅惑:“所以,咱俩是不是很有缘?”
柳金被陈创的声音电了全身,他心里有些后悔,想着还是年轻气盛,他有些玩不过这个老狐狸了。
他声音干涩,有些不自在道:“你离我太近了。”
陈创眼尾一勾,眼睛追着柳金不放:“这身体已经泡软了,刚好搓澡啊。刚才不是说互相帮忙吗?”
柳金这时候被陈创撩的有些恼,他忍不住抬头刚说了一个字:“我······”却怎么也我不下去了。陈创的脸这时候被水汽笼罩着,有些若隐若现,笑容又像个钩子,勾的他浑身痒的要命,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然而,身体却总是比思想诚实。下一刻,他就忍不住咬了下陈创的唇,“便宜你这个老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创堵在了嘴里。那一刻,柳金浑身彻底放松了,罢了,随心所欲,十几年了,不都这么过来的吗?只是,陈创对他来说·······心里又挣扎了一会儿,柳金便彻底放弃了。该来的,谁又能躲的掉呢?
男人身上的最后一滴汗落在了柳金的脸上,他咬了咬唇,把满身心的狂欢终于咽了下去,化成了一声闷哼。陈创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浑身虚脱般地砸在了柳金身上,可他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伸着手把玩着柳金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最后都无声地笑了笑,心里同样有些小复杂。
一根老油条,一根小油条,这种事儿说起来也不痛不痒的,可狂欢后的寂寞却让他们莫名有些心虚,甚至些微忧虑。是不是太快了?可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不都是一个比一个拽,一个比一个潇洒,嘴上心里满是玩玩而已嘛?
两个人看着看着就都浑身有些不自在,陈创终于也过了劲儿,悻悻地收回手,柳金轻轻吧唧了嘴,往床的旁边挪了挪,和陈创拉开了些距离。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可怎么也缓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尴尬气氛,最后两个人身体都躺的有些僵硬了,那么软的床垫也觉得硌着难受。
最后,还是陈创开了口:“你,那个,要不要,那什么,来根烟。”
柳金想也没想就说道:“好呀!”
陈创终于笑了笑,转身拉开床头柜,拿出上好的细雪茄和火机,他拿出一根递给了柳金并准备为他点上,却不料手一抖就落在了他胸膛上,他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儿,又重新拾起来放在了柳金的嘴唇上。
随着两个烟圈儿慢慢扩散出去,两个人终于觉得好了些,陈创尤其回复的快,忍不住打趣道:“我怎么也想不到,刚才咱俩那是冷场了?”
柳金切了一声,“都吃干抹净了,不冷场等着被算账啊?”
陈创这时候手又上瘾了,他长臂一展,准备把柳金揽进怀里,却被他一把给打开了,柳金皱着眉头,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陈创撅了撅嘴:“你平常都这么渣的吗?我虽然花,但我花的彻底啊,只要在某个时间段就只会对一个人好,而且最后都是被踹那个。哪里像你啊,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