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装是标准的男士正装,穿上之后是泯然众人还是鹤立鸡群,都靠自己的硬件条件。
琴酒呢,宽肩窄腰大长腿,再加上他最近不知道是因为脱离黑衣组织了,还是自己有刻意收敛,周身气质也柔和了些。
降谷零疑惑地问:“黑泽,你穿的这么正式,总不会是为了跟我们见面吧?”明明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休闲装啊!
琴酒轻描淡写地说:“一会儿有事,跟人约好了见面。”
降谷零心里咯噔一下,能让琴酒正装相迎严阵以待的,这得是什么人啊?!他扶着额头,近乎绝望地想,这才刚消停几天,别又出什么事!
琴酒看着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场的降谷零,嘴角一抽,嫌弃地把情报发给他。
降谷零快速翻看了一下,疑惑地说:“就这些?”
琴酒挑眉反问:“你知道多少?”
降谷零闭上嘴。也许琴酒的情报他们也能找到,但是能省的时间还是省下来比较好。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问:“关于安保方面,黑泽君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琴酒冷淡地说,他看着面前还算是熟悉的两个人,难得好心地提醒道,“别找死。”
情报到手,两人道谢之后告辞。琴酒和他们一起起身下楼,面对降谷零堪称惊悚的目光,不耐烦地说:“我有事。”不是为了送你们,别自作多情。
降谷零尴尬地笑了笑。
到了酒店楼下,琴酒率先离开。坂口安吾本来是要和降谷零一起回工作地点,但是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分抱歉地说:“有点急事,先行一步。”
分属两个部门,降谷零也不好打听是什么事,于是点点头,很有分寸地说:“那我先回去。”
坂口安吾急匆匆地离开了降谷零的视线,拿着手机,跟着屏幕上的红点拐了两个弯。
“什么事?”琴酒正在站在巷子的阴影处等着他。
坂口安吾往过走了两步,在琴酒身前站定,沉声道:“中也君也收到请柬了。”
琴酒一愣,惊讶地问:“是中也君收到?不是港口Mafia?”
“港口Mafia也有,不过其中还夹着一份给中也君的。”坂口安吾边说边自己观察着琴酒的反应,“中也君十八岁之前一直待在横滨,成年以后出差虽然去欧美,但也都是工作事务。”工作事务就意味着中原中也一直是代表港口Mafia,没必要给他单发一份请柬。私人请柬都是有私人交情才会发的。
琴酒心中一动,大致有了猜测,应该跟未来那十年的记忆有关,嘴上一语双关地问:“太宰君的意思?”
你问过太宰治的意思吗?
让你来问我是太宰治的意思吗?
应该不会是后者,毕竟太宰治也有记忆,推测出中原中也为什么有私人邀请函不费吹灰之力。
坂口安吾看着琴酒,认真地说:“中也君也是我的朋友。”
也。
琴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个‘也’指的是太宰治,还是黑泽阵?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琴酒也不吝于给他一颗定心丸,情报交换就是要有来有往。
“发请帖的人应该对中也君没有恶意。”不然太宰治也不会袖手旁观了。
坂口安吾看着似乎是松了口气,对琴酒点头致谢,转身离开了。琴酒则继续走向他的目的地。
突然举办的继承仪式把东京搅成了一潭浑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浑水摸鱼。
而事件的主角,却对此一无所知。
沢田纲吉正在家里抱着脑袋哀嚎,“太强人所难了吧,我根本就不想做彭格列十代目啊!”
他忠心耿耿的左右手,狱寺隼人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十代目!我会一直跟在您身边的!”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没有感觉到任何安慰,蔫蔫地说:“谢谢你啊,狱寺君。”
山本武挠了挠头,乐观地说:“没问题的,阿纲,小朋友不是也这么说吗?”
沢田纲吉回想起昨晚面对他的崩溃,还在说风凉话的家庭教师,“蠢纲,拿出你作为彭格列十代目的气势来!”
沢田纲吉无语凝噎。
突然,沢田纲吉微微一愣,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环顾四周——
说起来,里包恩去哪儿了?
第59章
今天东京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天空蓝汪汪的剔透的如同水晶一般,软绵绵的白色云朵零零散散的飘着。蓝天白云暖阳,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
这么巧,昨天还下了场雪。金灿灿的阳光照到屋檐的薄薄一层白雪上,美不胜收。
不是休息日,又正当下午,街上的行人不多,路两旁的商店里,也是顾客寥寥,甚是清闲。
其中一间咖啡馆里,服务生们,尤其是女性服务生都时不时地看向一个角落。
这间咖啡厅的布局很好,暖色的墙纸,布艺沙发,木质小桌,每一桌和每一桌之间都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用小盆栽和铁制花台做隔断。
这个小小的角落由一张木制的小方桌和两张高背沙发组成,其中一张沙发里坐了一个两头身的小婴儿,穿着一身黑西装,眼前的桌面上放了一杯咖啡。
点餐的时候,服务员看着小婴儿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笑眯眯地推荐了牛奶、果汁、热可可,还有咖啡厅的特色芭菲,都被拒绝了。其实本来不应该给小孩子上咖啡的,但是这孩子虽然年纪小,说话做事条理清晰,莫名就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而且,一本正经的样子放在稚嫩的小脸上真的是超级可爱。
那个点餐的服务员把做好的咖啡端过去,又走回柜台边,有些担忧地伸长了脖子看着他,怕他只是学着家里大人自己喝不惯,到时候万一再呛到就不好了。
别的服务生看到她这样子也纷纷往过看了一眼,看到没事发生才放心,然后客人也少,服务员们聚在一团开始八卦。
为什么那孩子会一个人来咖啡厅,家长去哪里了?
正在服务生们疑惑的时候,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门口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位服务生连忙走过去,微笑着说:“欢迎光临!”他看着走进来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他们都穿着黑西装,也许是因为他们的气质过于相似。所以在这位新来的客人,环视四周,明显在找人的时候,他问:“客人,您是来找那个孩子吗?”
进来的人正是琴酒,他听到服务员的问话,微微一愣,顺着服务员的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是。”
里包恩用孩童特有的,软软糯糯的嗓音说:“Ciaos~”
“Ciaos。”琴酒坐到里包恩对面,点了杯水把服务员打发走,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有远处传来的服务员们的轻声议论,心里叹了口气,嘈杂。这就是为什么他几乎把见面地点都约到酒店里的原因,四倍的听力有时带来的不只是便利,尤其琴酒本来就喜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琴酒也不会在酒店订那么好的房间,对于他现在的处境而言有些显眼了,但是隔音好。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琴酒也在渐渐习惯控制改变后的身体,忽略掉那些不想听的声音。总体来讲,改变后的身体还是利大于弊的,像上次那个被他发现后仓惶离开的监视者,他本不该能看到他的。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五感灵敏是能救命的。
谨慎起见,琴酒略微听了听那些议论,毕竟他的脸还在日本的通缉榜单上。
听了两句后,琴酒嘴角一抽,看着里包恩,“里包恩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里包恩微微抬头,黑色的双眸平静无波地看着琴酒。琴酒不躲不闪地与他对视。很少有人拥有纯黑色的眼睛,因此在欧洲纯黑色的眼睛一般都是魔鬼的象征,但比起魔鬼,琴酒更愿意用死神来形容这位世界第一杀手。
绿色的蜥蜴从里包恩的黑色礼帽上顺着帽檐,爬到了他的右臂上。里包恩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列恩,若有所思地看着琴酒。
琴酒看似镇定地坐在沙发上,实际身体紧绷,处于随时暴起的状态。彭格列的势力在里世界是传说级别的,这个庞大的家族有着将近两百年的历史,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屹立不倒。每一次遇到灭顶之危,每一代彭格列首领都能和守护者们带着家族浴火重生,硬生生把教父的位子弄成世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