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
来送稿的学生看见这画面，一愣。
京舟摇推了推谷余韶的肩，低头翻开计分表，仰面微笑，“是要送稿吗？”
“啊，是的。这是高一七班的稿件。”
“好，谢谢。”
被她推开的谷余韶静静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有些无奈，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小手，京舟摇计数的手一顿，嗔视一眼，却没挣开他的手。
“累不累？”他眼里有心疼。
“还好。啊呀你快回去吧，等会你们学生会的该来找你了。”
“社长！诶？”买了水回来的何若若看见坐在自己位子上的谷余韶，不禁一愣，“班长怎么在这？”
何若若也是高三四班的，和谷余韶一个班。
谷余韶点头，算是打招呼，“我来看看你们社长。”话虽是对何若若说的，目光却始终望着京舟摇。
京舟摇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为他不知加以掩饰而羞恼。
“噢这样啊，社长，给你的水。”何若若点头，将手里拿着的一瓶冰矿泉水放在京舟摇的桌前，“班长，这瓶给你。”之后，又递了一瓶给谷余韶。
“谢谢。”
谷余韶接过，拿到水时表情微顿，十分自然地和放在京舟摇桌上的那瓶换了一下，起了身，“你坐吧，我先走了。”
“班长再见！”
“再见。”然后，准备走时，谷余韶却又突然低下头，埋头审稿的京舟摇感觉后颈一凉，回头就看见谷余韶朝她莞尔一笑，慢慢站直身。
“我走啦，等会放学了我来接你。”
京舟摇耳尖微红，一旁看见这一幕的何若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向来遵规守纪的班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一个女生，虽说社长是他女朋友，但是这里人来人往那么多人，无数双眼睛盯着主席台，这么做也太大胆了吧？
谷余韶走后，许久何若若以及旁边的几名广播社社员都没有回过神来。
天呐，他们看见了什么？
高三文理科第一，是情侣？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
倒是京舟摇准备喝水时，刚拿起桌上那瓶矿泉水，就忍不住一怔。
刚刚何若若拿给她的那瓶矿泉水是冰的，而现在这瓶是温的，所以，谷余韶是怕她的胃病，所以特意换了一下？
京舟摇轻哼，压下嘴角的笑意。
看在他那么体贴的份上，她就原谅他刚刚的出格行径了。
第129章
离开主席台，回学生会办公楼的谷余韶路上遇见了和杨清老师同行的兰雁书，他微愣，打招呼：“兰教授，杨老师。”
“是余韶啊，运动会那边弄得怎么样了？”杨清笑问。
“挺好的。”
兰雁书看着神色从容的谷余韶，倏尔一笑，温声提道：“谷余韶同学，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么？”
他的态度很温和，谷余韶自然不会拒绝。
谷余韶带着兰雁书去了学生会长办公室，进去后请他坐下，然后就自然地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递给兰雁书，礼貌却也疏离。
这个孩子总是周到得让人挑不出错来。兰雁书心道。
“我想你应该猜得到我找你的目的。”兰雁书温声开口，隔着眼镜片，一双幽深的眼睛炯炯有神却也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是为了去美国的事吗？”
“没错。我的想法还是和之前一样，真诚地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提议。斯坦福大学是国际知名大学，更是无数物理方面的顶级天才梦寐以求的学府，你若是去了那里，可以接受到全世界最好的物理学教育，这对你来说，是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谷余韶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露出反感的神情，等兰雁书说完后，才缓缓启唇道：“我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很感谢教授对我的看重，只是，与出国相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兰雁书诧异，沉吟片刻，问道：“方便和我说说吗？”
谷余韶看着窗外，倏忽，弯唇，梨涡浅浅，轻声道：“我有一个很爱的人，在我心里，她比一切都重要。我绝不能离开她。”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然而兰雁书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坚定。
“……是个女孩？”
谷余韶颔了颔首。
兰雁书不禁失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我能够理解你，从前我也曾经遇到过跟你一样的问题。只是，和你不同的是，最后我选择了出国。”
这位从来到沪川一中就始终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物理学教授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旧事，谷余韶礼貌地沉默，没有去探寻他话里的深意。
良久，兰雁书起身，“好了，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也就不强求了。”他低头从衬衫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谷余韶，“这是我的名片，我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还能够再遇到。”
谷余韶接过，道了谢。
兰雁书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却落入了他的心。
“无论选择怎样的路径，只要目标是一致的，那便没什么关系。谷余韶，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孩子里最有天赋的，我不希望物理界从此失去一颗明星。祝愿你学有所成，和你爱的那个女孩幸福快乐。”
窗外的日光明媚又充实。
也许，他的确该找到一个人生的方向了。
他想要给摇摇一个家，不仅仅是家，还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家，想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必再去担心生活中的无聊琐碎。
第130章
傍晚。
京舟摇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姜弋发来的短信，漫无目的地在体育馆内寻找，经过器材室时，里面传来“咔嗒”一声，门突然打开了。
一只手臂从里面伸出来，蓦地将她给拽了进去，京舟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捂住嘴。
“唔、唔！”
京舟摇瞪他，踩了他一脚。
姜弋吃痛一声，松开她，“对不起，我这不是怕你叫出来被别人发现嘛。”
“这又没什么人。”
京舟摇打量了一圈里面，各种器材堆放整齐，没开灯，夕阳从窗外渗进来，将他俊朗的脸庞照得微红，目光清亮又灼热。
“叫我来干嘛？”她挑眉，靠在墙上望向他。
姜弋低下头来，伸手挽起她耳边的碎发，轻声说：“想你了。”
京舟摇一愣，噗嗤一笑。
“想我做什么？”
“想你，想亲你。”声音逐渐喑哑，姜弋伸手搂过她的腰，薄唇覆上来，贴上让他日思夜想的粉唇时，心忍不住咚咚直跳。
姜弋的吻很生涩。
技巧不足，但热情有余。
和谷余韶完全不一样。
但是，她都喜欢。
京舟摇伸手环住姜弋的脖子，微微仰起下巴，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厮磨，他心跳如雷，将她的腰箍得发疼，但京舟摇没有推开他，耐心地引导着他张口，慢慢与她的舌头缠在一起，舌尖相触惹来全身的酥麻感。
谷余韶好歹有她调教多年的经验。
姜弋却是真的生涩又稚嫩。
吻她的时候毫无章法，只知道搂着她的腰，捏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京舟摇在心里轻声叹息，往后握住姜弋搂着她的双手，缓缓上移，落在了她微微鼓起的胸侧，指下的柔软触感使他怔然。
红着脸看向她，却被她紧搂着深吻。
“嗯。”她轻喘，声音带着撩耳的糯感和低哑。
姜弋感觉手有点发软。
许久，他才越过心中的障碍，隔着轻薄的校服衬衫，宽大的掌心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温热的体温隔着一层衣料传递过来，姜弋的脸愈发红了。
“你在表演木头吗？”
京舟摇脖颈染上了动情的粉红，靠在姜弋的颈窝，轻轻啃咬他的耳垂，奇异的酥麻感窜上大脑，姜弋鬼使神差地捏了捏手里浑圆饱满的柔软。
“唔，你轻一点。”
她柳眉微皱，似乎有些不舒服。
姜弋吓得连忙收回手，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京舟摇哭笑不得，柔软的唇瓣蹭了蹭他白润的脖颈，小声呢喃道：“只要你轻一点，就不疼了。而且，还会很舒服。”
舒服？
姜弋呆住。
心里被这个略有深意的词刷屏。
小小的空间里，连空气中都带着暧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