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她和陆元圳一起回了陆家。
因为快到元旦了，公司忙了太多，她午饭后就在处理工作，也没怎么休息。陆元圳也知道她今天楼上楼下来回跑，便没让她开车，自己开得车。
段素和陆法辉对她和以前一样。段素和陆元钰都是讲究仪式感的人，陆家上下装扮得圣诞气息十足。
“来来来！”陆元钰端着烤盘。
程恩旗往旁侧挪身子给她让路，肩膀蹭到了陆元圳。
“来来来，尝尝，这是我做的烤火鸡。”
陆元钰摘下手套，“尝尝！”
这顿饭吃得温馨舒坦，外面飘雪，程恩旗也喝了点酒，今晚在陆家睡一晚。
程恩旗和陆元钰睡一个床，倒不是因为房间不够，只是类似小姐妹睡一块罢了。
程恩旗在二楼待了一阵，陆元钰还没上来，她决定下去看看。只是刚出门，便遇见了陆元圳，他也喝了点酒，一身黑底白色竖条纹睡衣。
“陆总。”
“恩旗，我……”
“陆元钰还在下面吗！”
程恩旗这句话语速很快。
陆元圳还没来得及回答，程恩旗紧接着说了话，“那我下去找她了，陆总晚安。”
陆元圳看着她噔噔噔噔下楼的背影，烦躁地呼了口气。陆元圳也想一巴掌打醒自己，他刚才是在干什么。
次日，程恩旗醒来时陆元钰还在睡，她悄悄起床，为了不打扰陆元钰，她准备去楼下的洗手间洗漱。
“他俩还是应该保持距离，岳文丹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岳家都能帮衬着元圳，程恩旗这孩子也行，但对元圳没什么实际性帮助，真等元圳事业上遇到麻烦，她也只能傻瞪眼。”
“但我看元圳对恩旗有点那方面的意思，昨天喝了酒光看她，他要是真……”
“那你就和他说明白！岳文丹现在也回来了，混得也好，元钰不是说元圳还去看她的画展了吗！当初岳文丹能把元圳拿下，现在就还能！”
段素白了一眼陆法辉：“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能在一个坑里栽两次啊！”
“你看看你，说儿子的事，你往我身上扯。”
“你儿子不随你啊，还不是一样。”
程恩旗在楼梯拐角出愣住，待了几分钟，这才制造了点动静，下楼。
接下来的几天程恩旗都特意避着陆元圳，陆法辉和段素的对话倒底是给她造成了影响。
28号是人才培养计划的最后一轮筛选，最后优秀者可能被白氏或者其他大公司录用。从十月初到十二月，三个月、五轮筛选，陆元钰争气地以个人参赛者的身份坚持到了最后，她和程恩旗炫耀：“我是不是比我哥公司的都厉害？”
最后一轮筛选是程恩旗送陆元钰去的。陆元钰的车送去维修了，她觉得父母送她去她紧张，陆元圳又在忙，一来二去这活落到了程恩旗身上。
因为非参赛人员和工作人员不得进入，程恩旗只好送她到参赛场地门口。
她看着陆元钰进了门，一直往里走。
“程恩旗？”
她转身，“宋龙杰？”
“你也来参赛啊？”
“不是，我陪一个妹妹过来的。你这是？”
“我来参赛的。”
宋龙杰看她还是疑惑的模样，解释到：“我研究生专业是服装设计类的。”
时间缘故，两个人没多聊，加了微信。
元旦（1）
也是巧，程恩旗这边刚和宋龙杰说了再见，走了几步遇见了白洵起的前女友。
一身白色西装，肌肤如雪，妆容干净，端庄大气。要不是她主动和程恩旗说话，她还不敢肯定。
“又见面了？”她伸手，手型漂亮。
程恩旗礼貌地笑了笑，伸手轻轻一握。
她得承认，白洵起挑女朋友的眼光真绝，美女的手都是看起来好看、摸起来舒服的。
“听说你陪洵起去看奶奶了？”
程恩旗心里炸起一颗雷，女人最不能惹的就是女人，听听人家这温柔的语气、动听的声音，就像和最爱的家人聊天一样，哪有半分情敌见面的姿态。程恩旗要更改自己的一个观点，白洵起的女朋友不仅要绝世漂亮，还要绝对隐忍。
她不太敢得罪她，看她这样就知道有钱、厉害，但她更不敢得罪白洵起。
“嗯。”
果然她这话一出对面那个绝世漂亮、绝对隐忍的女人不说话了，笑着看她。
所幸里面有人冲她招了招手，她冲里面的人笑了笑。
“回见。”
说完，离开了。
程恩旗转头看里面的人，是泽济地产的老总，也是这轮筛选的评委之一。
晚上白洵起给她打电话了，程恩旗以为要去医院看奶奶，接通电话，喊完白总后就问他什么时间。
“元旦和家人一起过？”
“就我自己。元旦去医院吗？”
“来我家里过，有空吗？”
程恩旗不太想，她不太敢接触太厉害的人。白家一个白洵起就把她折腾得够呛。要是真面对一屋子大人物，她怯场。
“奶奶也回家过元旦。”
“奶奶说想见我吗？”
“嗯。”
“那……那我要准备点什么啊？是只有奶奶吗？还是其他人……”
“都在。”
程恩旗犹犹豫豫，他那边也没说话。
“我……有点害怕。”
她其实挺怕和白家扯上关系的，她跟着陆元圳一年多，在一些场合豪门恩恩怨怨听了太多。若她真和白家扯上恩怨，她一个小虾米全身而退太难了。
“我不是也在吗？”
这话说的，程恩旗真想问他一句，大少爷您知不知道您就是让我害怕的人物之一啊！
“就……只吃顿饭吗？”
“不然呢？”
“行。”
程恩旗想稍微具体了解一下他家人，她担心说话不当。白洵起答应下来，说明天下午见。
次日下午，两人约在了澜康饭店。程恩旗之前来过一次，是陆元圳接待大客户来过这。
精致的进口红木圆桌，圆桌中央仿唐青花瓷瓶里两朵马蹄莲相碰，玻璃下是举国闻名的Y市红锦缎，锦缎四周纯手工金丝线绣百鸟闹春景图。
这个包间的风格和她上次去的不一样。
白洵起给她拉开椅子，等她坐下，服务员送上菜单，程恩旗意思性地点了两个菜，白洵起那边不知点了什么。
“想问什么？”
白洵起见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对着手机上提前写好的问题一个一个地问。
后来上菜了，白洵起让她先吃。两个人偶尔说句话，程恩旗觉得他俩饭间的话远不如她的问题有意义。最起码通过她的问题，程恩旗知道了白家有几口人，那几口人性子上有什么特点。这可是媒体挖空心思都挖不出来的，程恩旗算是走在了吃瓜前线。
元旦（2）
饭后程恩旗和白洵起去了商场置办行头。
程恩旗几乎不来这种店面，毕竟她肯定不会买，会觉得尴尬。其实白洵起也不经常来，因为他的服装一般是私人订制，或者是白家有专人负责的。
程恩旗觉得和白洵起在一起还是挺有派头的，自信心大幅提高。这些店的店员也都不傻，打量几眼，心里门清。白洵起和她刚进去便热情招待着。通过她们喊先生，程恩旗心里也清楚，白家是真能藏，自家旗下的商场不知道总裁长啥样。
程恩旗一开始秉着“你出人我出钱”的态度来逛商场，谁知道他提出逛商场程恩旗同意后，他直接把她带到了这里来。
此刻，程恩旗假装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价格，算了，既然是他提出来的，既然是为了见他家长，他出点钱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程恩旗透过衣服看向正坐在休息区的白洵起，他好像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他调了调坐姿，左腿搭到右腿上，稍稍斜身，左胳膊搁放在沙发背上，笑了笑，活脱得富家小少爷的形象。
程恩旗挑了一件长款的黑色毛衣裙，V领的设计修饰了颈部线条，黑色的系带在视觉上拉高了腰线，单排的玉质扣子避免了刻板单调。店员拿了程恩旗的尺码，试了试，正合身。
程恩旗穿着到了白洵起面前，白洵起稍微抬起下巴看她。店员就在不远处，她离他又近了点，声音不大地说了价格。
“嗯，这里还有什么喜欢的吗？”
“没了。”其实程恩旗还有喜欢的，但她真的不敢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