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亮片吊带,同色细带系脚踝高跟鞋,黑色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大眼翘鼻瓜子脸,黑色的波浪卷发复古性感,细白的脖颈上戴着钻石项链,手腕上、葱白的细指上戴着同套饰品。
这身行头真是张扬,但这张脸是真绝,美艳却自然。程恩旗猜十有八九这是白总的小女朋友。单凭长相来看,两个人养颜、绝配。
女人也是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又瞅了眼红透脸的程恩旗,声音娇脆:“洵起,我在下面等你十多分钟了。”
程恩旗心放了放,她还担心这个小女友会直接指着她问白总她是谁呢。哎,果然能把狗男人,不是,是能把白总弄到手的人还是要顶级漂亮、些许聪明啊。
“白总我先走了。”
程恩旗在他身前斜侧,位置不好,处于他和那个女人中间线上的位置。她没太敢看他,倒是那个女人看了几眼程恩旗手里的纸。
“把表留下。”
天降甘霖!程恩旗激动又心酸,一方面,她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仙女吧,仙女看一眼她手里的资料,他就同意了!另一方面,她傻站几个小时比不上人家一眼,爱情真他妈伟大,再冷的男人都能变成小猫。
第四次相遇
程恩旗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重听那天会议的录音,最后那几分钟的声音果然是他!程恩旗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喜欢,后来陆续听了好多次,她差不多可以背下来了。
她又去搜白氏,确定目前浏览器官方给的资料掌管者是白议潇啊,五十五岁啊。再顺着看下去,白洵起,“哦,白总的儿子啊。”
程恩旗顺着搜白洵起,有关报道不多,白氏倒是很重视于这方面的保护。通过那为数不多的报道,她也差不多明白了,白议潇目前还挂着名,但很少参与了,约摸着快真正退休了。
程恩旗一个秋天没和白洵起见面,再见是初冬。
段素前天做了阑尾炎手术,而陆元钰在参加人才培养计划的竞赛,段素做手术那几天陆元钰正在进行第二轮竞赛,确实不好过来,昨天才得闲和程恩旗一起过来,而昨天段素说想喝家里许姨做的粥。程恩旗答应今天给她送过来。
段素是在一家私人医院做得手术,这好像是白氏旗下的,程恩旗也听说过这家医院的医疗水平高,设备好,环境也好,就是花费贵。段素觉得阑尾炎是个小手术在那做都一样,但陆法辉觉得段素年纪不小了,心疼妻子,就安排在了这里。
北方天冷,今天入冬不久刮了好几场大寒风。七点的天没亮透,程恩旗拢了拢人字纹大衣,提着饭盒往住院部走。她得赶紧给段素送过去,还得赶去上班。
她看见白洵起站在住院部门口,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但真有意思,程恩旗闷头往前撞去找他时,他爱答不理的,现在程恩旗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心想避开他时,他自己撞上来了。
程恩旗选择走旁侧斜坡,他偏偏从楼梯处一转身看向了斜坡,四目相对。
“白总,好巧。”
“看望家人?”
“不是,来看一个阿姨。”
他轻轻嗯了声。
她虽然好奇,但是确实不好意思询问白洵起的事,看他也不像再说话的样子,“那我先进去了。”
他点了点头。
程恩旗走后,白洵起稍稍皱眉,他和她在这里相遇也不是什么极小几率的事。
这小半个月他差不多日日来这里。
至于程恩旗,前日他来时在停车场碰见了陆元圳,十有八九今天她是来看望他家里人的。
算来程恩旗已经遇见白洵起四次了,除了第四次,前面三次的回忆确实不太好。
谁知道第五次见面,白洵起给了她一颗炸弹。
第五次相遇(1)
今冬第二场雪了,初雪飘飘洒洒的,这场雪零零星星的。
程恩旗去接应酬后的陆元圳,饭桌上好像谈得并不融洽,陆元圳情绪低落。程恩旗到的时候他正低着头静静地看手机,坐在花坛旁边的大理石凳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冷不冷啊?”
程恩旗只是气得问问,没指望他答。上前扶住他,看样喝了不少。
“外套呢?”
“扔了。”
“扔了?”
“吐了。”
程恩旗看他喝得眼圈发红,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他披上,毕竟喝醉了的人容易着凉感冒。
程恩旗试了两次才把他架起来,他醉得前后晃身子,晃了两下干脆将下巴靠在了她肩上。
正愁怎么把他弄上车,他的司机杨司晨过来了。
“陆总,半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一般性陆元圳晚上不叫杨司晨,杨司晨妻子被调到在外地工作,家里有个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儿,晚上爸爸不回家小姑娘害怕。
陆元圳会在开局后半个小时左右告诉程恩旗几点过来。
以前也出现过陆元圳喝大的事,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他喝大了,那次翟玥和他一起,翟玥作陪,虽然酒量好但也喝了不少,程恩旗到的时候,望着两个人直发愁,只能打电话把杨司晨叫过来。
第二次他喝大了,吸取了经验,提前自己把杨司晨叫了过来。酒醒了解释说,他以为自己已经给程恩旗打电话让她不要过来了。
这次约摸着和上次的情况一样。
陆元圳醉得眼睁不开,杨司晨架着他,把他往车里塞。
陆元圳进了车,车门没关,靠着车座,使劲动了动眼皮,好像才看见程恩旗,喝了酒说话也不清楚,“来了?”
“嗯。”
“想你了。”
这话吓得程恩旗赶紧看了眼杨司晨,杨司晨手刚碰到驾驶门,应该是没听到这话。
“你会……你……回去吧。”
“我把您送回去。”
他醉得像听不懂她说话,继续自己说:“下雪……注意。”
程恩旗看了眼这天,交给杨司晨也算放心。
杨司晨上了车,提醒道:“程秘书,你羽绒服。”
程恩旗看了眼被陆元圳压在身后的衣服,摇了摇头,“不拿了,下车的时候你给他披上。”
等杨司晨开车走了,程恩旗将手缩回毛衣内,缩着身子钻进车里。
陆元圳应酬的酒店在城西,程恩旗的小房子在城东,得跨大半个城市。冬天黑得早,不到八点已经黑了个彻底满城的夜色只得靠灯光驱赶着。程恩旗倒也不傻,这时候宁愿走远路,走人多的街,也不抄近路。
最初买车是想着送陆元圳回家后,自己回家方便,这车不算贵,手续都办下来九万不到。雪天程恩旗开得慢,她远远地看着一人慢慢地走在街上。
第五次相遇(2)
雪天程恩旗开得慢,她远远地看着一人慢慢地走在街上。
把车停稳,降下副驾驶车窗,解了安全带,跨到副驾驶上,往后探头,“白总?”
白洵起望向程恩旗,相隔风雪,无言。
“要不我送你回去?”程恩旗约摸着他也是应酬完,这里离C市有名的澜康饭店不远。
他仍旧望着她,没说话。程恩旗小脸被风吹得难受,风往她毛衣里钻,她想,如果这个狗男人还无视她径直走过去,她就不管他了,以后见到他就态度冷漠,反正公司里参与人才培养计划的那仨人都淘汰了,在利益上,她也没啥好怕他的,再说他恐怕连自己姓啥名啥在哪工作都不知道。
白洵起过来,中长款黑色翻领羊毛呢大衣,白色圆领毛衣,比往日柔软了些。
“程恩旗?”
“嗯?”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程恩旗眨了眨眼表示赞同。
简简单单三个字,还是她听习惯了的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先别管什么好听不好听了,最起码抹灭了刚才程恩旗觉得稍稍得罪他也没事的想法。现在她要是真得罪了他,他会不会记仇啊。
笑脸相迎,“白总。”
这欢欣雀跃的语气一出来,程恩旗想扇自己,真狗腿。
白洵起倒不是很在乎这事。
“你考虑个事。”
“您说。”
他说:“当我女朋友?”
程恩旗觉得自己被丘比特射中了,还是一天射了两箭那种。第一箭是是陆元圳安排的,第二箭就是眼前这男人安排的。
她的情绪被他这话炸得乱飞,顿时八卦的意念涌上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