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有误。”
程恩旗站直,来白氏后她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数据她都会检查一遍,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白总,您说,我以后一定好好检查。”
白洵起在表上指了指。数据密密麻麻的,程恩旗看不确切。
“站得那么远,能看清?过来。”
程恩旗站到他旁边,白洵起拿起表,用笔尖指了指。这些数据密密麻麻的,具体数字她也不记得了,只能点头认错。
“我这就回去改,下次一定不会犯错了。”
程恩旗准备回去改表,她刚转身,便被白洵起拦腰搂到了怀里。
她紧张得不行,慌乱之中下意识想起身,却被他按回怀里。
“如果昨天我不忙你想干什么?”
程恩旗羞得躲他,他却恶劣地抬了抬腿,她的身子在他腿上上下动了一下,“说话!”
“想请白总吃饭。”
“我还以为是什么快活事。”
白洵起话音里带着笑,哪里还有正经模样,拍了拍她大腿,俯身亲了一下。
“你白哥满足你。走,请你吃饭。”一边说话,一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吓得程恩旗拍了他一下。
程恩旗真的是被他抱出办公室的,抱着拿起他的外套,抱着关了灯,抱着关了门。路过秘书办,她见里面有人,慌慌张张地想跳下来。所幸白洵起肯松手,她刚下来,丁一宁就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看见了他俩。
“白总好。”
白洵起双手插兜,站了站,自己先去电梯那儿等她,一脸坦然。
可程恩旗慌啊,生怕丁一宁看见刚才的事,“你怎么回来了?”
“和朋友在外面吃了饭,快到家门口了发现钥匙落这里了。”
程恩旗没多问,她顺着丁一宁的视线望去,见他在看她手里的西装外套。
刚才他抱着她拿了外套,让她搭在了腿上。
丁一宁知道白洵起这个人有点洁癖,衣服之类的一旦他穿了,就不太喜欢别人碰。可现在他的外套正被程恩旗双手揪着领子,袖子碰到了地面。
程恩旗立马抬起胳膊,用手拍了拍西装,和丁一宁说了再见。
追梦之旅(3)
丁一宁可能真因为喝了点酒,想得少,见她要走,就说一起走。
这样一来,她只能和丁一宁做员工电梯,但白洵起已经在专属电梯门口站着。
“过来。”白洵起招了招手。
在等电梯的丁一宁比她还积极,听见白洵起说话,丢下她就走向了白洵起。
白洵起眉头皱着,这什么蠢员工。
丁一宁看白洵起神色不悦,酒也醒了似的,走得更快了,到了面前,“白总,您叫我干什么?”
叫你个大头鬼啊叫!
白洵起按下电梯键,电梯门打开,白洵起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进去。
丁一宁进去,迟迟不见白洵起的动作。
“白总,您不进来吗?”
“滚!”
白洵起今天开得是一辆银白跑车,他没着急开车,问她想吃什么。
程恩旗没回答他吃饭的事,问他:“被丁一宁气到了?”
“不至于,又不是值得生气的事。”
“真不生气?”
白洵起无奈地笑了笑,“真不生气。”
程恩旗身子往前,亲了他一下。等完事了,程恩旗看他,第一次见白洵起这副神情,小动作真多啊!
白洵起笑着,舌头抵了抵后槽牙,咂了一下嘴,头小幅度转了转,眯眼看了看车窗外,又转回头来,食指敲着方向盘,舔了舔唇。
不是吧,亲一下脸就把这个狗男人整害羞了?
等雷厉风行的白总磨磨唧唧地做完这些小动作。
程恩旗问他:“吃什么?”
“会做饭吗?”
“不太会。”
“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做饭。”
“嗯。”
两个人去了超市,白洵起这模样还真是会吸引人。不敢说男的,来往的女的,不管年纪大小,十有八九会多看他两眼。
白洵起会问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路过酸奶柜会停下来让她拿几盒,她往购物车里放零食会被他挑出来……
“你吃过路边摊吗?”
“吃过。十多岁的时候和白芷汀感到好奇就去吃了两次,不太喜欢。”
白洵起边回答,边拿起一盒胡萝卜,在程恩旗面前稍稍晃了晃,问她的意见。
程恩旗把萝卜放回原处,“不喜欢。”
“平常喜欢吃什么菜?”
“做你拿手的菜好不好?你的拿手菜是什么呀?”
“清炒胡萝卜。”
“真的啊?”
“假的。”
两个人边逛边说话,将近20分钟,买了两份牛排,六盒酸奶,一盒草莓,一袋点心,一小瓶软糖和洗漱用品,软糖是排队付款时程恩旗从货架上拿的,洗漱用品是白洵起给她拿的,他说“早晚用得上”。
程恩旗第一次来白洵起的家。简约大方,一个客厅和她六十多平的小家差不多大。
逛超市时白洵起问她吃什么,最后定了吃牛排。不是为了营造什么气氛,只是晚上不想吃太多。
白洵起平常很少做饭,应酬或者加班,他很少在家里吃。
程恩旗坐在高凳上看他做饭,看着赏心悦目。
“我以后一定学着做饭。”
“喜欢做就做,不喜欢不用强求。”
追梦之旅(4)
两人简单碰杯,醇香的红酒划过酒杯,他仰头时喉结性感。程恩旗也抿了一口,视线被他挽起的衬衫衣袖吸引。
白洵起见她不动,伸手将她的那份拿到自己面前,牛排被切成小份重新送回她眼前。
“尝尝,也许还可以。”
“白总。”
“嗯?”
“我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白洵起放下高脚杯,“怪我轻易上钩?”
程恩旗胳膊放在桌上,身子往前,“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一见钟情击中了你?”
“不是。是在医院。”
程恩旗回想第一次在医院的场景,“梨花落泪惊艳了你?”
“是没见过有人哭得那么丑。”
白洵起对程恩旗真不是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他无意看到了她的胸牌,只当日行一善;第二次见面他确实不感兴趣;第三次见面他看到了她知道他身份的惊讶,看到了她在电梯里的尴尬,也看到了她的工作态度;第四次见面的时候奶奶的病又加重了,他见她提着饭盒去看陆元圳母亲,他有一瞬间也想遇到一个这样的人;第五次见面是在应酬后,他让司机在远处等着,自己一个人走走,遇到了她,有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像一只等待被领回去的小狗,不知道是上次见面时的想法驱动,还是迫于奶奶的要求,他问她做女朋友的事,她说再考虑考虑,他便没强求,觉得自己唐突了。可过后她打过电话来说可以。程恩旗不知道,第一次她在医院了哭得多傻,老太太半真半假地落泪,她真情实感,可她就傻乎乎地撞到了他心里;程恩旗不知道,第二次去医院,他手里的玫瑰是给补给她的,毕竟奶奶不喜欢房间里有太多东西,两人首次探望送的那一支玫瑰就足够了……
听他说自己哭得丑,程恩旗瘪了瘪嘴,“我哭起来可漂亮了,梨花落泪,杏花带雨。”心血来潮,她逗白洵起,“白总,你还记得在H市船上的事吗?”
隐约记得。
程恩旗见他不说话,也不管他记不记得,绕过桌子,揽着他的腰开始表演,模仿两人的语气腔调,努力再现两个人的对话。
“我喝醉了跌进荷花里,你会陪我吗?
白总,您喝醉了。
可我还认得你。你哭起来了的美丽模样让我终生难忘。”
她当然不好意思完全重复狗男人那天的骚话,只能删减、改动。
看完她的表演,白洵起点了点头,将她拦腰抱起来,把她的腿分开跨坐到他腿上。
“嗯,你让我终生难忘。”
程恩旗双手撑在他肩膀上,程恩旗想下去,他便手往下走放在了她臀部,胳膊贴着她大腿。这下程恩旗彻底怂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了。”
“吃饭?”
“嗯。”
他松了手,程恩旗从他身上下去,老实了太多,他做的饭真的好吃,嫩又入味,可程恩旗没有出声夸一句,只是竖起拇指比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