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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丰悦豪庭大门外。
无巧不成书,今晚又是保安陈师傅当班:“阮女士?江先生?你们一块儿回来了?”
阮棠手忙脚乱,付完车费迅速拉开后排车门,回头叫陈师傅搭把手。
“您帮帮我,他喝醉了。”
“好嘞!”
陈师傅是热心肠,更热衷于打探别人的隐私。
他把江铂言扶到小区摆渡车坐好,大声喊住阮棠,假作无意地问:“阮女士,88栋业主早就换人了,您怎么还回来住啊?”
“陈师傅,有件喜事忘了和您分享。”阮棠坐到江铂言身边,“明天我俩结婚,到时候我给您发喜糖。”
“是吗?恭喜恭喜!”陈师傅说,“上次您喝醉江先生送您回来,他还说不认识您,瞅瞅,这才几天工夫就要成两口子了,你们这叫闪婚。现如今年轻人闪婚闪离很正常……唉,瞧我的乌鸦嘴,阮女士您别介意,我就是随口一说。您和江先生感情好着呢!对吧?”
龙舌兰的后劲上头,阮棠头重脚轻,只想尽快摆脱聒噪的陈师傅。
她拍拍摆渡车驾驶员的座位靠背:“师傅,我们去90栋!”
江铂言没说谎。
他锁了两道门。
如果今晚阮棠手机关机、携带钥匙潜逃,那么他很有可能回老房子住,或者也选一家离明华楼的酒店胡乱将就一晚。
江铂言身高近一米九,骨骼匀称,肌肉结实。
阮棠半背半拖,把他从玄关扶到客厅沙发,不过短短五六米的距离,仿佛比跑了全程马拉松更叫人疲惫。
咬牙坚持到最后,阮棠终于懂了什么叫生命不能承受的“体重”。
她仰面躺倒在双人座上。
不等气息喘匀,她爬起来冲进一楼卫生间,找出两条崭新的毛巾,一条打湿,另一条浸透温水备用。
四十分钟前,江铂言推翻自己做的决定,点了五杯长岛冰茶,一口气喝完,醉得不省人事。
罗予钦帮忙,把他塞进出租车后座,转头朝阮棠做个鬼脸:“嫂子,好好照顾我丙哥。明天八点接亲,记得早点叫醒他!”
留下照顾他?
离开他去酒店?
摆在天平两端的问题,孰轻孰重,阮棠心里已有结论。
望望楼梯,她轻轻叹了口气。
扶他回卧室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就让他睡客厅吧!
她帮江铂言擦脸擦手,在沙发脚放了一个空盆,又找来枕头被子,打开客厅空调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对于高个子的身材,三人位的沙发躺下去反而显得沙发很短。傻大个,平白无故喝那么多酒干嘛?
阮棠拿了瓶装水,搁在江铂言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转身上楼冲凉。
刚穿上睡裙,头发来不及吹干,客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阮棠扯下浴巾,匆忙包住湿发跑去开门。
江铂言伫立门外:“你为什么又进我的卧室?”
阮棠心口一紧,表面却勉强笑着:“你走错房间了。”
“这就是我的卧室。”江铂言呼吸很沉,他右手抓住门把手,左手抬起轻抚阮棠的脸颊,“走错房间的人是你。”
“你仔细看,我这间墙漆是星空蓝。”
“不,是海蓝。”
江铂言往前一步,用力甩上门,将阮棠拥入臂弯。
卫生间门没关严,换气扇嗡嗡响着,洗发水沐浴露的香味随热水的雾气弥漫四周。他深深吸了一口,却发现香味的源头其实在阮棠身上。
“好闻。”江铂言喃喃自语,说着,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入V公告——
本文于7月19日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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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个吻
真的是咬。
仿佛她的嘴唇是娇艳欲滴的樱桃, 咬一口汁/水/四溢、甜美可口……
浴巾忽然滑落,阮棠头发流下的水珠打湿了江铂言的袖子。
凉意透过纤薄的布料,一点点渗入毛孔。
他并未就此松手, 而是收紧双臂,吻的力道悄然加重。
“你……弄疼我了……”
阮棠挣扎, 越挣扎两人贴得越紧。
轰的一声, 江铂言脑海中的理智瞬间坍塌——她睡裙里什么打底都没穿!
“疯了吗你?”
阮棠用力推开江铂言,随便抓过落地衣架挂着的一件衣服挡在胸前。
她像一只炸毛的幼猫,奶凶奶凶地瞪着他。
“没疯, 困。”江铂言嘟哝一声,脚步不稳,跌跌撞撞走向客房的单人床, “既然你喜欢我的卧室, 今晚也睡这里好了。”
脸皮变厚是酒精起的作用。
他倒在阮棠新买的枕头和被子上,半阖着双眼,呼吸渐渐变得舒缓悠长。
这么快就睡着了?
阮棠不可置信, 走近床边, 伸手去探江铂言的鼻息,不料被他又一次捉住手腕。
“装睡?”她脸颊飞红,“厚颜无耻!”
江铂言眼睛微眯, 看似在笑, 笑容里却掺杂了另一种奇怪的表情。果然, 不出几分钟,他松开阮棠的手,面色恍白,低声自语直喊胃疼。
阮棠常年喝热水。
即使是炎热的天气,她也会在床头备一个保温杯。念在江铂言帮了很多忙的份上, 她拧开杯盖,督促他连喝几口缓解疼痛。
“感觉怎样?”
“嗯。”江铂言斜倚床头,双手交叠捂着小腹,“舒服多了。”
阮棠取下折叠式旅行电热水壶,续满保温杯。
江铂言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来,你做好了随时离开我家的准备。”
“你误会了。一楼的饮水机我用不习惯。”话外之音,阮棠一听即悟,“这个水壶陪了我四年,材质有点老化,但我舍不得丢掉买新的。”
“你是个念旧的人。”
“不一定,看对方是谁。”
江铂言换个姿势坐好,把枕头抱进怀里。
“那天从青云山回来的路上,你睡得迷迷糊糊,摸着我的脸说‘离开八年’,具体指的是什么?”
“墨墨,我的独角兽。”阮棠转眼望向墙面,“它全身雪白,有漂亮的黑色眼线,眼睛和墙漆是同一种颜色。”
“给我讲讲,它是怎么不见的,好吗?”
“我拒绝。”
江铂言碰一鼻子灰,却没像以往那样容易动怒。
他闻了闻枕套上的香味,突发好奇地问:“你的洗发水味道很特别。”
“不是洗发水,是我自己调的香水。”阮棠拿走枕头,把摆在床头柜的团子递给江铂言,“学服装设计的时候,顺便拜师学了入门级的调香手艺,拿不出手。”
“怎么会拿不出手?我喜欢!”
“你想要吗?”阮棠忽然笑了,眉眼宛如新月般娇俏可爱,“我每次只调十毫升,几天用完,下一次调制味道又变了,没法送你一瓶味道完全相同的。”
江铂言放下团子,不动声色地拿回枕头。
“那我不要香水了,要这个。”
阮棠眉峰微挑,满眼的诧异:“我走错房间被你嫌弃,恨不得全屋重新装修;你走错房间,反倒理直气壮霸占我的私人物品?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你今年贵庚啊,江先生?”
“二十四,本命年。”
“酒醒了?”
“我没醉,就是头晕得厉害。”
“能分清我的房间墙漆是哪种蓝色吗?”
“嗯。”江铂言淡然笑道,“星空蓝。”
“智商终于正常了。”阮棠说,“喝杯热水,躺下休息。我定了闹钟,你七点钟再起床。”
江铂言按揉太阳穴的动作突然停下。
“你要走吗?”
阮棠说:“约好四点做发型,我不能迟到。”
“这么早打车不安全。”
江铂言点开通讯录,依次致电臻爱婚庆的员工。
正值凌晨,大部分人手机都是关机状态。所幸家庭住址最近的两位有了回音,他眉间的愁云骤然散开:“小武和小付护送你回酒店,他们半小时后到。”
“我去煮汤,你睡醒了可以直接当早餐。”阮棠翻出一本菜谱,“时间应该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