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川说:“我靠!作弊呀,他丫学习那么好,这一点难度也没有呀。”
范胡两眼一翻,怼他,“嫌没难度,你来背。”
刘浩川吃瘪。
最后,皮九背了“赤壁赋”才得以解脱。
第二轮从皮九开始,黑板擦绕了一整圈,敲击声迟迟不停,大家焦急又激动,好几个人跳着站起来,想看一看下一个倒霉鬼是谁。
韩沉西忙着抓拍,他没参与游戏,但不知为何,他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看向弋羊和柳丁。
没一会儿,黑板擦传到柳丁手里,柳丁紧张地移给弋羊,弋羊手刚碰到,敲击声霎时停了。
很碰巧,她俩是一人捏着黑板擦的一头。
弋羊:“.........”
柳丁:“.........”
两人对视了一眼。
韩沉西蓦地笑了。
范胡说:“这怎么算?”
“当然是一人表演一个。”
“谁先开始?”
范胡不敢对弋羊捣乱,怂恿柳丁,“小柳儿,你先上去耍套太极拳,给哥哥们开开眼界。”
“我不会!”柳丁苦着小脸瞅韩沉西,眼神里是焦急的求救。
她害羞,当着陌生人的面更放不开。
“好啦!”韩沉西急忙上前解围,“我替小柳表演,唱首歌吧,想听什么?”
“啥都行!”范胡呱唧呱唧开始鼓掌带气氛,“你唱两只老虎都他妈帅惨了!”
张琦做呕吐状,“范胡!捧臭脚也要有个限度!”
葛梨把话筒交给韩沉西,韩沉西走到教室空地的正中间,等着大家点歌,但半天没人敢开口,“没人点,那我就自己决定了。”
韩沉西思索片刻,歌声响起。
【星的光点点洒于午夜
人人开开心心说说故事
偏偏今宵所想讲不太易
迟疑地望你想说又复迟疑】
这是首粤语歌,歌词文艺而动人,讲一个男孩爱上一个女孩,迟迟不敢表白,最后将他和她的过往种种编成故事讲给她听。
原唱的情感表达的非常隐忍,同时又有想要宣泄的欲言又止,但韩沉西嗓音温柔低沉,仅是从一个旁观的角度,平缓的叙述这个令人遗憾的故事。
【秋风将涌起的某夜
遗留她的窗边有个故事
孤单单的小伙子不顾寂寞
徘徊树下直至天际露月儿】
柳丁听着,一脸崇拜,她忍不住跟弋羊炫耀说,“我哥唱歌很好听吧。”
弋羊掀眼皮往韩沉西身上看了一眼,他站姿很惬意,眼睛微微眯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唱得丝毫不费力,喉结因发声上下滚动着。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眨眨眼,视线斜侧过来,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下,眼神的内容很朦胧,俱是一愣,然后迅速别过脸。
弋羊再没抬头。
【全为爱上了你偏偏你不知
知不知每晚想你十次百次
每晚也去等因我极心痴
可不可合力延续这故事
延续这片爱意一生俩相依】
韩沉西唱到结尾时,弋羊的手机响了,羊军国打来的。
她弯腰出去接。
羊军国试探地问:“闺女,学校现在忙不忙?”
弋羊:“不忙,开晚会呢,怎么了?”
羊军国松了一口气似的,“有个客人来铺子修电视机,舅舅今天血压有点高,头晕乎乎的,也不看见东西,机箱已经给人拆了,怎么也装不上去,你...”
“我马上过去。”
弋羊打断,非常干脆地说。
羊军国平时并不轻易打扰她,他主动打电话,那眼睛不适的情况一定非常严重。
弋羊回班拿了大衣和围巾,此时韩沉西已经唱完了,她扭脸走出教室时,范胡说:“羊...羊姐,干嘛去,该你表演了,别临阵脱逃啊!”
弋羊没有理他,快速穿好衣服,到走廊角落那堆摞得高高的桌子堆里辨认自己的桌子。
韩沉西隔着窗户望见她翻翻找找,心有疑惑,立马跟出来问:“找什么呢?”
弋羊说:“走读证。”
韩沉西:“你用走读证干什么?”
弋羊说:“出去一趟。”
韩沉西:“去哪儿?”
他追问的太详细,弋羊抿紧嘴唇,想了想,才说:“我舅舅那里。”
韩沉西稍稍安心,他的走读证随身带着,他掏出来,说:“先用我的吧,门卫今天查的不严。”
弋羊手一滞,转身接过,耷着眼,说:“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爱的故事上集——孙耀威
我很喜欢的一首粤语歌,大家可以去听听~
第34章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抽烟?”
弋羊赶到修理铺时, 羊军国正眯着眼,坐在竹编椅上跟客人吞云吐雾,听到弋羊语气不耐地教训他, 干巴巴笑两声, 向客人介绍说,“我外甥女。”
他手里的烟舍不得扔,接连几口迅速将其抽完。
“哪出毛病了?”弋羊看了客人一眼, 然后拉来一张凳子在操作台坐下, 电视机的尾板才拆掉两颗螺丝。
羊军国答:“出的图像模糊。”
客人年纪和羊军国相仿, 他咬着烟蒂, 听着舅侄俩的对话, 上下打量着弋羊,满腹狐疑地看向羊军国, “她一个小姑娘, 会修这东西!”
他万万没想到羊军国会找来个小孩帮忙。
羊军国保证说:“一教就会,很聪明的。”
客人哪会轻易相信:“老羊,你可别糊弄我, 你要是今天实在弄不了,我去别家店也行。”
羊军国摆手:“放心,我凭良心做事的。”
客人迟疑一下, 赌气说:“弄坏了, 你要赔我台新的啊。”
“成。”羊军国一口应下。
客人见他空头支票打的响, 很有把握的样子,虽心里还是觉得弋羊不靠谱,但也没再掰扯什么,闷着继续抽烟了。
弋羊始终神色如常,安安静静地等他俩斗完嘴, 她淡然地问:“要怎么弄?”
羊军国一只胳膊撑在桌上,一只手来来回回揉眼睛,他很不舒服,皱着眉头强忍着晕眩感,在旁边指导弋羊操作,“你先把盖子揭开,小心别碰到显像管的后座。”
“哪个是显像管?”弋羊用螺丝刀将外盖的螺丝全拧掉,拖着外盖往机箱瞅一眼,问道。
“屏幕最里面有一小块电路板,板子上有块白色的东西,看见没?”
弋羊嗯了声。
“那个就是显像管的管座,电视只放声不显图象,估计就是管座上的高压线在里边腐蚀断了,板子你别碰,有高压电。”
弋羊小心翼翼地把与尾座相连的一串线管拖到桌上。
“跟显像管连着的高压包有个地方罩着一个塑胶套,看到没wedfrtyukk;,你用绝缘螺丝刀把那个橡胶套给揭开,然后从抽屉里找段导线,先把电放了..........”
弋羊按照杨举国的指引,一步一步谨慎地拆掉管座,又找了个相同型号的换上,前后捣鼓了近一个小时。
再把电视的插头插上,电视的声音和画面可以正常显示了。
客人哎呦一声,瞬间对弋羊刮目相看,“小姑娘蛮厉害的嘛!”
羊军国憨笑道:“祖传的手艺。”
客人:“看这个头,年纪16、7岁了吧,高中生?”
羊军国:“16岁半,上高二了。”
客人:“学文学理?学习怎么样?”
羊军国满脸骄傲:“理科,很争气,回回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但凡做父母的,看到优秀的孩子大抵是羡慕嫉妒的,客人落在弋羊身上的视线瞬间放亮,“真好啊,这以后一定能考个重点大学,好工作也不用发愁了,等挣了钱,买大房子孝敬你,你也有福了。”
羊军国摆摆手:“我不用她孝敬,孩子自己的福分自己享。”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几句,客人付了修理费,搬着电视走了,羊军国本是想送他出门,可一站起来,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幸好弋羊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去医院。”弋羊阴沉着脸,命令。
羊军国紧闭着眼,缓了好一阵,稍感舒服点,才说:“犯不着去医院,我就今天贪嘴,多吃了碗红烧肉,血压上来了,回家吃降压药,睡一觉就好了。”
弋羊凛声:“有病及时治疗,为什么非要把小毛病拖成大病呢。”
羊军国:“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明天要是症状不缓解,我一定去医院,再说今天天也晚了,医生都下班了。”